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断尾

　　小五出声：“或许是巧合。”

　　王耀摇头：“没那么巧。下曼哈顿区淹水严重，如果它要去那，应该往反方向走。周围没什么需要用到装甲车的地方。”

　　“你要怎么做。”

　　“美国政府或许不知道我所在的具体位置。他们应该是根据被我打晕的两个探员为圆点，向外辐射。我现在要去拦住装甲车，给政府造成误导，让他们以为我不在他们制订的范围内，造成误导拖延时间。”王耀语气平平，就好像拦住装甲车在她看来，和关上一扇门同等简单。

　　让小五隐藏起来，右臂恢复原样。王耀离开房间，对正在走廊忙碌的塞拉斯道：“塞拉斯，你去给酒店一笔钱，确保我们做什么他们也不会来干涉。我出去做些事。”

　　“明白了。”这个岁数颇大，头发稀少的老人直起身说道。王耀眉头皱了皱，有些担心他这副身体能不能继续撑下去。

　　塞拉斯看出王耀的担心，浑浊双眼带着笑意：“放心吧，我还没老到那种地步。”

　　王耀没时间耽搁，闻言点点头。返回先前通过的窗户，纵身跳下。

　　瓢泼雨幕完美掩盖了他的身形，落地时，脚踝深的水面高高炸开，向四周飞溅。

　　街上几乎已经看不到行人，全是拥堵在道路上的车辆，红黄光芒在雨幕中闪烁，喇叭声从各处传来。

　　周围阴沉的仿佛太阳已经落下，而不是一天清晨。能见度二十米外便只能隐约看到一道轮廓。

　　王耀飞快在人行道上奔跑，脚每一次落地都踏出大片水花，身形如残影般窜出，在身后形成一串炸起水花。每当前面出现轮廓时，他都高高跃起躲避，几秒后落地站稳，再次向前奔跑。

　　避难所。

　　塞拉斯放下一箱矿泉水，揉了揉发酸的腰部。转头看向王耀先前所在房间。犹豫一下，他走了过去。

　　轻轻推开半掩的门，入耳的是雨点密集敲击窗户的声音。

　　床单整洁，没被动过。塞拉斯移开视线，看向歪斜的椅子和桌上打开的电脑。

　　一个隐约轮廓定格在画面上。轮廓看起来像一辆越野车，但看上去还要大一圈。

　　塞拉斯浑浊双眼略微一缩。

　　王耀黑眸略微一缩，他看到了。

　　装甲车停在和监控探头相隔一街区的红绿灯前。它前进了200米，王耀前进了1800米。

　　需要把他们逼出来。

　　王耀看着铁罐子般的装甲车与上方机关枪塔，微微皱眉。

　　装甲车大抵都在10吨以上，王耀绝对无法搬动。

　　触手探出，顶端凝聚出黑矛。尖端锐利，让人望之生寒，远比一个月前锐利。矛身也不似先前那般凹凸不平，只有略微突起，反而让人觉得上面雕刻了什么神秘花纹。纤细矛身有种脆弱感，仿佛不小心就会被折断。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它有多坚硬。

　　尖锐破空声，黑矛刺破雨幕，带着足以洞穿一切的势头，目标正是装甲车下方的四对轮子。

　　装甲车中，所有人员感受到震动。

　　“什么情况。”

　　“右后侧轮胎爆裂，该死的。后勤部那帮家伙那什么糊弄我们。”

　　“还有两个备用轮胎，需要更换吗”

　　“不用了，只是一个轮胎，继续前进。抵达目标区域后再分散为两组寻找。注意不要大意，目标能制服两个探员，甚至让他们毫无反击时间，肯定不是容易角色。”

　　“或许是那两个探员太娘娘腔哈哈哈哈。”

　　黑矛融化回到体内，触手也回来回复右手原状。

　　红灯转为绿灯，一个轮子扁下去的装甲车仿若平常般，继续前进。

　　王耀失算了，作为战场用装甲车，怎能不会防备轮子。即便四对轮子全部被摧毁，装甲车依旧可以前进出半百公里距离。

　　“一个不行的话，那就两个，两个不行，那就全部。”王耀自语，黑矛再次出现。

　　行进中，装甲车身再次一震。又有个轮胎爆裂。

　　“该死！”

　　“事情不对，后勤部那帮人不敢克扣到这种地步。车员，周围有无异常。”

　　“没有异常。没听到枪声，或许地面有陷阱。”

　　“不可能，其他车辆还行驶的很好。事情不对。”

　　“两个车员留在车上。其余人带上头盔开启无线电，全体戒备，跟我下车！”

　　成功逼停轮子，王耀却也付出了不菲代价。他漏算了车轮转动造成的影响，以至于黑矛成功穿透第二个轮子，但触手本身被轮子带动扭曲旋转。眼见即将伤害到王耀本地，不得一下，小五放弃黑矛，触手探回。

　　以王耀目前黑色角质的储存量，黑矛大约占据了八分之一。

　　压下内心肉痛，王耀严阵以待。

　　砰——

　　车门打开，军靴踩水，哗啦啦积水四溅。十一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跳下车，手持自动步枪分散开。

　　【该死的雨真大，我的军靴进水了。】

　　【报告，没有发现敌人。】

　　【继续戒备。】

　　其中一名士兵看到路边王耀，走上来，声音穿透头盔，又穿透雨幕进入王耀耳中：“嗨市民，你看没看到……”

　　“小心！”后面有同伴大叫，不过已经晚了。相距不足三米，王耀向前一跨，攥住士兵脖子，翻转让他面朝同伴。王耀躲在他身后大喊道：“把枪放下！”

　　那十名士兵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看向班长。

　　【上面说了，生死不论，带尸体回去也可以。开火，不然我们都会死！】

　　【可是詹姆还在他的手……】

　　【我说开火！】

　　一串密集子弹扫向王耀，有了班长开头，其余人死死咬住牙，扣动扳机。也有与詹姆关系好的，怔怔愣在原地。

　　金属弹幕袭来，王耀暗骂这群人是疯了吗，将那名士兵挡在身前。

　　噗噗噗入肉声不断，抓在手中的士兵先前还挣扎几下，之后便是气绝，不再挣扎。子弹密集挤在胸口，打烂防弹背心，胸口一片血肉模糊。血被雨水冲刷，蜿蜒流淌在脚下，染红了王耀这一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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