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人魔鬼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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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冰川的另一端，烟雨阁临时驻地...
一名烟雨阁情报人员正恭敬的对着姬如玉和戾叔行礼。
“见过少阁主，见过戾叔，有关鬼宗的情报和物件已收集完毕！”
戾叔点头接过了此人递来的空间戒指，略作查探后抛向了空无一人的身后。
只见虚空发出一阵涟漪，一身着白袍的中年男子接过了戒指，半跪在戾叔身后道：“天机算弟子天无策报到。”
戾叔随意说道：“看看吧，还是有些东西的。”
天无策点头道：“喏！”
‘哗啦啦...’空间戒指内的物件被其取出，杂乱无章，就这么悬浮于空。
只见天无策缓缓伸出右手，探入那堆被真元包裹的物品之中。
片刻后，他周身开始浮现出一个个玄奥的符号。
观其双眸，有文字，图案，影像正在不断交错闪烁。
突然，戾叔食指轻颤，转身看向了那堆‘资料’，心中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此时，姬如玉拉过那名情报人员轻声询问：“喂，可有我师娘的消息？”
情报人员一愣，转头看了看戾叔，面露古怪道：“少阁主，我是其他地方调派过来的，有些情况还不太了解...”
情报人员放低了声音，试探性的问道：“戾...戾叔娶妻了？老婆...跑了？”
情报人员有些困惑，对于戾叔他倒是不陌生，因为他自身便是戾叔带出来的。
下意识中，他默认将姬如玉口中所说的师娘，归类为了戾叔的妻子。
这么算起来，这也是自己的半个师娘啊...
姬如玉嘴角抽搐，有些不知如何接话，你可真敢想呐...
戾叔闻言转身干咳一声道：“你特么的是不是欠收拾？”
姬如玉干笑一声，拉过了情报人员。
他心中也是无语，这情报人员好歹也是戾叔带出来的，你老婆跑了这种话怎么可以当面说。
哪怕是轻声说，你也不该在人家面前直接说出来，你特么是想害死我啊！
情报人员也是一脸惶恐，顺着姬如玉主动被其带到了一边。
姬如玉传音道：“我师傅叫做李忆安，师娘就是这次行动的目标，柳仙儿！”
情报人员恍然大悟，随即浑身一个激灵...
少阁主，牛逼了啊，戾叔在这里，你居然还敢称呼他人为师傅，师娘...
你当真...是长大了...
他当下立刻收敛神色，恭敬的回道：“少阁主不用担心，柳仙儿正由天字令成员护送，只是路途遥远，又遇仙宗追查，还需耗费些许时日。”
他继续说道：“天字令成员，任务高于一切，还请少阁主放心。”
姬如玉点了点头，面色稍稍缓和。
他在天字令成员回传此次行动内容之时便已知晓柳仙儿被救出。
他也在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通过通讯玉简传送给了李忆安。
只不过，他的内容说的太过肯定，事后回想，还是觉得不妥。
而李忆安显然已经收到了他的回信，且回复了一些内容。
只是因为距离太过遥远，还是因为其他未知事物的影响，通讯玉简上显示的内容并不完整。
只有，‘如厕秘宝：多’，这么几个字。
当然，姬如玉也大致猜测出了李忆安所说的内容，无非多谢二字。
但事实上，他到现在还没有接到柳仙儿，所以他才格外关心此次天字令成员的行动过程。
当然了，对自家天字令成员的实力，他还是较为自信的。
因为天字令成员的修为皆在归一入神境之上，而且这些成员不是普通的修士，都是杀手！
准确来说，这些成员都是由戾叔一手调教起来的杀手，是七月亭顶尖的战力！
情报人员见姬如玉陷入了沉思，转头看向了戾叔，询问否还有其他指示。
戾叔回头送了一个滚蛋的眼神，情报人员立刻识趣地消失无踪...
要是再待下去，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也的确是快到达极限了...
片刻后，姬如玉脑海中出现了他三哥小天的身影。
他当下从空间戒指内取出了一些糕点和茶水，笑着来到了戾叔的面前。
“戾叔，饿了不？吃点吧，别坏了身子...”
“我给您敲会儿背吧...”
“我给您捶会儿腿吧...”
“戾叔戾叔，茶要凉了，我端给您...”
戾叔默不作声，心中哀叹，姬如玉这娃儿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曾经的稳重，冷酷一去不回...
瞅瞅当下这模样，哎哟...没脸看...
莫非是李忆安教的？
这要是阁主知道了会不会打死李忆安？
还有...昨日那玉简上的开头是什么鬼？
什么如厕秘宝，什么夜明珠，这两玩意儿能扯在一块？
戾叔实在受不了眼前的姬如玉摆了摆手道：“行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别整这些花里胡哨的。”
姬如玉挠了挠头笑道：“戾叔，天机算的前辈探查出什么消息了么？”
戾叔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气。
姬如玉还在迷惑之中，一只耳朵已被揪了起来...
“哎哟，戾叔，轻点，轻点...我我不是孩子了，被人看到不好！”
戾叔笑骂道：“看到又如何？他们敢说出去么？”
“你这家伙，喊李忆安师傅，喊柳仙儿师娘。”
“好，这也就算了！”
“那你可知道这天机算的这位‘前辈！’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
“你喊我的一个后辈叫前辈，你喊我叫叔？”
姬如玉愣神片刻，好像是这么个理...
“哎，不对啊戾叔，你这名字是烟雨阁内的代号，要说真名，除了我爹谁也不知道啊...不然我喊你啥？”
戾叔脸色僵硬道：“好小子，几年不见，顶嘴了是吧！”
此刻，天无策这位‘前辈’，瑟瑟发抖...
我是特么才到，少阁主，你可别坑我...这可是戾叔！
...
与此同时，吕常已彻底放下了对李忆安的戒备。
他叹了口气说道：“我是御兽宗弟子，随着调查展开，我看不惯仙宗的作风，便向师尊提议独立调查。”
此时，风清子提着一头咬着骨头的雪地幽狼进入，坐在了二人身边，顺手给雪地幽狼摆了个姿势。
他抬头看向面前的二人，疑惑道：“嗯？怎么不说了，我不是外人，自家人，都是自家人。”
也不理会忆安和吕常的异样神情，他自顾自地拍了拍那雪地幽狼的脑袋，顺着它的皮毛开始撸起了狼...
雪地幽狼好不容易见到了自己的主人，传音求救道：“主人，这家伙有病，他当我是狗！主人救我啊！”
吕常嘴角下意识地抽搐了三两下，看了看风清子又看了看李忆安。
眼前这二位可都是救命恩人呐。
“狼三，此二人对你我就救命之恩，不可无礼！”
雪地幽狼闻言，耷拉着双耳，放弃了挣扎，顺应狗命...
吕常对风清子拱手道：“晚辈吕常，多谢前辈搭救！”
风清子嘿嘿一笑，“别谢我，是他要救你的，我就想顺手撸个狼，还能暖个手。”
“...”
好吧，归一入神境，抓雪地幽狼暖手，你怕是暖了个寂寞！
李忆安扶额，无奈，风清子虽然性子有些古怪，但毕竟是师傅搬来的救兵。
吕常心中高人的形象坍塌，故作镇定，转头尴尬一笑道：“我之所以会申请独立调查，是因为我对你比较感兴趣。”
“我？”李忆安伸手指了指自己...
吕常赶忙解释道：“我去过十七号营地，见过那里的惨状。”
“所以，我见到这群村民的第一反应便是，你为何不杀了这群村民，这并不是你行事的风格。”
李忆安笑道：“你觉得我是个嗜杀之人？”
风清子一脸鄙夷，你难道不嗜杀，你这么浓烈的杀气，连你师傅身上的都少见！
吕常点了点头：“之前是，但我遇到了那位老村长后，便不这么认为了。”
吕常顿了顿说道：“其实，我也觉得这暮色冰川之上的仙宗弟子，该死！”
李忆安略显诧异，这还是第一个与他志同道合的仙宗弟子...
吕常继续说道：“我其实在十七号营地内发现了你的些许行踪，但那都是我的猜测，我还需要更深入的调查你，了解你。”
“当然，我那时已无意与你为敌，只是单纯的好奇罢了。”
“而暮色冰川之上，与你接触最多的莫过于丹宗的柳仙儿。”
“所以我申请独立调查后的第一个对象，便是他。”
“令我好奇的是，她对你的描述并不多。”
“但我能察觉到，她隐藏了很多重要的信息。”
“甚至有些问题，她会刻意规避掉对你不利的信息，对我很是戒备。”
李忆安点头，仙儿不傻，相反，仙儿很聪明。
而且你是御兽宗弟子，这肯定会让仙儿设防。
无他，因为护送涂久久一事，完全可以说是因御兽宗而起。
可是，御兽宗又想要坑钱，又想要置身事外，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吕常无奈一笑，继续说道：“其实这结果我已经猜到了，哪怕是常人也会对我有所防备，更何况是前任丹宗掌门之女。”
“所以当时，放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继续留在柳仙儿身边，获取有关于你的信息。”
“要么，便直接去矿山找你！”
李忆安闻言好奇地打断了吕常，问道：“你是如何知晓我会前往矿山？”
吕常笑着解释道：“因为你在营地内取走了所有的磨心石。”
李忆安觉得有点意思，“准确的说，我搜刮了营地内的所有东西，磨心石不足为奇吧？”
吕常点了点头：“是的，我的确想过，你可能穷疯了。”
李忆安：“...”
吕常继续说道：“不过，我考虑的是，如此大量的磨心石你能用作何用？”
“因为磨心石较为特殊，平日里有仙宗把控，较难出手。若有战事，此物还会被仙宗设为战略物资。”
“除非你会炼器，或有他用。”
“总而言之，你需要大量磨心石！”
“当然，你也可能是为了故意混淆我们的调查方向。”
“你甚至有可能在离开营地后，便随手丢弃，以此来恶心仙宗...”
“只是，丢弃这些磨心石对仙宗来说损失并不大。”
“而且，我想你应该不是这么无聊的人。”
“当然了，身为情报人员，身具调查之职，所有可能我都会去考虑并验证。”
李忆安无言可对：“...”
如果仙宗之中，尽是这些个玩意儿，他这北上之行估计早就胎死腹中了...
吕常继续说道：“但是，如果前往矿山，相隔太远，一来一去好费时间，既然柳仙儿这里有突破口，所以我决定继续留下来。”
李忆安心中不免有些好笑。
仙儿肯定瞒了你一些事情，可她真的不知我在哪里。
她所参与的计划，到了藏剑河就结束了...
此时，吕常神色开始变得凝重。
众人知晓，吕常接下来所要说的内容必然与柳仙儿被搜魂，以及他自身被追杀有关。
当然了，前面所说种种，皆是为了此时做铺垫，说明他并无敌意。
“但在数天前的夜晚，我带着狼三在营地四周散心之时发现了一丝异样的能量波动。”
“这种波动极为隐晦，初查之下会以为是真元的能量波动。”
“但是，我在成为御兽宗情报人员之前，我曾经代师执教。”
“我接触过大量内门，外门弟子，各种各样的真元波动我都见过。”
“所以，我察觉到了这股能量波动的不同。”
“当时我只是好奇，所以带着狼三前往探查。”
“可令我惊讶的，是我遇到了柳仙儿！”
“她看到我的时候也很惊讶，但我能明显感觉到她的恐惧与迷茫。”
吕常看了一眼李忆安，犹豫了片刻。
李忆安面色阴沉的说道：“说下去！”
吕常换了口气，继续说道：“她快速朝我靠近，但她的神魂与记忆似乎正在被某种术法侵蚀，识海动荡。”
“因为她记忆受损，她说话并不通畅，下面是她的原话！”
“吕常师兄，忆安...并不是妖族奸细！”
“我真不知道他在哪里...”
“但是，我希望..你能找到他...告诉他，鬼三很危险，他的实力不弱于任何一名长老。”
“他似乎想要复仇，不对...他叫楚可人...不对，他自称是神..我...我...我记不清了。”
“他似乎受了伤，但精神力极为强大，对，他在吃人，好像在吃仙体...”
“你先别说话，我怕我忘了...”
“对了，你带着这个胭脂盒，快拿着...”
“如果他看到了这个胭脂，自然就会知道是我。”
“对了，他一直戴着诡面具遮掩自己的面容...”
“如果，你不确定是不是他...”
“...我头好痛，对，他上药的时候手抖...他一定记得此事。”
“快走，快走，这附近有长老，他不敢杀我，但你一定要尽快找到他，让他离开。”
“求求你，一定要找到他，让他离开！”
话落，吕常见李忆安面色阴沉如水，沉默了片刻。
“上面所说，便是柳仙儿当日的原话。”
“她说完后，便朝着仙宗的临时营地飞去，刻意攻击营地内的设施，引来更多长老。”
“我本有些犹豫，但我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精神力正在朝着我的方向扫来。”
“当时我不敢多想，立刻选了一个方向，发了疯一样的逃离。”
“之后，没过多久，仙宗发布了对我的追捕。”
“那晚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不得而知...”
李忆安此时压制着心中的怒火。
他此前虽然猜测柳仙儿可能会想到仙宗搜魂，所以自己会主动删除记忆。
谁曾下，她的记忆已经开始被某种术法蚕食，当下的情况，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他也能想象到仙儿之后会遭遇什么。
囚禁，搜魂，还是搜魂，不断地被搜魂。
吕常的话中，还有一点能够确认，那便是柳仙儿口中的鬼三，那时已经成为了人魔。
令他震惊的是，他没想到附着在鬼三身上的人魔居然会是楚可人，或者说，那道神念居然还没有消亡！
元道曾经对他说过，神念极难灭杀。
他此前还未曾放在心上，因为当晚有紫霄和仙体一同出手。
现如今细想之下，只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轰’的一声，他一拳砸在石壁之上，宣泄着心中的愤怒。
风清子与吕常沉默...
李忆安的所作所为，风清子如今知道一些，而吕常也有自己的猜测。
李忆安的本意是为了避免人与妖族之间发生战争。
可当下所发生的一切，似乎整个形势都在压迫着他。
不仅是他，哪怕是他周围的人，他的师傅，都或多或少受到了影响。
说白了，李忆安当下的实力，与他所做的事情不符合。
如果他有化虚境的实力，那仙宗就会掂量掂量是否要与李忆安为敌。
如果他有真神境的实力，那仙宗估计会主动护送他前往万妖林。
那么，如果要在当下对仙宗构成威胁，能做的事情便只有一件。
杀人！杀的人头滚滚，杀到仙宗怕他李忆安为止！
这就是一种震慑，如果行之不当，身死魂消，若是事成，仙宗忌惮。
至于人魔以及那道神念，他自然也不会放过！
他转身看向了吕常，关于鬼三以及当下仙宗的一些情况他需要了解。
“吕常，跟我说说这个鬼三，我想知道他的一切。”
风清子闻言瞪大了双眼，看着李忆安。
柳仙儿被搜魂所发生的时间不长，如今二人又在此处遇到了吕常。
这就表明鬼三所在的位置与他们并不遥远。
难道李忆安当下就要杀过去？
别闹了，那地方一听就知道有多位长老，皆是归一入神境。
就算你师傅楚狂人现在就在你面前，我再拉上暮色冰川上的所有猎妖人同去，那也只是去送死。
我们拿什么斗？
他立刻开口阻拦：“忆安，想清楚，别冲动，我们现在杀过去，那就是送死！你千万要冷静！”
吕常闻言也是脸色一变，“你...你可别冲动啊，柳仙儿可是好不容易将这个消息传出来的。”
“你再看看我，你要是去送死，那我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李忆安摇了摇头，“我不是去送死的，当下仙宗知道我在矿山，必然展开行动，鬼三也有可能回了矿山做准备，我们追不上的。”
“放心，我只是想知道鬼三的一些信息而已，仅此而已。”
风清子松了口气，见吕常疑惑，他传音解释了一番有关于赵明的计划。
吕常点了点头，他是真的被吓死了...
风清子所说，有关赵明的计划虽然轻描淡写，但是...也很吓人。
当下，明眼人都看得出柳仙儿在李忆安的心中尤为重要。
换位思考一下，若是他自己的亲人，朋友遇到了这种事情，他也会立刻提着刀砍上门。
不过，听完了风清子的解释，他心中也算是放下了心。
虽然李忆安还是会决定杀鬼三，但至少不是现在。
吕常想了片刻后说道：“关于鬼三，我知道得不多。”
“他是鬼宗弟子，修为在化源境一阶。”
“这么低？”，风清子不禁有些困惑。
吕常继续说道：“风前辈，这修为不过是表面的，他不展露自己的能量波动，谁也不知道他真实的修为。”
“我在从事情报工作之前，我师傅曾经告诫过我，若是遇到有关于鬼宗鬼三的任何任务，能拒绝就拒绝。”
“我问过师傅为什么。”
“我师傅没有明说，但大致的意思是，此人与鬼宗宗主鬼骸有关系，猜测双方是父子，只是信息不全。”
吕常突然想起一事接着说道：“对了，此次仙宗追捕行动之前，各仙宗曾在聚英楼有过一次会面。”
“我当时不在第四战线，但我师傅在场。”
“他回来后告诉我，此次会面，仙宗对你的行踪本无头绪，众人是在鬼三与百里川的引导之下，才开始关注到天狼山脉。”
“至此众人猜测，你可能直接北上，渡过藏剑河并打算穿过暮色冰川前往万妖林！”
吕常突然惊呼一声，“不对，有一事很奇怪，此前我疲于奔命未曾注意。”
“现在回想之下，才发觉此事有些蹊跷。”
李忆安与风清子好奇的看着吕常，“什么事情？”
吕常一脸困惑地说道：“那晚，如果对柳仙儿下手的是鬼三，那他为何有如此庞大的精神力？”
“鬼宗的确擅长精神力修行，可无论怎么修行也不可能到此地步啊...”
风清子看向了李忆安。
他知道李忆安可以给对此时作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李忆安不带表情的解释道：“其实很好理解，因为那人已不再是鬼三，或者说，不全是鬼三！”
他调动了自身的真元，并用隐匿将真元伪装成了虚能量波动。
“吕常，你当时感受到的能量波动，是否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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