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下山杀人

悠扬的钟声在寒山寺里响起，佛堂里赵楠虔诚的跪在佛的面前，想为自己的独生子求得一份好姻缘，自己则早点抱上孙子，而抱上孙子之后，儿子如何他也就懒得管了。

        一旁的觉明坐在蒲团上，敲打木鱼，口中颂念佛经，李清月和赵宣也先后拜佛，至于两人所求什么，没人知道。

        天空的雨变小了，刘厘在佛堂门口的石阶上坐着，望着天空下起的小雨，忽然打了一个冷冽，原来是山顶有风，他扯了扯衣服，一旁的侍卫，想为他披上一件衣服，刘厘抬手拒绝道：“秋雨秋风秋杀人，若是怕了秋，秋便真杀了你。”

        那侍卫不明所以，刘厘笑着解释道：“没事没事，随口一言，不必当真，这大衣还是留着清月姑娘穿吧。”

        那侍卫也不多言，缓缓退到佛堂门口，刘厘不知道山下那八十铁甲如何了，这场皇帝的截杀又会在何处发生。

        刘厘余光瞥见了山中一处侧门。

        他缓缓起身，撑着油纸伞往侧门走去，轻推开山门，豁然开朗，门外可以直直看到姑苏城和沧澜江，江上还有几条船，低头望去，是一条小路，不过因为下雨，山石料峭，原本想去走走的心思立马被打消了。

        刘厘关上侧门，往正门走去，门外铁甲二十，刘厘渡步到江起身旁，江起看着眼前这个奇怪马夫，身上竟然一股子书生气，刘厘莫约是看出江起的疑惑，他轻轻叩战甲，自我介绍道：“在下刘厘，赵宣世子的先生。”

        江起连忙抱拳作揖，刘厘打趣道：“江将军见外了，就当我是个寻常马夫就好了。”

        刘厘继续问道：“江将军，你这铁甲不像是王府军伍里边的制式铠甲，更像是，像是。”刘厘敲了敲脑袋，想不出来。

        江起试着说道：“百锻钢”

        刘厘总算想起来了，“对对对，就是百锻钢，你一个百夫长怎么会有银子买的起百锻钢？”

        临安王军队因为在南方，因此其制式甲胄，一般轻甲居多，不过轻甲导致防御力较低，而百锻钢打造的甲胄不仅仅轻盈而且防御能力出色，完胜于制式轻甲，不过因为其造价昂贵，而且非是能工巧匠不能锻造，一副百锻钢甲胄非百金不能拿下，一个百夫长月俸禄是万万买不上这样一副百锻钢铠甲。

        江起解释道：“家里是经商世家，我就说我要参军，我爹就连夜去托人为我打了一副甲胄出来。”

        刘厘拍了拍江起的肩膀，觉得铁甲有些冰凉，触碰一下就收回了手，缓缓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随后转身小跑去了佛堂，留下江起呆立在原地。

        没一会，赵楠就带着刘厘一行人从佛堂里边出来，走到山门前，回头往佛堂里边深深的望了一眼，轻声说道：“走吧。”

        两旁侍卫甲士把赵楠与刘厘护卫起来，缓缓往山下走去。

        未至山脚，才来到山腰处就已经听见了山下厮杀的声音，四周侍卫纷纷拔刀，警惕的环视赵楠皱着眉头说道：“这么快就来了，会不会太心急了一些。”

        刘厘笑道：“这批人大概就是来送头颅的，真正的杀机不会如此明显。”

        赵楠摆摆手，示意继续往下走，队伍这样在山腰处缓缓移动，来到山脚，看见有甲士在清理尸体，云起上去问道：“怎么回事！”

        那甲士放下正在拖拽的尸体，点头道：“是股流寇，袭击了我们，不过他们战斗力很弱，装备也很差，已经全部解决了。”

        李清月哪里见过如此场面，当场就要呕吐出来，赵宣连忙捂着她的双眼，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

        赵楠转头吩咐道：“宣儿，你带着清月就在佛寺过夜。”

        赵宣不解道：“为什么？”

        赵楠没有说话，只是目视前方，刘厘心领神会，拉着赵宣就往山上而去。

        待刘厘送走了赵宣，来到赵楠身旁，一向温和的临安王赵楠，此时双眼狠厉，冷冷道：“走吧。”

        江起大喝，“整顿队形！”

        众人得令，立马开始编排阵型，整军出发，若是行军打仗的行家里手在一旁可以看出来这绝对称的上是一只虎狼之师，不足百人就可成军。

        赵楠满意的看着属于自己的精锐，随后坐上了马车，刘厘在前边驾车。

        忽然远处一只劲矢向马车袭来，刘厘大惊失色，急忙喊道：“敌袭，敌袭！”

        那一箭直直的射入了马车内，所幸赵楠只是被箭矢擦破一层皮，并无大碍，赵楠一身冷汗直流，四周甲士立马散开寻找刺客，后方的弩手警惕的环视，江起抽出腰间的剑蓄势待发。

        草从里藏着的刺客一轮簇射，马上就有数十人倒地，江起睚眦欲裂，指着一处草地大喊道：“在哪里！”

        劲弩手纷纷对准草丛，扣动扳机，草丛里的刺客翻身躲出，甲士纷纷提剑上去，与刺客搏杀在了一起，杀声震天，江起一马当先，一手剑法玄妙无比，甫一接触，刺客就已经阵亡两人。

        没一会数十人的刺客就渐渐不敌，其中几人试图冲出围杀阵型，冲向赵楠，不过未尝入愿，就被劲弩当场射杀在原地。

        一场围杀之后，百人甲士之余六十余人，赵楠从马车下来，望着遍地狼藉的战场，江起上来汇报损失，赵楠向云起嘱咐道：“回城之后，这些将士好生安葬，他们的家人每年要给予一些银两，一定要比朝廷给的抚恤金多，记住没？”

        云起单膝跪地，沉声道：“谨遵临安王令！”

        赵楠蹲在一具尸体旁边，解开尸体的面罩，问道：“这具尸体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云起和刘厘，打量着眼前这具尸体。

        云起率先开口说道：“这人手上布满老茧，必是常年习武之人，不过品阶不高。”

        刘厘观察的细致些，这人手脚起泡浮肿，应该是本地的纤夫。

        赵楠起身说道：“悬挂城门三日，如果有人认领尸体，诛三族。”

        随后一震衣袖，继续说道：“整军回城吧。”

        雨停了，赵楠牵着一匹骏马，翻身骑了上去。

        这一日姑苏城内炸开了锅，大街小巷都在讨论今日临安王遇刺的事情，一时间众说纷纭。

        赵礼站在庭院里，听着手下的回报，皱眉道：“临安王遇刺？那应该是父皇手下玉离的刺客，只有玉离才能有底钱在姑苏拼掉这么多人，对了，马上叫我们的人，能离开的离开，离不开姑苏的把手里头的东西全烧了。”

        那人缓缓退下。

        赵楠坐着马车回到城里，把姑苏城守喊道王府内，下令今日封城一日，务必找出敌国刺客。

        王府内探子尽出，先前截杀的刺客被悬挂在城门之上，以儆效尤，不断有探子被临安王府的人找出，在姑苏城里迎来了一场大清洗。

        在王府院子里，十几名不同地方的探子被紧缚双手，刘厘和赵楠站在那些人的面前，赵楠问道：“有没有人愿意把姑苏城里探子的名单报出来？”

        还没等他们回答，赵楠就背过身来，沉声道：“杀了吧。”

        姑苏城里莫名其妙的少了许多人，满城风雨人心惶惶，第二日，王府内传话，城内敌国探子被尽数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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