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死亡终章

　　孤独行走在无人街道，鹅毛雪花从天上飘落，在冰面覆盖厚厚一层。

　　一排孤零零脚印从远处延伸，街道上寂寥身影消失在雪花飞舞之中。

　　天地间只剩下黑色与白色。就像老式电视机画面。

　　临出门前，王耀拿出两支注射器，其余包括枪笔都交给塞拉斯，用以自保。他很怕这个真心实意为自己好的老人遭遇危险。

　　王耀又一次回到船上，食品仓库只剩下空罐头。早在几天前这艘船就被搜刮一空了。不得已下，他只好往更远处前进。心中祈盼寒流不要是今天。

　　抢夺其他幸存者食物这个念头在脑海刚一出现便被抹去。那和杀了他们无益。事情还没困难到那种地步。

　　冰水冰凉刺骨，王耀闭上眼，由小五来寻找，带领他在水下前进。直到憋不住时，再浮上水面。

　　王耀很幸运，第三次下去时，小五发现了两个背包，里面塞满罐头。或许是灾难前夕某个人准备的。只是没来得及逃离，被洪水冲到了这里。

　　浮上冰面，王耀来不及高兴，异变突起。

　　寒流袭来，零下……一百度。

　　这里离公立图书馆颇近，电影原剧情就是在这里发生。抢在寒流涌来之前，王耀逃到这里，熬过了两天时间。直到第九天，寒流退去。

　　这意味着两点。

　　救援即将到来。

　　一切结束。

　　与公立图书馆的人告辞，王耀给他们留下一个背包，快步回到避难所。

　　跳进入口房间，一股奇异味道钻入鼻中。来到走廊，那股味道更加浓厚了。就像是……肉香。

　　王耀确定，那是肉的味道。

　　看来这两天他们另有遭遇，获得了肉食。

　　王耀心中微微一松。最不希望看到的冲突并未发生。

　　走到门口，光亮从门缝透出，肉香味更加浓厚。肉味很奇怪，王耀也未曾多想。估计是鼻子被冻坏了。

　　推门进入，王耀面容带上久违笑容：“伙计们，我回来……”

　　话戛然而止，王耀发现所有人看过来，然后躲避开他的目光。似乎在竭力隐藏着什么。

　　没人说话，只有壁炉噼啪作响，气氛几乎凝结。

　　“怎么了？”王耀逐渐敛去笑容，心中升起一股不安。他环视一圈，维拉还在，塞拉斯不见了，山姆三人和黑人流浪汉也不见了。

　　“塞拉斯呢？山姆他们呢？”王耀转头，厉声问维拉。

　　她别过脸，手握紧耶稣项链，呢喃些什么。

　　众人们异常的反应，一股极度荒唐的想法出现在王耀脑海。他第一时间甩出去，可想法随即再次冒出，愈演愈烈。

　　“这是什么？”王耀抢过男孩手中水杯，摇晃肉汤，问他的母亲。

　　“我、我不知道……”母亲转过头，同样在躲避什么。

　　食物被抢，男孩伸出手叫喊：“那是我的，  还给我！”

　　王耀举起杯子，放在鼻尖。

　　肉香味钻入鼻中，王耀却感觉小腹一阵剧烈扭曲，几乎呕吐出来。这股味道……他很熟悉。或者说，小五认出了它。

　　人肉。

　　水杯被捏爆，碎片混合肉汤滴落。

　　王耀目眦欲裂，浑身颤抖，暴怒目光几欲噬人！

　　“你们怎么敢！？怎么敢！？”

　　混乱的内心。

　　原本平稳的一条线瞬间纠结成一团，混乱不堪。

　　“混蛋，那是我的食物！”男孩不依不挠伸手撕扯王耀袖子，想要将其拽回。

　　噗！

　　王耀黑矛刺出，从男孩眼眶钻入，后脑探出。

　　“儿子！我的上帝！你这个恶魔！”他的母亲愤怒无比，不顾一切冲上来撕扯王耀。

　　王耀黑矛转动，横抽出去，破空呼啸声，黑影抽打在女人脖颈。

　　咔嚓——

　　声响传来，女人颈椎突出一大块，几乎挣出皮肤，脖颈扭曲着倒下。

　　母子二人倒在了一起。

　　连杀两人，内心愤怒丝毫没有减轻，王耀转面向其他人，暴怒声在房间回荡：“这是谁的，我问你们这是谁的！！！”

　　无人应答。亲眼见到王耀雷厉手段杀死两人，他们心中惊惧，更不敢说话。

　　“没人说话是吗。”王耀怒极反笑，从几人头顶迈步越过，来到维拉面前。目光杀意凛然，手臂伸出，死死攥住维拉纤细脖颈将她举起，拉近到面前。

　　维拉腿无力踢蹬挣扎，手掌拍打着王耀，喉咙发出咯咯之声。

　　“为什么这么做。”声音从牙缝传出，满含恨意，几乎崩碎牙齿。

　　王耀正在强行忍耐，忍耐自己杀掉所有人的冲动。

　　“我说你就会放过我们吗！”忽然有避难者站起来道。

　　王耀杀意毕露，凝视向他。他被目光一瞪，心跳几乎停止，后退几步。这才硬着头皮磕绊道：“难道要怪我们吗！你一直不回来，我们二十几人要怎么活下去！没错，我们是吃了他。塞拉斯太老了，牺牲他一人，挽救我们所有人难道不对吗！”

　　王耀转而重新凝视眼前的维拉：“那为什么你还活着。”

　　“咯咯……”维拉姣好面容狰狞，双眼上翻，挣扎减弱。暴怒之下，王耀很难掌控力量。几乎捏碎维拉颈骨。

　　王耀手掌忽然一松，维拉跌落到地上，捂着青紫的脖子不断发出剧烈咳嗽。她那只手依旧死死攥着项链。

　　“上帝抛弃你了。”王耀嗤笑一声，满是怜悯看着这个面色苍白的女人，转头问其他人：“山姆他们呢！”

　　所有人畏畏缩缩，王耀又重复一遍，才有人开口：“他们反对我们，我们把他们制服，关起来了……等他们理解了再放他们出来。他们还活着！被我们关在楼上了！”

　　“难道不是当做储备食物吗？”

　　避难者们哑口无言。

　　王耀转身出门，要去找山姆他们。有人看见王耀塞得满满当当的背包和被他忘在一旁的黑矛，眼中忽然掠过一抹凶光，身形暴起捡起黑矛，直刺王耀后心！

　　啪！

　　王耀后背如长眼般，反手握住刺来黑矛，用力一拉便夺过来。同时将袭击者拽的一个踉跄，扑倒在王耀脚下。

　　黑矛在王耀手中转了一个枪花，随即向下刺去，将袭击者膝盖穿透。

　　凄厉惨叫声同时响起。

　　“指路，他们在哪。”

　　……

　　“我都知道了。”

　　王耀解开四人绳索，冷冷说道。

　　“谁有火。”

　　几人一怔，流浪汉在身上一阵摸索，拿出一盒火柴。

　　山姆正欲开口，被王耀冰冷堵回。“你们先走，去公立图书馆。我有些事要处理。”

　　说完不待他们反应，下楼回到避难房间。

　　本该离开的王耀再次回来，所有人心中一颤。

　　王耀只是面容淡漠看着他们，扫了一圈。解下背包，扔到地上。

　　几个罐头滚落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上面。

　　无数吞咽口水的声音响起。他们看了看王耀，又看向罐头。

　　有人扑了上去，这个举动惊醒所用人，他们同样扑上去，哄抢起来。

　　无一例外，包括维拉。

　　王耀右臂蠕动，一只触手探出，顶端微型黑刃凝聚，在角落处的汽油桶上划动。

　　淡黄液体迅速渗透蔓延，在满地被褥的房间迅速传递。人们只顾哄抢，浑然不觉门口的王耀离开了。

　　一根火柴在半空打着转，划过一道弧线落在被褥上。

　　“我从未说过我要放过你们。”

　　轰——

　　熊熊烈火，热浪席卷。

　　无数惨叫声响起。

　　“什么声音？”街道中央，裹着厚厚被子打冷颤的山姆忍不住回头看向酒店。

　　“快走吧，我要冻死了。”眼镜黑人肩膀撞了下山姆，几道身影据徐前进。

　　匆乱的后天一行，就此结束。

　　三人进入，只有王耀一人归来。就一如往常。说起来，七次进入236，只有死神来了中会下来二人，其余无一例外，全灭。

　　塞拉斯试图化解王耀，却用自己的死，将王耀拉入深渊。

　　灾难发生第九天

　　严寒结束

　　救援到来

　　曼哈顿区幸存人数：4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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