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上岸

　　　　“妈妈！我长了一根尾巴！”

　　“别担心宝贝。它很快就会消失了……”

　　“明早我们回伦敦，去医院将尾巴去除。”

　　听着从楼上不断传来的大呼小叫声，王耀轻叹着站起身，来到衣架前拿下公主裙。调出腕表，侵入本世界的全球定位系统。

　　虚拟读条走完，地图浮现在腕表上空。

　　红点代表王耀的位置。这是伦敦西海岸外的一片礁石，仍处于伦敦领地。距离陆地也并不远。在天气晴好时，海岸线与建筑清晰可见。

　　虚拟地图中，王耀的位置与陆地的位置被清楚标示出来，直线距离不过五百米远。十几分钟的路程。当然这说的是天气晴好的状况下，现在这种天气……

　　既然哈利已走，王耀待在这里的意义也没有了。他来到没了门的门框前，冷风与雨水从外面灌进来。还未干透的衣服紧贴着皮肤，冰凉触感让他微微窒息。

　　海格是个混血巨人，与他硕大身形对比鲜明对比的，是其善良的性格。他给王耀提了一个看起来很难的要求，就是今早9点要到破釜酒吧。

　　换做一般人，恐怕听到这话就望而生畏了。这种天气，便是渔船都不敢出海，别提这里的小木船了。这就是海格的目的，让他知难而退。

　　当然也可能是想让王耀莽撞出海，然后淹死在大海。但考虑海格开始都能将王耀误认为哈利波特，这种颇为精明的算计自然不可能被海格想到。

　　海风将衬衫吹得猎猎作响，王耀取回丢在碎石滩的自给呼吸器，走到灯塔后面，发现了搁浅在碎石上的小木舟。

　　只有九个小时时间，除了腕表，什么都不剩了。

　　王耀解开绳索，咬牙将小木船推进浅水区。

　　海浪席卷，拍打在碎石上，泛白的浪花浇落，重新将王耀淋湿。

　　只能拼一拼了！

　　……

　　“我讨厌妹妹。自从她成为了巫师，就吸引了父母所有的注意。哪怕我离家出走，他们也从没担心寻找过我。”将儿子哄睡。二层，德思礼夫妇相互依靠，佩妮哽咽说道，用力吸了一下鼻子。

　　“我憎恨魔法世界，因为它，我失去了我的妹妹……”

　　“而现在，我又要失去她的孩子……”

　　……

　　暴风雨天气，大多数渔船都选择了停靠在码头。借着涌动云层中的电蛇，可见码头黑压压停靠一排的渔船，随波浪起伏。

　　在这之中，一道不起眼的小木船划上沙滩，一道人影从上面跳下，没站稳跌倒在湿润的沙子上。

　　“呸……”王耀有气无力的吐掉嘴里的沙子，挣扎着向前爬动几步，远离海浪的范围，随即翻身，仰躺在沙滩上。

　　缓了十几分钟，身体重新涌出几分力气后，王耀踉跄爬起，离开空无一人的沙滩，走上台阶。

　　路上行人稀松，就连车辆都极为少见。路旁古朴建筑，偶尔可见几个亮灯的。

　　因为这场暴雨，整个西海岸都陷入停电状态。

　　嘭——

　　黑培林酒吧今天迎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

　　那些浓妆艳抹，等着激情夜晚的女士们看到门口出现挺拔的身形与棱角分明的脸庞时，不由眼前一亮。但随即就看到狼狈不堪，有着无数破口，沾满沙粒的湿漉漉衬衣时，不由厌恶的扭开目光，不再去看他。

　　当然，还是有几道目光赤裸裸的在王耀身上打量。比如某个黑人。

　　喧嚣入耳，热浪袭来，让冰凉的身体不自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王耀目光扫过人群，略微在高台上脱衣舞女郎上停留刹那，放在了前台上。不顾周围叫骂声，拥挤过去。

　　黑培林酒吧有小型发电机，停电对它来说是无关紧要的干扰。

　　此时还是1991年，种族歧视在英国不是很明显，但也绝不是很少见。尤其是在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有几名小混混凑上来，故意用肩膀去撞王耀。然后轰然大笑被撞得东倒西歪的王耀。

　　王耀漠然，对于挑衅无动于衷。他来到吧台前，敲了敲桌子。

　　“我需要食物。”王耀声音有几分沙哑，对吧台后的店员道。

　　“你说什么？”店员问道。酒吧很嘈杂，吵闹声与音乐声。但王耀的声音足够让他听到了。很明显，他是有意找茬。

　　“我说我需要食物。”

　　“什么？我听不见。”店员装作一副夸张的姿态。

　　这边的异样吸引来不少目光。

　　王耀不再吭声，只是默默看着他。

　　“好吧好吧，不过你有钱吗？”大概是被盯得不舒服，店员妥协的问道。

　　“没有钱。”王耀说道。他将一件被拧干的公主裙递给他。“可以抵押吗。”

　　“呃……好吧。”店员看起来有些为难，但居然答应了。他一脸嫌弃的捏起一角来，随口说了一个给乞丐都嫌少的价格。

　　“五英镑。”

　　“帮我换成高热量食物。”

　　“等着。”店员离开，几十秒后，端着放着一个汉堡的盘子回来，放在王耀面前。

　　有人在偷笑，五英镑只买了一个汉堡，太坑了。他们在等待王耀的反应。

　　只是他们注定要失望了，王耀没有反应，只是拿起汉堡，大口咬下五分之一默默咀嚼。

　　店员展开公主裙，黑白蕾丝花纹让他很喜欢。可惜小了点，看上去是个小女孩穿的。他斜瞥王耀，大概将他当成了偷衣贼。

　　犹豫一下要不要报警抓捕这名中国人。随即还是打消了念头。老板不会喜欢警察来的。

　　他将衣服丢到一旁，顺便蹭掉手指上的沙拉酱。

　　王耀看到这一切，停止咀嚼，皱起眉头。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么动它。”

　　“是么。”店员嬉笑着，挑衅般的拿起公主裙，擦了擦桌子。似乎不将王耀的警告放在眼里。

　　王耀不再吭声，深埋下头，默默将汉堡塞进口中。

　　四周响起一些嘘声，嘲笑王耀胆小如鼠。

　　吃完汉堡，王耀将盘子里的生菜叶和面包碎屑捡起，放入口中。

　　消化器官将面包蔬菜肉类分解为能量，输送至全身，但还不够。

　　“嘿。再来几个汉堡，还有一杯果汁。我们的小伙子很显然没有吃饱。”一道身影坐到身边王耀，对店员说道。浓烈的香水气息涌入王耀鼻中。

　　王耀偏头看去，这是一名四十多岁浓妆艳抹的女人，穿着低胸晚礼服。可惜胸部平平的，完全不足以撑起。

　　“你不会是偷渡过来的吧？”浓妆女人凑到王耀面前，开玩笑道。见王耀面无表情，轻捂红唇。

　　“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

　　王耀依然不吭声，也只是淡然看着她，当食物端来后，就移开目光。浓妆女人哭笑不得，自己的魅力居然还不如几个汉堡。

　　“伊芙琳，你不会看上他了吧？”店员趴在吧台上，语气酸溜溜的。

　　“你有问题吗？”浓妆女人伊芙琳好不遮掩对于王耀的好感。

　　“嘿他有什么好的，说不定还是哪里偷渡来的，根本不会英语。”吧员旁若无人的说着诋毁王耀的话，语气中满满都是嫉妒。

　　伊芙琳是这里的常客，听说是位患癌症富豪的妻子，富豪死后财富都给了她，成为了富婆。这里的每个人都希望能与她勾搭上。只可惜自从她来到这里一个多月后，还没带谁离开过。

　　“我会英语。”王耀将果汁一饮而尽，将盘中仅剩的一个汉堡推到吧员面前。“这个还你，衣服给我。”

　　“上帝，你在开玩笑吗？”

　　“没有开玩笑。”王耀眼神冰冷。“本来想在吃完后直接索要的，不过现在我有了一个，可以换回来了。”

　　“如果我说不呢？”

　　王耀神色一顿。

　　“那就砸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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