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劫后余生

　　灾难发生第一天

　　温度下降到零度，这里勉强保持在10度左右。外面雪花飘飞，落入积水不见。那艘货轮最后停在离这里百米左右的一栋大楼前。

　　一切就这样过去，一切其乐融融，人们相帮相助。更多人来到八层避寒，从26变为35，让这里多出几分热闹，最起码不是那般死气沉沉。

　　食物紧缺，但人们还算乐观。确认美国政府会救他们。殊不知整个美国被从中间划了一条线分隔为南北。南方继续往南疏散，北方……已经没救了。

　　杰克正在据理力争，但政府不会在风暴中涉险。等到风暴结束，已经是一周以后的事了。一周足以发生很多事。

　　比如让幸存者绝望。

　　灾难发生第二天

　　食物只剩下巧克力与薯片，饮用水还剩下很多。燃烧品充足。外界温度进一步下降，到达零下20度。房间温度也随之在冰点左右起伏。几人搬东西，将安全通道通往楼下的楼梯堵住，杜绝冷风灌入。检查所有漏风点，八层温度随之升到5度。

　　这不是长久之意，如此温度，会有人生病的。老人与儿童被让进避难房间。好在随着物资减少，避难房间可以装得下这些人。

　　也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食品供应开始减少，大部分人还保持理解。小部分人因为饥饿而情绪低落。

　　山姆他们的收音机时好时不好，收听起来断断续续。不是眼镜黑人的原因，这种灾难，没人会自设电台。只能偶尔截取电视信号来转换。

　　灾难发生第三天

　　雪还在下，太阳就像消失般，天空只有阴沉乌云。外面积水基本冻住，覆盖一层几公分厚的积雪。不过在上午时对面大楼有人妄图出来寻找物资，

　　楼上有些人饿坏了，他们想来求助。王耀等人还未出面，便被本楼层的其他人所拒绝。剩下那些他们还不够。

　　还好没产生矛盾，那几人失魂落魄回到楼上，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下午，终于有人忍耐不住，裹上厚厚衣物外出寻找物资。本楼层的避难者亦是开始行动。四名青壮年打算外出，他们人手一根烧火棍，用来探路，免得踩到脆弱冰层。有人想来借王耀的黑矛，王耀只是拿起它随手往角落木头上一戳。

　　径直洞穿，见此那个青年咂舌，不再讨要。不过很快，他们四人之中多出一人来。

　　沉寂三天，王耀终于开始行动了。或者说，他一直等待积水结冰。

　　路上他们遇到了很多收集物资的人，也遇到很多……四人。

　　上半身趴在冰面一块木板上，下半身被积水冻结，已经成为冰雕的女人。扶开冰面厚厚积雪，出现在冰下的一张冻结了惨嚎的脸。仅仅车头露出冰面，还能看到里面坐着一家三口的轿车……

　　天黑之前，王耀他们回来。王耀扛着一个比他身体还要粗大几分的食品贩卖机，看上去极具冲力。

　　将玻璃打碎，东西倒出来，王耀如丢易拉罐般轻易转手将它抛掉。看的一些人咂舌。

　　将所有东西平均后，每人两块巧克力，半片面包。后者勉强在壁炉边热了一热，才没冻得硬邦邦的。

　　嚼着干巴巴的面包，每个人都想起几天前的花花世界，恍然如梦。

　　很多人都想吃真正的食物。但除非他们能找到食品加工厂，并且破开冰面向下凿。

　　有人想起地下室的仓库。在整栋楼汇合几人在六层楼梯口开凿。王耀黑矛也被借了去，简直是破冰神器。

　　然而令所有人失望的是，在向下挖出一米左右厚度冰层后，冰水涌出。他们这时才想起，水结冰只是最上层冻结。

　　没人能在零下温度的冰水里潜入十几米，憋气几分钟找到食品仓库。王耀进行尝试。他水性不好，不过有小五在。他尽管闭着眼睛，任由小五化为触手拉扯他。

　　最终王耀进度停在仓库门外。仓库密封，里面气压完好，这意味门绝对无法打开。而它的门是100mm厚度钢板。换做平底王耀破坏起来很容易，但这是水中。一切行动都要受水流控制。

　　时间过去近五分钟，王耀才从冰水中钻出。有人连忙拿被褥将他围住。这时很多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敬佩有之，赞叹有之。零度以下冰水憋气五分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还没开始便夭折。不过起码他们是挖到1米无功而返而不是10米。

　　有人提议黑人的那条狗或许该……就被周围人捂住嘴巴憋回去。王耀的能力他们有目共睹，那条狗虽然不是他的，但是平日里可见王耀对它很好。打主意打到王耀身上，你是疯了吗。

　　其他楼层有人来讨要食物，他们拿着武器，看上去很不好惹。很多青年站起，与之对诗。这里是所有楼层人数最多的一层，同时也算是士气最高的，起码他们有东西吃。

　　眼看冲突要起，王耀出现。轻松将那两个惹事的人抓起，来到出口房间悬在窗外，让他们冷静下来。

　　不过矛盾已经埋下，早晚会被重新激发。

　　灾难发生第四天

　　一大早黑人流浪汉的喊叫将众人唤醒，说外面有人离开城市。

　　众人挤到窗边，果然看到远处一排黑点长龙，蜿蜒向南方前进。

　　很多人意动。王耀也不阻拦。得到默许，他们收拾东西，带走小半被褥离开了。喊人时发现有个女孩还在睡觉。摸上去，身体冰凉，已经冻僵了。

　　这是个16、7岁的女孩。王耀看到后久久不语。

　　曼哈顿150万人口，活到现在的不超过10万。意味着有140万人死在这场灾难中。但对于王耀这只是数字，远没有这个女孩的死更加触动人心。

　　大楼的一百五十人几乎全部离开，只剩下一些人留下，他们都汇聚到八层避难所来。一瞬间整栋楼冷清不少。

　　留下的20名避难者中，有四个正是当初王耀带队一起走的四个青年。

　　上午，王耀第二次带队出门，直到傍晚回来，无功而返。附近能吃的都被其余幸存者搜刮一空。

　　晚上，走廊上有人窃窃私语，或许他们找到了什么但不愿意分给我们。不过被支持王耀的人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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