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手术

　　办公室不大，平日里十几个人办公的样子。王耀被平放在办公室中间，两张拼在一起的办公桌上。

　　手电被朱莉高举起，照射下来。在王耀胸膛留下光圈。

　　“我们需要做什么？”一旁杰西满是担忧道。

　　“看着。”

　　贯穿伤位于胸口中间偏左，舌头弹出，王耀并非毫无反应，关键时刻他挪移数公分，避开了异形这一击，它原本会洞穿心脏。

　　手指粗细血洞，周围组织肿起，将伤口堵死，避免失血过多。但胸腔内存留大量淤血，不及时处理是个很大麻烦，身体自清理能力无法处理这么多。这些淤血会引起发炎，高烧，甚至败血症。

　　伤口没有任何愈合迹象，才过去短短几分钟，王耀自愈能力还不足以让贯穿伤迅速恢复。

　　王耀处于昏迷中，他对于外界感知也降到最小。小五动作也很快，触手一划，在贯穿伤划出一道血痕。

　　脸色苍白，紧闭眼睛昏迷的王耀眉头皱了皱。

　　大量暗红色血液渗出，夹杂着细小碎肉，蜿蜒流淌在身下桌子上。

　　没有清水以供清洗伤口，不过王耀身体也无需担心感染等症状。

　　“注射器，推进脖子里。”

　　小五平淡下达指令。

　　“怎么用？”杰西白皙双手拿起注射器，颤抖着仿佛随时会掉下来。

　　“你接着，我来。”朱莉将手电塞过去，拿过来注射器。“我……看过学校医务室注射病人，扎哪……？”

　　“脖子，注射。”

　　朱莉动作一僵：“你没搞错吧？”

　　“颈骨，那里最需要自愈。”小五轻轻挤压胸腔，将淤血排出。王耀很幸运，舌头避开了内脏与颈椎重要器官，从胸腔洞穿过。

　　它没提及王耀颈骨怎么了。

　　小五语气的毫无波澜很好被幸存四人感受到，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在他们想来，小五如此镇定，显然危机已除。

　　他们不知道，小五向来这样，哪怕是死。

　　朱莉硬着头皮照做，好在王耀没出现什么不良反应，依然是那副昏迷模样。

　　小五此时也将淤血清理完大半，黑刃划过，割出一道细长伤口，触手从中探进去，将胸腔中的脏东西清理出。

　　黑刃消失，两道触手连带本体缩回右臂。片刻后只在右肩浮现出一只眼睛和嘴巴。

　　小五与王耀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王耀虚弱清晰传送在它身上。它需要缩减消耗。减少体型就是很好的办法。

　　他体内还剩下一些残余，不过王耀体内的自清理能力足够应付。

　　“我需要干净布料做绷带。”

　　朱莉一愣，就要脱掉沾染血污的紧身背心。

　　“那个不行，虚弱状态病毒会入侵。这里是办公室，找件衬衫来用。”

　　朱莉恍然，反身到墙边衣柜，翻找出一件运动衫来，撕扯成条状。在马丁帮助下扶起王耀上身，一圈圈缠绕伤口处。

　　伤口处，暗红血液迅速渗透扩散。好在到一定程度，便静止下来不再扩散。

　　“他什么时候能醒？”马丁趴在办公桌前，脸几乎贴在肩头小五眼睛上。

　　“离远点瘾君子。”小五毫不留情，将马丁悻悻喝退：“不清楚。杰西，你将巧克力和干果依次嚼碎，喂给王耀。”

　　“我……”杰西捧着手电，眼神游离不敢直视小五，犹豫不决。

　　“我来吧。”朱莉再次自告奋勇，守在门口的科特回头耸肩，也不在意。

　　杰西见朱莉主动承担，微微松了口气。

　　小五眼珠逐渐隐入皮肤，只剩下一张嘴。进一步表明了事态严重性，只是无人知道。

　　“马丁，你拿手电在办公室里找食物和水。”

　　这边朱莉快速将巧克力包装撕开，塞入口中。咀嚼同时手上不停，再次撕开另一块塞进去，费力咀嚼。

　　味蕾上巧克力的香浓甜蜜冲击着朱莉神经，让她不可抑制想要吞咽。这个衣服沾染血污，发丝凌乱显得狼狈的金发女人，强忍住**几乎扑到王耀身前，将他抬起嘴印上去，舌尖撬开牙齿，一点一点将粘稠巧克力渡过去。

　　十几秒后，朱莉离开，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回味口腔中巧克力的味道。

　　在小屋时，他们只是喝了点啤酒，没有进食到现在。每个人无论身体还是心理上，都已疲惫不堪。

　　马丁不死心在办公室继续搜寻，结果真让他找到一瓶矿泉水。还没拿住几秒便被科特一把夺过来，丢给朱莉让她喂给王耀。

　　“别这样，我们可是朋友。”马丁无奈，他很渴。

　　“王耀也是朋友，而且伤的很重。”

　　“好吧……”马丁无奈，好在水瓶还剩下三分之二时，小五让朱莉停止喂水，分发下去。让众人得以润润嗓子。

　　“还不够。”小五突然说出这么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几人奇怪看它。

　　“王耀还需要进食。”

　　马丁为难：“可是我都已经搜遍了，找不到……”

　　“不，还有。”右肩小五眼珠转动扫过众人，最终放在杰西身上。

　　“你们之中，王耀最信任科特。所以科特和他的恋人朱莉我不能动。朱莉在先前观察中，一直在忙前忙后照顾王耀。马丁体力只比你强一点，但他的奇思妙想或许会有些帮助。唯有你，毫无用处。”

　　杰西花容失色后退一步。不知为何，她心中涌动不详。

　　“懦弱、怕死、体力差。你是最容易死的人。与其让你毫无价值死在收容生物口中，不如贡献下自己，让王耀恢复过来。”

　　“或许不用这样！”科特隐约猜到小五的打算，连忙站出来道：“实在不行我们每个人献出部分血……”

　　“血液？太少。即便你们所有人加起来的血液也不足够。”小五打断科特，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更深层的意思就是，它杀死杰西，不是为了血液，而是食用。

　　“这绝对不行！”科特惊怒。吃人？！

　　“你没有选择，迟疑的下场只有死在这里。拉着全人类陪葬。”小五语气平淡。

　　“无论如何，这个绝对不行！”科特摇头，不肯答应。

　　“你没选择。”

　　小五不是询问意见，而是告知。瞬间，触手伸出，飞射向失色的杰西。

　　斜地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掌，握住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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