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6章

“玫瑰到了花期。”

        ps：该句出自北南《碎玉投珠》，当然，整句话是“玫瑰到了花期，我很想你。”

        “陆禹泽……你不喜欢我了，我就随便找个人在一起谈恋爱，反正有人喜欢我…不差你这一…唔……”

        蒋年鼻息一滞，近乎呜咽的被人搂抱住堵住了唇。

        唇瓣被相贴着半刻，就被男人猝不及防的撬开来。许是醉酒的缘故，酒香味儿在两人唇间弥漫。

        蒋年被他亲的有些腿软，两只手揪住他的衣服。

        陆禹泽眼眸暗了暗，扶着小姑娘的腰，将她微微往上带，加深这个吻。

        不知亲了多久，陆禹泽终于松开她，两手扶着她的腰，把她托起来放在吧台旁边的椅子上。小姑娘喝醉了酒之后乖了许多，安安静静的，一双杏眼里还有氤氲的雾气，唇被他亲得有些红。

        陆禹泽喉结滚动了一下，又把人压在怀里，覆上她的唇。

        “唔……”蒋年似乎被他亲的有些呼吸不上来，挣扎的推了他一下。

        陆禹泽唇瓣与她离开了些，又在她唇上咬了一下，贴近她耳根，声音低哑，“宝宝，我送你回去，嗯？”

        陆禹泽把人横抱起来，蒋年惊呼一声，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脸埋在他怀里，小声嘟囔道，“我自己会走路。”

        陆禹泽啄了啄她的唇，”嗯。你会走路。那我怀里的这个小酒鬼是谁。”

        蒋年迷迷糊糊的靠在他怀里。

        陆禹泽把人塞到车里，报上蒋年家的地址。

        然后给郝心情打了个电话。

        “年年！“郝心情惊呼一声，看着男人从车上下来，怀里抱着醉着的蒋年，“她怎么喝了这么多？你们怎么在一起？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她喝多了，打错电话了。”陆禹泽解释道，把小姑娘稍微往怀里护了护，“先让她上去吧，下面风很大。”

        郝心情用钥匙打开门，“这边，她的房间。”郝心情一只手把被子拉开，一边说道，“幸好阿姨叔叔出门旅行了不在家，提前把备用钥匙给我了。”

        陆禹泽小心翼翼的把小姑娘放到床上，给她捻好被角。

        “等会给她泡个蜂蜜水吧。可以的话给她换身衣服。”陆禹泽皱了皱眉，“别告诉她是我送她回来的。她以为她打电话给你了。”

        “陆禹泽。既然你爱她，为什么和别的女生说出那样的话。”郝心情是知道他们分手的原因的，可现在见男人这样如同珍宝一般的抱着小姑娘，细心的嘱托她时，她又觉得有些奇怪。

        陆禹泽喉结滚了滚，“别让她知道。”然后便转身离开。

        蒋年喝了一口牛奶，“抱歉，这件事情我真的没有任何印象。”

        “好。”顾明深吸一口气，“既然你不知道他送过你，那他腰上的纹身，你总该知道吧。”

        “什么…纹身。“蒋年声音抖了一下。

        “呵。蒋年，我真的替陆禹泽不平。他做的那么多，你都不知道。”顾明语气有些怒，“他，在送完醉酒的你回家之后的第二天，去纹身了。在腰那里，纹了个花体的英文单词，year。”

        蒋年扶着杯子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她从来不知道，他真的去纹身了。

        真的把她纹在了他身上。

        “蒋年，我当时觉得你这个人真他妈冷血。他纹完纹身的第二天，伤口还是红的，就迫不及待的去找你。我不知道你对他说了什么，我只知道，他回来之后，喝了多少酒，我们其他人就再也没提过你的名字。蒋年，我承认，当时那个女生是喜欢陆禹泽，陆禹泽当时跟她说话语气态度是暧昧了些，但是什么都没发生，不是吗，他也跟你解释了，你却还是和他分手。”顾明一字一句地说道。

        蒋年轻轻捏了捏杯子，又无力的松开，轻声道，“顾明。我从来都是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人。”蒋年笑了笑，“我承认，你刚刚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做了这么多。但是，顾明，他做这些是什么时候？”

        蒋年眼眶有些红，”按照你说的时间来，分手后。他在分手后做这些试图挽留，你觉得有意义吗？”

        顾明没出声。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有安全感的人。“蒋年眼神有些放空，像是在回忆，“但陆禹泽爱好自由。他身边什么时候少过女生朋友？他跟我在一起之后，跟他的女生朋友们出去玩的时候少吗？我从来都不想为了这些跟他吵架。我在心里想，相信他吧，他是我的男朋友，不就是跟好朋友们出去玩吗？我跟我在一起不就证明他爱我吗？他的女生朋友我又跟他计较什么呢？她们又不是他的女朋友。”

        “可我从来都不是这么大方的人。陆禹泽可能觉得我很大方很开朗吧，抱歉，其实不是。我会想很多，我自私敏感。这才是真正的我，真正的蒋年。事实证明，无论怎样努力，都没办法，因为我们不合适。”

        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

        怎么又哭了。

        蒋年抽了张纸巾，擦干净脸上的眼泪。

        “顾明。我和陆禹泽在一起两年，从我们分手到现在过了八年，我都忘不了。你问我是不是还爱他，问我为什么不能再相信他一次，我也想问我自己。可我心里发出的声音就是，我不敢了。十年，我能有几个十年呢？如果，你找到我，跟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是那个十八岁的蒋年，那我可能会再奋不顾身一次吧。”

        蒋年笑了笑，“可现在坐在你面前的这个蒋年二十五岁了。我和陆禹泽之间，该好好的告别了。我们之间已经耗了十年的时间了。”

        蒋年拿起手机，“先走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出了咖啡厅，往街道走了一会儿，蒋年蹲下来，泪珠大颗大颗落下来。

        顾明今天的话是真的让她动摇了。

        蒋年想到他们当时吵架的时候。

        “陆禹泽，”蒋年把手机甩到他面前，有些好笑，“我们已经分手了，是吗？原来你跟你的朋友都是这么说的啊。好啊，那我成全你。分手吧，她不是喜欢你么？你跟她在一起啊。”

        “年年，别闹了，行吗？”陆禹泽把手机息屏，“别乱说。她是我初中同学，是我朋友。如果能在一起的话我初中早就跟她在一起了，我的女朋友是你。”

        “陆禹泽。分手吧。我们真的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蒋年有些难受却又好笑。

        第一次发现，原来他们俩的性格不同，真的不合适。

        她生气的确是因为两个人聊天的语气太过暧昧，可她让她真正火了的是陆禹泽的那句“我们已经分手了”和“要在一起早在一起了”。

        “你自己说的，我们已经分手了。”

        “年年，我当时一时在气头上，乱说的。”陆禹泽向她道歉，伸手把人揽到怀里，“我语气不对。我们不吵架行吗。我们以后都不把分手挂在嘴上了。”

        “陆禹泽。”蒋年笑了笑，忍住眼泪，说出最难听的话，对他。

        “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你那个朋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有没有女朋友她自己不会用眼睛去看吗？你们俩暧昧来暧昧去，说实话，我看了你们俩的聊天记录，真的很恶心。”

        “蒋年。”陆禹泽像是也有些火了，语气没再软下来，直接叫了她的名字。

        “分手吧。“蒋年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闭了闭眼睛，态度坚决的说道。

        “好。“陆禹泽听了她的话，脸色阴沉，丢下一个字就转身离开。

        蒋年脱力的蹲下来。

        眼泪顺着脸流。

        肚子一抽一抽的疼。

        指尖因为用力有些发白。

        她当时放弃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她不是被陆禹泽坚定护着的那个。

        她害怕了。

        再来一个他的初中同学怎么办。

        蒋年又回想起顾明跟她说的话。

        那天陆禹泽或许真的是真心来找她的吧。

        “年年。”陆禹泽穿着他们俩在一起时买的情侣卫衣，叫住她。

        “抱歉。挡路了。”蒋年绕开他站的位置，径直离开。

        “年年。”陆禹泽声音有些哑，有些认命的向她低头妥协，“回到我身边，行吗。”

        “回到你身边，然后呢。”蒋年笑了笑，“陆禹泽，别搞笑了。我讨厌你身边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我没那么大度。但是，我想说，即便你把你身边那些人断干净了，我们也没可能了。”

        蒋年平静的看着他，“别再见面了。我不想看见你。”

        “年年。我有……”陆禹泽伸手去牵她的手，被她甩开，然后快步离开。

        陆禹泽脸色暗下来，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东西给你看……”

        腰腹处纹身的地方传来一阵刺痛。

        陆禹泽脸色有些苍白。

        可能是他们没有缘分吧。

        陆禹泽先向她低头的时候，她却已经失望了。

        她不知道那天之后陆禹泽去了哪儿。

        准确的说，他们是从那天之后开始失联的，再无任何交集。

        “陆禹泽，你疯了？你刚纹身怎么能喝这么多酒？伤口会发炎的。”顾明夺下他手中的酒。

        “没意义了。”陆禹泽一支胳膊遮住眼睛，自嘲的笑了笑，“挽回也没有用了。她不喜欢我了。”

        陆禹泽眼睛有些湿润。他无力的把手垂落下来，一口喝掉了桌上的酒。

        酒吧的灯光打到他身上，陆禹泽比以往更面无表情。

        十年，蒋年再也没能爱上其他人。而陆禹泽也再也没付出过真心。

        相互折磨。

        谁也没能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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