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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良妃的人


沈文舒回身去看,是一层偏殿,那里关着的,是楚国师的爱宠们。

        她低头,抿出一抹笑:“那里是国师的吉宠,大人,要去看吗?”

        小姑娘脸上起了一层笑,格外挑衅,似乎笃定他们不敢冒犯楚鹤轩。

        男人哼笑一声,带着眼角疤痕颤抖,从牙缝里挤出声儿:“打开,不然,就给我砸!”

        好大的口气。

        沈文舒暗自在心中给他记下一笔,房门打开,满殿虫祟遇到光亮开始动作,发出细碎尖锐的声响。

        胖胖从宫殿深处游来,睁着睡眼惺忪的碧眼,当先盘到沈女官身上,有气无力歪着头,冷冷盯着他们。

        它在冬眠,偶尔被饿醒才上二楼找沈文舒觅食,平时围在此处,无人扰它。今日被吵醒,下意识去找熟人,一双竖瞳抿成细线,面色不善看着他们。

        沈五伸手,在它身上来回摩挲安慰,杏眼里含了丝笑:“大人,我说得没错吧。”

        几个气势磅礴的大兵一看满屋蛇虫,皆是吓软了腿,原本开门还要搜索示威,此刻连刀都拿不稳了。

        刀疤脸神色阴郁,视线牢牢锁在沈文舒身上,他知道,是她故意的。

        “出去。”

        刘统领下令,周围士兵如蒙大赦,顿然匆匆跑出,而站在门外的男人嘴唇勾起,“沈女官似乎很怕搜宫。”

        回应他的,是胖胖硕大的蛇头和嘶嘶威胁,被搅扰困眠的白蛇如人立起,俯身盯着面前挎刀男人,每片鳞甲都蕴含不悦。

        而它身后,沈文舒静静与刀疤脸对视,轻声吩咐:“胖胖,回去。”

        被勒令的蛇顿时垂头听令,然而,转身的瞬间,蛇尾重重扫向门口的男人,“啪”一声打在脸上,刘统领脸颊红了一片,白蛇气鼓鼓往殿内深处游去,沈文舒嗓音满是歉疚:“它被国师宠坏了,大人,多担待。”

        一如他方才,语气戏谑,无一敬意。

        “不知良妃娘娘丢了什么东西,这么劳师动众。”沈文舒关上殿门,状似无意闲话着。

        刘统领站在她身边,金灿灿的铁甲映着火光,“是一些金锞子,被个小贼偷了。”

        “金锞子?”沈女官挑眉,这些个宫中赏赐,也不少见,怎么良妃会这么紧张?而刘统领口中的小贼,许是被她藏在偏殿的孩子无疑了。

        她心里揣着层层疑惑,将金甲卫领到院中,细声道:“既然查不到,还请各位大人去别处瞧瞧吧。”

        “等等。”刀疤脸出声,眼神掠过楼上,“上面还有几层,没查呢。”

        沈文舒心头微跳,镇定解释:“楼上放着各色香料,还是我与沉水女官的卧房,大人持刀去查,恐怕不妥吧。”

        “没什么不妥!”刘统领大手挥过,险些要碰到沈五:“良妃娘娘丢了东西,须得好好搜着,若是我们给沈女官行方便,耽搁娘娘大事,沈女官也吃罪不起吧。”

        这番敲打威胁的话下来,沈文舒沉默侧身,让出上楼阶梯。

        “刘哥,我带几个弟兄们去二楼,咱们分头行动。”

        身后,是刀疤脸带来的禁卫军,得了首肯,噔噔几步就往楼上窜。

        沈文舒在前面引路,手指在袖中捏得死紧,这声音,她听到过。在秋猎时,她与霍黎卿遭遇阻杀,躲在山崖下方,她分明听见,那黑衣人里,有个人,叫首领:“刘哥。”

        是巧合?似乎并不是,初入长乐宫时,进门撞上个太监,耳后一颗指肚大小的黑痣,她当时弯腰躲避,朝贼人撒毒粉时,那蒙面人中,也有一个,耳后有颗大痣。

        桩桩件件都指向长乐宫,再想到良妃背后的王家与沈家的关系,沈文舒心下明白,他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她行在前面带路,一颗心在胸腔砰砰乱跳,刀疤脸就跟在自己身后,灼热的目光犹如两束滚汤,从背后浇来,她顿觉出一丝不安,冷汗从额头沁出,滑落颊间。

        面前的楼梯不过两三阶,就要走到顶层她们睡觉的房间,那孩子,被她随手推到卧房隔壁……

        沈文舒走得缓慢,一步一步很是艰辛,原以为他们搜索下面几层无误就要走人,等想通关卡,她当下明白,良妃不将朝阳宫翻个底朝天,绝不会罢休。

        再长的楼梯,也有走到尽头的时候,此时,沈文舒脸颊汗津津的,风一吹,黏在脸侧的头发徐徐吹起,她打了个冷颤。身后,刘统领道:“沈女官,怎么不走了?”

        长袖下,掌心满是黏腻,沈文舒停下脚步,敛眉颔首道:“大人,这最后一层,是宫女卧房,实在不适进入。”

        “嗤。”刀疤脸嘴角溢出丝冷笑,拨开她往前走:“适不适宜,不是女官说了算的。”

        房门开了,沉水穿着中衣出来,揉着眼,刚叫了声:“姑娘,外面好吵啊……”

        剩余的话卡在嗓中,她尖叫一声,快速关上房门,“你是谁!”

        门一关上,她又后悔,她家姑娘还在外头站着呢,咬着牙披了件外袍,头发散着,再次开了门,她这回语气颇为不善:“你是谁?”

        沉水说着,跑到沈文舒身前,将她揽在身后,一边系扣子一边瞪着来人。

        “皇城司禁卫军统领刘善。”刀疤脸拱手介绍,视线从沉水脸上转过,漫不经心道:“本官奉良妃娘娘命令,前来搜索盗贼,两位女官,得罪了。”

        他说完,大踏步进入房内,里侧摆设简单,只几件女儿家用品,刘善大剌剌看过,丝毫不觉得有什么过错,持刀在箱中挑来看去,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

        这哪是捉拿贼人,分明是搜索朝阳宫,沉水眼见她一件藕粉色小衣被刘善拿在手里翻找,又就着烛火观看。

        沈文舒猝然出声:“刘统领,你这样搜查卧房,不妥吧。”

        “没什么不妥,沈女官以为我在看什么?”他回头,上下看了两人几眼,目光里透着不屑,两个丫头片子,也在此充大。

        说话间,手里还握着沉水的小衣,他又看了两眼,随手团握,扔在地上。

        沉水咬着唇,羞意一股脑攀上脑门儿,小衣这等私密物件儿,被一个陌生男人翻来覆去观摩,还扔到地上?她心中涌出怒火,顾不上身后沈文舒,登时冲上去就是一拳。

        刀疤脸身负武艺,沉水一近身就已察觉,两人顺势在房中交手,一时间柜子、椅子被打得叮咣乱响,楼下搜查的禁卫军听到声响,纷纷冲上来帮忙,沈文舒走出两步,手指探向荷包,那里有她今晚刚配好的毒粉,他们在此作乱,就是告到圣上面前也没理。

        未等沈文舒动手,刘善当先朝沉水劈下一掌,小宫女被当门打倒在地,登时呕出一口鲜血。

        “刘统领!”沈文舒脸色发白,指尖已捏出一撮毒粉,管他是谁的走狗,他们今晚,欺人太甚!

        刘善随意将沉水撇下,朝着沈文舒步步紧逼“沈女官,你们朝阳宫,今晚过火了吧。”

        “到底是谁做出了界?”沈文舒咬着牙,声音气得发抖,她恨声道:“皇城司禁卫军又如何?擅闯朝阳宫,不如现在去官家面前说个明白!”

        刘善眼睛眯起,那道刀疤与眼尾融成一道,细细延伸至头皮,衬得他整个人如同一只猎鹰,阴郁异常。

        他站在原地,冷眼与沈文舒对视,双方立在当场,僵持不下。

        “咣铛——”

        隔壁传来声响,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刘善终于在沈女官脸上发现与愤怒不相同的东西,那是惊恐。

        他像一只闻到肉味的苍蝇,大步朝着隔壁殿门走去,被撞的趔趄的沈文舒倏然出声:“刘大人,您确定要如此吗?”

        刘善的手指已放在门上,听到此话,他转头对沈五笑了:“沈女官,今日朝阳宫,本大人搜了,砸了,又如何?若女官不服,明日去告到圣上面前,亦可。”

        刀疤脸说得嚣张,再回头,门却从里面,开了。

        里面飞起一脚,狠命踹到刘善胸口,口中骂骂咧咧:“哪来儿瘪三,也敢在朝阳宫丢人现眼。”

        是霍黎卿,他不知何时躲在隔壁殿中,在刘善开门之际当先将人踹翻。

        剩下的禁卫军想要群殴,一见是霍小公爷,皆驻足不前了。霍黎卿虽说在宫中明面上是个侍卫,但暗里,他背后是霍国公,霍家满门忠烈,世家大族的势力,不是他们这些禁卫兵能招惹的。

        刘善被踹至栏杆,霍小公爷用足了力气,他差点儿没翻下去,吐了口浊气,被手下搀扶着站起,抱拳道:“霍小公爷,您怎么在此?”

        “怎么?爷喝醉了酒,迟了出宫,宫门落锁这档子事还要同你细说?”霍黎卿语气满是不耐,一头小辫张牙舞爪甩着,恨不能立刻活撕了他。

        他拍着门框,生生作响,愤然道:“官家都许我在此留宿,你们吵什么?方才谁说要搜索来着?”

        虽问着旁人,这话却是对着刘善说得,语气比方才刀疤脸嚣张更甚,他伸手,一把将人提到跟前,让他在门口看了一圈,口中骂道:“看,你想看就好好看,看够了没?有没有人?藏人没有?”

        一边说着,他伸手一边拍着刘善,用力不轻,敲得男人身形晃动。

        霍小公爷的脸色好不到哪儿去,他被吵醒,眼看是气狠了,紧紧抓住男人的衣服,阴沉沉发问:“看清楚没有?”

        霍黎卿那几下用足了气力,刘善只觉胸腔热血翻滚,潦草在屋内扫过一眼,只是一间空屋子,一眼望到底,什么都没摆上,他低头告罪,口中呐呐道:“没有没有,公爷哪里会藏人。”

        “那就快滚,别耽误爷睡觉。”

        刘善叫苦不迭,带着人慌忙离去,等走出了半条宫道,他心中浮出一丝怪异,霍小公爷说在朝阳宫睡觉,怎么殿中没有床呢?

        他回头,望着远处的八角高楼,霍小公爷是在两个宫女的隔壁睡觉,既然留宿,也不一定就在那一间房子里。刘善给自己解惑,心道霍家真是权势通天,在宫中行此等荒—淫之事,官家竟也不管不问。

        彼时霍黎卿并不知道刘善在心中如何编排,骂骂咧咧关上宫门,身后,披着绯红斗篷的女子,正安静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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