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槐山路54号（7）

柏木在楼下的花园里游荡，一路上碰到许多出来散步的病人，也有许多看起来很正常的人。

        逛了一会后，他直接向一个坐了五六个人的凉亭走去。

        “上午好啊。”柏木笑着打了个招呼，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你好，你是新人吧？”

        柏木点了点头，笑道：“是啊，我是前天进来的。“

        一个染着一头粉发的小姑娘接话，“你住在那个病房啊？有空找你去玩啊。”

        其他几人也都做出一份好奇的样子。

        柏木垂眸，“我住在12号楼，离这边挺远的。”

        小姑娘也没再问，转而聊起了其他话题，周围的病人和柏木也跟着交谈，场景看上去其乐融融。

        粉头发小姑娘自我介绍说叫安雪；她旁边的大爷姓郭，是这一群里最早进来的；穿红裙子的娃娃脸女生挺害羞，一跟人说话就脸红，对柏木的视线躲躲闪闪就是不肯直视，问名字的时候小声回了一句“柳茵茵“，要不是柏木强化过身体，可能连她声音都听不到；最后一个男人说他叫王洋，以前是一家保镖公司的老板。

        柏木记下几人谈话间透露的信息，一边看着四周。

        坐在柱子旁的青年始终没说话，目光没有聚焦的看着地面，腰板笔直一动不动。

        柏木看了几眼，好奇问道：“他这是？”

        安雪看了青年一眼，不太在意，：“他啊，他说他今天是槐树，不能说话不能动，只有吸收一上午的日光7精华化成槐树精才可以活动。”

        柏木听着这话，沉默了一瞬，然后继续问道：“那昨天他是鸟吗？”

        安雪惊奇的看向柏木，“你怎么知道的？”

        所以昨晚那个蹲在树上后来突然掉下去了的人…是他吧。

        柏木笑了笑，没说话。

        几人坐到了十点左右，就散开了。

        柏木看着那个槐树精青年，根据安雪的说法，他是妄想症。

        “他们都走了，你还不动吗？”

        青年眼珠转了一下，对上了柏木的眼。

        柏木友好的笑了笑，青年却重新转回视线，继续安安静静的做槐树精。

        柏木坐了一会，见青年似乎是并不打算交流就离开了。

        十一点到后，青年握住腕间手链上的一个造型奇特的挂坠，低声虔诚的道：“赞美神。”

        挂坠没有反应。

        青年看着那个挂坠，继续低声呢喃。

        在他念了半个多小时后，挂坠上的红宝石闪了闪。

        青年再次背了一遍颂诗，然后起身离开了凉亭。

        有风过，湖面泛起波纹，青年的倒影逐渐消失不见。

        三人在餐厅会面，天机看到被沉舟拖过来的瀛水，挑了挑眉，道：“他现在这是？换人格了？”

        沉舟将瀛水按在里面的座位上，自己则坐在外面，听到这话，沉舟“啊“了一声，然后反应过来：“他这是双重人格还是多重人格？”

        天机接过柏木递来的水，摇了摇头，“不知道，档案上只写了人格分裂。对了，咱们几个的档案照片我都发给你们了。”

        沉舟点了点头，问柏木：“找到了什么？”

        “我啊。”柏木看了一眼安安静静聆听的瀛水，“他换人格了，被他听到没关系吗？”

        瀛水对上柏木的视线，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没关系，我听到的一切都不会告诉别人的。而且，我是多重人格。”

        “行吧。”柏木点了点头，说道：“今天上午从一个来了三年多的大爷说，上一任院长和上上一任院长都是自杀的。病院里每年都会有很多病人投湖跳楼，都是自杀，但人数很多，几乎占了总人数的一半。”

        “根据天机传过来的资料来看，病人应该都是标注上的失败品。“

        天机点了点头，“档案室挺大的，我开了五个柜子，平均每个柜子里将近九份材料，档案室里大概五百五十到八十个柜子左右。”

        沉舟拍了拍瀛水的脑袋，看着瀛水丝毫没有排斥反应，还转过头来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沉舟，他就忍不住叹了口气，问道：“你呢，昨晚发生了什么？”

        “昨晚…”瀛水做出一副回忆的样子，然后说道：“你们的同伴可能吃了什么东西，知道有人来查房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期间一度想跳楼自杀，被我和其他人压下去了几次，但最后有一瞬间恢复清明了，但是他很自觉的就去跳楼了。”

        他耸了耸肩，：“他想死我不想死啊，正好五楼有人开着窗，我就抢过控制权抓着窗框强行翻进屋里去了。“

        沉舟点点头，对这个汇报详细度非常满意，然后说起自己的发现。

        槐山路54号精神病院…啊不，那时候还叫怀山医院，怀山医院的初代院长信仰一个邪恶神，然后为了给神降世准备好身体，逼疯了好几个挺正常的病人，然后借口“治疗”的名义将病人身上他认为最完美的部分切下，拼合了一堆碎肢拼出来一个“完美”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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