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二次

　　　　没有理他，王耀急迫的跑下楼，想要求证什么。

　　一辆出租停在门口，司机在吃橘子。

　　至今为止，所发生的一切和昨天的场景一模一样

　　王耀口干舌燥。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仿佛丢了魂般坐上车，还未等司机说话王耀就扒住靠椅凑上去急急道：“是要往南吗？”

　　司机怔了一怔，随即笑道：“对，干了一晚上了，拉个顺道回家的活。小兄弟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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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着公路往市郊方向，林立高楼渐渐被低矮的民房与农田取代，最后被树林覆盖。

　　王耀内心乱作一团。这到底是有人做的恶作剧，还是真实的。

　　经历了两次同一天？这怎么可能……

　　所发生的问题再一次刷新了王耀的三观。所有的一切都突然出现在这一个月内。植物人状态苏醒过来，莫名其妙的每过一个月就要进入电影中。并且注射了T病毒，成为了爱丽丝一样的特殊能力者。被带进一个庞大的秘密机构，收容所有的超自然物体。

　　王耀攥紧拳头，因为过于用力而变得苍白。这些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还是都是真的，还是都是假的。

　　其实我已经疯了，这些都是我脑内的臆想？

　　其实我已经死了，这只是我死前一秒残留的思维所创造的世界？

　　“到了。”

　　王耀一惊，双眼恢复焦距，被唤回神，发现已经到了。

　　“是80块？”王耀说道。

　　“啊？嗯没错。”司机诧异地回头看了眼，又看了看计价表，语气古怪的确认道。

　　付钱下车，出租掉回头，原路返回。一阵微风吹过白桦林，发出沙沙的响声。头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衬衣衣摆微微摆动。

　　是了，这些都是真的。它们早已在这里，这是以前的我没资格去知道。

　　小卖铺是很简陋的木质平房，占地不大。起码在外面看来比一个公厕大不上多少。木板老旧程度不一，显然是经过了多次的翻修。但即便这样从外面看依旧是四处漏风。褪色的几乎看不出字的牌匾挂着门上。

　　吱呀——

　　破旧的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王耀推门走入，第一时间看向前台。

　　一个秃顶中年男人坐在前台后面，就如昨日那般，穿着发黄的白色背心，沙滩短裤。左脚搭在右脚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坐在那里看着报纸。

　　“你好。”王耀挥手，干笑着打着招呼。

　　秃顶男人状若未闻，翻开报纸，看向下一版面。

　　王耀尴尬的放下手，愣在原地片刻，凑上去悄悄瞄了一眼。

　　参考消息

　　还真是普通的报纸啊，我以为是封神榜啥的……王耀小声嘀咕，不再将时间浪费到秃顶男人身上，走到最里面，转向狭窄而昏暗的走廊。

　　有了“昨天”的经历，王耀不至于像没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找。颇为轻车熟路的在走廊三分之二位置，左侧墙壁的一块不起眼木板上用力掰动，一阵细微的机械声，王耀所站立位置突兀下沉。头顶的木板迅速填满了空缺。仿佛刚才的一幕并没发生。

　　天花板的吊灯闪了几下，变得更加昏暗了。

　　前台，秃顶男人脸向王耀的方向微微一侧，随即自顾自摇摇头，放下报纸，又拿起一份新京报看了起来。

　　来到第二层，除了在蛛网般四处延伸的通道略微迷失了一下，他很快找到了张晴所在的对外办公室。

　　被分割成无数小画面的巨大屏幕上仍然显示着画面，零星有几个闪现着雪花与黑屏。巨屏正前方是呈扇形的办公区。

　　“早。巨屏负责监视C7区范围的可疑ofTum物体。雪花和黑屏是空缺与一些不宜播放的画面，你懂的。”张晴走到王耀身边，趴在二层平台的栏杆上解释道。

　　当然，这些话王耀已经听过一次了。按照正常节奏，他会惊异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之后张晴会含着歉意说：“每个成员的腕表都拥有两套定位系统，抱歉……事先没跟你说。”

　　当然，这些话王耀也早就知道了，自然不会再问一遍。

　　“张晴，我想问个问题。目前已知的oftum中，有没有会让人始终重复同一天的oftum……”

　　“唔……”张晴沉吟片刻，摇头道：“没有。”

　　“真的没有？”王耀语气有些焦急。“还是记不清了。”

　　“组织收容的737个oftum中，没有这样属性的个体。为什么要问这个，你发现什么了吗？”

　　“我……”话刚一说出，王耀便闭口不言。他想到了，如果会重复的经历一天，那还会在一个月后进入oftum236吗。

　　“什么？”张晴扭头，疑惑的望向他。

　　巨屏画面的光照在带着凝重神情的王耀脸庞上，显得阴晴不定。

　　他不知道该不该将这种事告诉她，并非担心不被信任。而是告诉后，被解决了。自己再一次回到那种和死神赛跑的日子？

　　张晴凝视王耀，似乎看出了王耀内心的挣扎，柔声道：“如果有什么事就跟我们说，我们会为你解决的。”

　　“……嗯。”王耀强撑起笑容：“今天我们需要做什么？”

　　“去一趟实验室，再不去那帮研究员就该来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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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照射在床上。王耀紧闭的双眼陡然挣开。

　　2013/6/22

　　8:00AM

　　打算要熬夜的，怎么会睡着？迷茫在王耀眼中一闪而逝，他翻身跳下床打开电视。

　　【您正在收看的是，朝闻天下。】

　　【一起来看这一时段的详细内容。本台记者从清……】

　　“成功了！”

　　关掉电视，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王耀激动大喊道。

　　这样说来，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不会再进入电影当中。

　　虽然王耀不明白是什么导致他会不断经历同一天，但对于他来说，这已经不重要了。

　　oftum236就犹如一块巨石，将他压得喘不过气。趴在地上苟延残喘着。哪怕成为T病毒携带者也不过是让他有了喘气的机会。

　　进入电影，听起来很美好。但当亲眼看着四周被冰冷的水关满，咆哮的尸潮朝你奔来……

　　但现在，或许这一切都要结束了。与236相比，让他经历同一天的“东西”，不过是一块有点负担的小石头而已。

　　或许还算不上。

　　望向窗外，王耀深深吸了口气。

　　看向闹钟，凉春日也差不多要来了。匆匆去卫生间，刚一洗漱完，门铃便急迫的响了起来。

　　凉春日“准时”到了。

　　失去重负的王耀突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于是他只能按照“程序”，将重复了两遍对话进行完，送走凉春日。

　　还未来得及进屋，对面的门咯噔一声打开了。一张有些胖胖的脸从门缝中挤出来，打招呼道：“你好。”

　　“我不是她男朋友，也没有她联系方式。”抢在肥宅开口前王耀把话说完，急匆匆跑下楼。

　　“啊喂……”肥宅弱弱的喊了一声，呆滞看向楼道喃喃着。

　　“他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来到楼下，没见到凉春日的身影，想必是已经离开了。

　　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口，司机正在扒橘子皮，因为王耀下来比“昨日”提前，还没到吃的时候。

　　怎么说呢……真是玄妙啊。王耀钻进车，抢在司机说话前把话都说完了。

　　“往南，正好您顺路回家，拉一晚上累坏了吧。”

　　司机一手拿橘子一手橘子皮，愣愣回头看着王耀道：“啊对……我以前拉过你吗？”

　　“没有，从来没有。”王耀牵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这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仿佛所有都掌握在手中的感觉真是太奇妙了。就像是……神一样。

　　简直让人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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