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飞机上

　　一架飞往纽约的航班起飞，按照预定飞行轨迹前行，钻进一团风暴雨云。

　　飞机平稳在雨云中穿行，窗外不时划过闪电。

　　经济舱

　　座位上的游客大多神色轻松，除了一个不断往口中倒着零食的青年。他面前餐盘散落一些花生豆。他将零食倒在掌中，再放进嘴里。

　　机舱发生了一些晃动，外界闪电与雷声越发平凡。青年抬头看了眼周围，继续往嘴里倒着零食。

　　他看上去很紧张。

　　紧挨着他的一名低头看书的年轻女孩抬起头，露出一抹甜美笑容，好笑道：“山姆，你还好吗。”

　　山姆对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劳拉，他害怕飞行。”女孩身边紧挨窗户，带着眼镜的黑人青年笑道。

　　他们三个是朋友，打算来纽约参加学术竞赛。

　　“我没事。”山姆逞强道，又往嘴里倒了一把食物。他不经意抬头，看到上方显示灯上让他们系好安全带。

　　机舱又是一阵晃动，空姐走来，小声对机舱中另一名推着餐车发放零食的空姐小声说些什么，随即快步走回正对通道的休息室，匆忙将帘子拉上，放下座椅坐上去去拿安全带。

　　只是因为紧张，帘子几乎没有拉上。乘客们注意到了她的匆忙，纷纷放下手头事务检查安全带是否系好。

　　机舱中众人交头接耳，他们也意识到了一些不对。似乎飞机遇到了麻烦。

　　【朋友们，可能飞机在下几分钟里将会有点颠簸。请系好您的安全带，把面前餐盘合好。然后在座位上坐好，直到我们飞过气流为止，谢谢。】

　　山姆深吸口气，紧紧倚靠在座位上。双手紧张放在扶手。

　　机场骤然一阵摇晃，可以感受到飞机高度正在骤降。乘客们发出几许惊叫。其中混杂着身后机组人员的一声：“小心”

　　山姆下意识扭头看过去，便见餐车失去控制，正迅速沿狭小通道滑行。他连忙收回脑袋躲过袭来餐车，只是有人不会那么幸运。

　　休息室中，座位上的空姐正对走廊，餐车袭来。她慌手慌脚去解安全带。却因为过于紧张而无法挣脱。

　　机舱中已经有人发出尖叫，不忍看到下一幕。空姐亦是惊慌看向餐车飞速撞来，安全带越发无法解开。

　　嘭！

　　一声闷响，预料之中的撞击并未产生。一只手掌牢牢按住餐车，使其静止。而此时它距离空姐仅有半米不到。

　　乘客们长舒口气，纷纷好奇看向手掌的主人。

　　这是个面部轮廓棱角分明，即便是西方人眼光看来也很英俊的亚裔青年，一身白色衬衫，黑发黑眸。他身材修长，并不壮硕。这很让乘客们奇怪。单手止住失控餐车，换做是个壮汉更加符合他们的认知。

　　“谢谢……”空姐脸色苍白，愣了几秒才结巴道谢。

　　“没事。”王耀随口应付一声，他刚进入236便遇上这一幕。下意识出手抵挡。

　　王耀看了眼周围，眉头微周，发现自己是在一架飞机上。

　　和飞机有关……空中蛇灾吗。如果是这样还真是个好消息。

　　“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请您快回到座位系好安全带。”

　　空姐声音将思索中的王耀唤回神。空姐从慌乱中反应过来，恢复了职业习惯。那难缠的安全带也被她解开。

　　此时，飞机成功冲出云团，机舱重归于平稳，好似刚才一幕不曾发生。

　　“没事。”王耀看向窗外，视线绕过机翼，后方黑色云团中还有雷蛇划过。

　　空中蛇灾……有穿过雷暴云这一幕吗？

　　王耀转头看了眼机舱好奇看来的乘客，从背包掏出证件递给空姐：“国家安全局探员，我需要见你们机长。”

　　他没有乘客身份，干脆先下手为强。

　　“好的……我这就带您去。”这位一头卷发，三十多岁的空姐连忙道，看了眼机舱中更多好奇的目光，转身带领王耀往机头驾驶室走去。

　　“山姆？”劳拉轻轻喊了一声。

　　“嗯？”山姆奇怪看了她一眼，劳拉示意他低头。

　　山姆顺着目光看过去，才发现自己先前紧张握住扶手，正盖在劳拉手掌上面。

　　他连忙缩回手，两个人尴尬笑了笑，随即目不斜视坐稳。

　　一丝淡淡情愫在两人之间弥漫。

　　“你说安全局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谁知道。”

　　王耀和空姐对话并未刻意压低音量，前排乘客都听到了对话，不由窃窃私语。

　　这让山姆重新紧张起来，劳拉好笑看着她。靠窗眼镜黑人看了两人一眼，摇头笑了笑，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书上。

　　穿过豪华舱，空姐在驾驶室外敲门说明来意。

　　舱门拉开一条缝隙，一名三十多岁的白人男性出现在门后。

　　“国家安全局探员。”

　　王耀轻瞥了一眼他背在身后的右手，也不在意，将证件从门缝递过去。

　　副机长接过来关上舱门，王耀在外静等。谅他也看不出什么，这东西本身就是真家伙，除了无法在资料库中调取出来。不过糊弄一下普通人完全不是问题。

　　果然，一分钟后，舱门重新打开，副机长示意可以进来。

　　“情况怎么样。”王耀开门见山道。开阔的观察窗外云层缭绕，能见度很差。

　　“呃……已经穿过气流，那是片雨云。”回答的是座位上的机长，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临近退休。脱离危险，他将设备从手动转为自动。

　　“很好，检查下飞机各处可有损坏。还有我需要你们一个人，带我去各机舱及货仓。”王耀很不客气道，他没功夫浪费时间。同时王耀注意到副机长隐蔽看了眼自己的背包。

　　“没什么东西。”在没搞清楚情况前，他的怀疑可能会造成些麻烦。王耀干脆将背包翻转，将里面东西倒出来。

　　一叠现金，百夫长黑卡。食物，奇怪的装备，还有数本证件护照。王耀弯腰捡起一根钢笔在他们眼前晃了晃。

　　“钢笔枪，要试试吗。”

　　“不用了。”副机长缩了缩脖子。

　　王耀将钢笔丢回那堆物品上：“那帮我把背包装好，背包里还有些小玩意儿，注意别给我弄坏了，那很值钱，也很有用。”

　　那位空姐带领王耀原路返回，来到豪华舱，王耀用无法被人察觉的轻微声音道：“小五，留意乘客，有没有你认识的角色。”

　　“明白了。”

　　王耀手背一只眼球浮现出，四处转动找寻。

　　这便是王耀的打算。冒充安全局探员取得机组成员信任，获得权限。然后去寻找其他个体，同时让阅片无数的小五寻找主角。

　　现在，但愿那些新人不会直接被投放到机舱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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