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曲线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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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天解释道:“由于水的阻隔作用,生活在深海的动物,互相交流无法通过语言,而是通过超声波和声纳。”
“我猜测极有可能,在受到核辐射粉尘的影响后,这些动物发生了变异,发射超声波的范围更大,频率更高,多个动物的发射超声波,产生了某种共振,进而四散开来,影响到附近的人的思维,让人产生精神错乱。”
王小天侃侃而谈。其他人听的云里雾里,不明所以。什么核爆炸、核辐射、辐射粉尘、变异、超声波等等,在他们听来,跟天书一样,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王小天看着六张懵逼的脸,挠了挠头,不知道该如何再解释下去。
这时,创造者的声音,在他们脑海中响起,“他说的非常有道理。我们所处的这边区域,水源非常丰富,根据我的探测,应该就是来自布加尔湖的湖水渗透。这些水至今仍能检测出,超过正常剂量好几十倍的放射物质。”
这时,王小天等人的脑海里,创造者的声音已经停下了。然而胡明辉、张子敬的脑海里,创造者的声音继续响起:“他还有用,先留着。”
然后创造者的声音,接着在王小天等让的脑海中响起:“假如,你们成功消除了魔鬼呓语,我可以给予你们,难以想象的奖励。”
王小天摇头,道:“以目前的条件,我们不可能做到。如果,魔鬼呓语的来源,就是我说的那种情况,那些动物肯定都生活在深水区,那里根本不是我们能到达的。”
“而且,那些动物经过上千年的变异、演化,早已不知道有多可怕。我猜,如果不是它们离不开水,估计早已统治外面的世界了。”
“所以,即便是我们能到达水底,恐怕也没办法杀死他们。搞不好连我们自己的小命都交待了。”
创造者沉默了片刻,然后又了反应:“你说的这些困难,确实可能存在。为了安全起见,这次可以作为一次探索,首先要找到魔鬼呓语的来源,其次再尝试找到它们的弱点。”
“作为回报,我会给你们提供一份大礼。只要你们找到魔鬼呓语的准确成因,我会给你们每人一千公斤玄金。如果你们能找到它们的弱点,再给你们每人两千公斤玄金。”
众人听了无不咋舌。玄金乃是制造原力装备,最顶级的材料。修行者之间,交易玄金的单位,一般都是用克,能用两(50克)作单位的,都是了不得的土豪了。
没想到,创造者直接用公斤做单位,而且,一出手就是一千公斤、两千公斤,直接把计量单位跳到了吨!
这得多壕壕壕壕壕啊!
其他人都很兴奋。特别是胡明辉、张子敬二人,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看来这些奖励,也有他们的一份。
但是,王小天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深知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收益越高,风险越大”。
其他人不知道,此行的危险有多大,但是他知道。他相信,创造者也知道,不然不会开出,让人惊掉下巴的赏格。如此巨额的回报,根本不是在冒险,而是在赌命!
但,他们却没有拒绝的理由。接受任务,拿命去赌。不接受任务,直接没命。
王小天想了想,道:“仅有奖赏也没用。我们就这么过去,铁定有去无回。”
创造者:“你们还需要什么?”
王小天:“湖水里有辐射,需要穿防辐射服。下水到深水区,需要有潜艇,最好有作战能力,如果有水下机甲再好不过。还有能隔绝魔鬼呓语干扰的思维屏蔽装置。”
创造者:“你要的防辐射服、潜艇、机甲,我没有。不过,如果你们有这些东西的实物,或者设计图,我或许可以制造出来。”
“至于能隔绝魔鬼呓语的思维屏蔽装置,如果有的话,我又怎么可能被困在这里?”
王小天想了想,道:“我需要一个安静的房间,还有足够的纸和笔。我想试试,看看能不能,把这些东西画出来。”
三天后,王小天把笔杆放在上嘴唇上,撅着嘴夹住,望着眼前一大摞纸,还有自己画的、不忍卒睹的防辐射服的草图,忍不住叹气。
有句俗语叫“眼高手低”,说的就是王小天现在的状态。很多东西,在脑子里想是一回事,把它画出来又是另一回事,而且要困难的多,就更别说把它做出来了。
王小天正在纠结,要不要做个弊。其实,他有更简单的方法,那就是直接进入通天塔里,在图书馆中找到相关资料,然后比照着抄出来。
但是,这种办法虽然快捷,却有难以弥补的缺陷。首先,图书馆里的资料全都是旧纪元前的,所需的材料、工艺、结构,以现在的条件未必能实现。
比如,防辐射服需要用橡胶、玻璃等材料,还要有高压氧气瓶,这些创造者有吗?
这三天,王小天一直在尝试,用现在的材料和工艺,能不能做出一个合用的防辐射服。但结果很明显,他连设计图都画不出来。
“扑--”,门打开了,张子敬走进来。
王小天回头看了一眼,继续撅嘴夹着笔杆子,身体后倾整个人都瘫在椅子里。
张子敬走过去,看了一眼桌子上凌乱的纸张,道:“还没画出来吗?”
王小天取下笔,道:“你以为这些东西是个屁啊,只要吃饱了黄豆,一使劲就能放出来。”
张子敬知道王小天不待见他,所以才故意对他说怪话。不过,他没说什么,抬手递给了王小天一个护身符,道:“听说,你的护身符用掉了,又做了一个,给。”
王小天看了一眼张子敬手上,做工一如以前那样丑陋的护身符,又看了一眼张子敬,摇头道:“谢了。以前是憨大胆,别人给了就要。现在,我可不敢再要你的东西。”
张子敬脸上有些挂不住,将护身符放在桌上,道:“我还没有下作到,给一个小孩子下阴手的地步。想杀你,何须那么麻烦?”
“只是考虑到这次探险,你实力最弱,却又最关键。我们不想让你,因为照顾不周而白白送死,所以才给你做了个,能在危机时刻救命的东西。”
“你也不要觉得,我对你有愧什么的,才给你这个东西。我只是想尽快完成创造者的委托。”
王小天又看了一眼张子敬,道:“你这么相信创造者?你相信它向族人发出求救信号,它的族人会过来把它接走?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的世界不会受影响?而且,信号也不会把它们的敌人引来,将这里变成战场?”
张子敬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事情不仅要从一面去想,还要从另一面想一想。”
王小天一怔,忍不住道:“另一面?我们拒绝帮创造者,它会持续制造兽潮,慢慢消磨魔鬼呓语。按照目前的进度,大概二十万年后,魔鬼呓语消失,它还会发送求救信号。不过,二十万年后,它还会活着吗?”
张子敬点点头,“它的生命形态极为特殊。时间对它来说几乎没有影响。”
他顿了顿,又道:“你应该想的是,二十万年后我们的子孙后代还存在吗?”
王小天一愣,“为什么不存在?”
张子敬道:“这次你也经历了兽潮,你觉得下次兽潮,栅栏系统还能发挥,跟这次一样的作用吗?”
“我经历了两次兽潮。我很清楚栅栏系统的损毁程度,一次比一次大。即便是想尽办法维修,也修复不到,上一次使用前的水平。”
“假如,在栅栏系统彻底失去作用前,我们的科技,却没有取得突破性的进步,仅凭我们子孙后代自己的力量,能抵御住兽潮可能性非常小。”
王小天道:“要是,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悲观呢?”
张子敬道:“一次兽潮,栅栏系统承担了一大半的冲击,还必须出动五位原力宗师,数千位修行者才能扛住。这还不够悲观?难道非要拼到,修行者全军覆没,才算悲观?”
“再说,就算科技取得突破性进展,也需要时间和资源去堆。别的不说,薛帅和杨帅,准备在栅栏系统前面,修筑一条新的防线,你猜猜需要投入多少钱?多少人和资源?”
王小天摇头。
张子敬伸手一根手指头:“至少需要目前三分之一的军费开支,还必须一百年里持续不断的投入。而且,这条防线基本上是一次性的,兽潮结束后需要再次重修。你算算累计得需要投入多少钱?”
王小天惊呆了,这个数字太庞大了。如此沉重的负担,严重干扰了正常的社会发展。
张子敬放下手,又道:“现在你明白了吧?创造者就是个瘟神。早日将它送走,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大好事。所以,我希望你,先暂时放下对我们的敌意,想办法找出魔鬼呓语的根源。”
王小天道:“然后呢?”
张子敬一愣,“什么然后呢?”
王小天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然后,你们,还有创造者,就过河拆桥,对不对?”
张子敬的眼神有些躲闪,顿了顿,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呢?难道,你觉得为了守住创造者的秘密,我们必须要杀掉你们吗?”
“难道不吗?”
张子敬摇头,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就算你对别人说,我们是在创造者的帮助下,晋升的八级宗师,那结果会怎样?把我们当成异类来讨伐吗?”
“不!好逸恶劳是人的天性。修行十分艰难,所有修行者都想偷懒,这一点任何人都不能避免。你敢说自己就没有一点偷懒的行为,甚至想法吗?”
“如果让他们知道,有直接晋升八级宗师的办法。你觉得他们会怎样?他们表面上或许会唾弃,但实际上会疯了一样冲到这里来!”
王小天震惊了。
张子敬激动地道:“你知道,为什么创造者,要让他们四个人自相残杀,只留下两个人吗?”
“地灵根只够两个人使用,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创造者完全可以,自主选择两个人出来,而不是让他们四剩二。”
“另一个原因,是让他们背上罪孽,这样他们才会乖乖闭嘴,不会到外面大嘴巴乱说。也就避免了引得众多修行者,不顾危险前来大荒白白送死。”
虽然王小天不想承认,但他知道张子敬说的这些,都是对的。真有这条捷径可走,所有修行者都会疯掉。
创造者改变的不是修行方式,而是搅乱了整个修行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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