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以毒攻毒

陌离回答道：“不用担心。我发现了一窝变异巨虾，正和它们玩耍呢。”

一窝变异巨虾？王小天忽然想起，昨天程韵诗遇到了一窝变异巨虾，还有一只巨蛇。后来，那只巨蛇消失了，是不是被变异巨虾给杀死了？

王小天急忙道：“陌离，昨天有一只巨蛇，和这窝巨虾发生了冲突，后来消失不见了，你快找找附近，有没有一只巨蛇的尸体？”

陌离答应了。过了片刻，陌离道：“找到了，不过，只剩下白骨了。那些巨虾把蛇肉全都撕扯下来，带回了洞里。”

王小天顿时一惊，紧跟着是庆幸。

震惊是是，群虾竟然真的能杀死蛇！

庆幸的是，好在他们是通过脑波，观察的水底世界，如果他们的实体进了水底，根本不够这些巨虾塞牙缝的。

不过，王小天脑中灵光一闪，问道：“陌离，如果你和这窝巨虾混熟了，能不能指挥他们攻击其他变异生物？”

陌离听了沉默了片刻。他身体中有一定比例的动物（羚羊）基因，这让他对动物有天然的亲和力。所以，他才能轻易取得虾群的认可，与它们打成一片，而不是被它们群起而攻之。

也正因为，陌离有动物的基因，让他对王小天的想法，本能的产生抗拒。但理智告诉他，王小天的这个办法，却是非常可行，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他沉默了片刻，道：“我试试看。”

众人的注意力全都被陌离吸引，都盯着大屏幕上那条绿线，以及绿线周围的十多个红点。

十多个红点就是变异巨虾，它们在陌离那条绿线的带领下，慢慢向南方移动。在距离它们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大红点正在缓缓游弋。

王小天问道：“陌离，在你们南方的那个是什么？”

陌离道：“是一只暴牙鱼，体长大概一百米左右。”

暴牙鱼？那种牙齿非常长，看上去非常残暴，非常可怕的暴牙鱼？为什么选择这种鱼做目标？难道是因为虾群距离它比较近？

王小天不理解。他也没敢问。因为他已经感觉出来，陌离对他有明显的抵触情绪。这个时候，还是少说话的好。

众人静静地看着，绿线带着一大群变异巨虾，围攻暴牙鱼。由于大屏幕上只能用红点显示，只能看到十多个红点，密密麻麻地重叠在一起，外面围绕着一圈绿线。具体战况如何，他们根本不知道。

不过，陌离的身体绷得紧紧的，两只手用力握住扶手，握的关节发白，钛合金扶手吱吱作响。可想而知他有多紧张。

过了大概十分钟，陌离的身体松懈下来，他松开手，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他的意识快速返回到基地。

众人见状也放下心来。王小天上前帮陌离解开了头盔。陌离一脸疲惫。看来，引导变异虾群围攻暴牙鱼，耗费了他极大的精力。

然后，王小天仔细数了一下红点，发现少了三个。十多只变异巨虾，围攻一只暴牙鱼，竟然还要损失两只巨虾，才能杀死一只暴牙鱼。巨虾的战斗力，着实堪忧。

不过，目前来看，有群体规模，又可以沟通交流（不管是跟谁交流），还能服从指挥的，也只有变异巨虾了，就算战斗力堪忧，也只能先将就着用。

叶仗剑趁机道：“两位宗师，陌离可以引导虾群，攻击附近的变异生物，王小天可以跟着巴夫斯基先生，研究陆地上能用的，屏蔽魔鬼呓语的设备。我看，可以让他们两个留下来，咱们回去一趟，你们觉得呢？”

张子敬和胡明辉对望了一眼，然后张子敬点头道：“叶成师说的很有道理。”

程韵诗听了，顿时不乐意，撅着嘴道：“既然陌离能留下，多我一个也不多。我也留下。”

然后，她瞪着叶仗剑道：“你要是想回去，明说就是，不用拿我来说事。”

张子敬和胡明辉再次对望了一眼。然后，胡明辉道：“我回去，张宗师留下来。叶成师，你是留下来，还是跟我回去？”

叶仗剑想了想，道：“我回去也没啥急事，留下来涨涨见识也很好。”

程韵诗听了，冲他翻了个白眼。

叶仗剑心中暗忖，小丫头片子，我留下来，就是防止你祸祸王小天的。

张子敬点点头，对胡明辉道：“胡宗师，我觉得这次回去，可以组织些人手去地底世界，狩猎那些怪兽。这里，暂时还是保密的好。你觉得呢？”

胡明辉点头，道：“张宗师说的有理。可惜，我说不清楚魔鬼呓语的产生原因，不然，就能把那些玄金直接带回去了。有那些玄金为证，相信愿意来的修行者会挤破头。”

叶仗剑的眼神，瞬间放出耀眼的光彩。

一千公斤玄金，那可是一笔天大的财富。虽然他们每人都有一份，不必担心会缺了自己的。不过，老话说的好，“落袋为安”。钱不装到自己兜里，再多也不是自己的。

叶仗剑连忙道：“我觉得，涨见识吧，不必急于一时。我想先跟着胡宗师回去一趟，多叫几个朋友过来。”

“小天，干脆你也回去一趟，把赏金先领了。如果途中不耽搁的话，我觉得最多一个月，就差不多了。”

叶仗剑说着，不着痕迹地，冲王小天挤了下眼睛。

王小天会意，一脸纠结地道：“可是，这边我还需要向巴夫斯基先生求教呢。”

叶仗剑道：“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就你一个人，浑身是铁能打几根钉？如果回去一趟，找几个懂技术又可靠的帮手来，岂不是事半功倍？”

王小天仍然在迟疑。

张子敬道：“叶成师说的也不无道理。魔鬼呓语和致命辐射，并不是我东楚国一家的事。其他各方也应该出人出力。人多力量大，如果能集合各方力量，共同努力的话，反而会更快取得突破。”

王小天道：“这事，还需要看巴夫斯基先生的意见。”

张子敬点点头，道：“小天，那就麻烦你和巴夫斯基先生沟通一下。”

王小天点头答应，然后把众人的意思，详细说与巴夫斯基。巴夫斯基听了，略一思忖，道：“我非常希望，能为消除规模呓语尽一份力。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王小天问道：“您有什么要求？”

巴夫斯基道：“我希望你们，能善待那些水猴子，最低限度是不要将它们视为异类，予以剿灭。最好能不去打扰它们，让它们自行进化。”

“当然，如果你们能在它们，遭遇困难的时候，给予一些指点和帮助，让它们的进化更顺利，那我不胜感激。”

王小天将巴夫斯基的话，翻译给众人。众人沉默了片刻。然后张子敬道：“小天，你告诉巴夫斯基先生，我们会善待水猴子，绝不会杀戮它们。如果它们需要，我们也可以给予指点和帮助。”

巴夫斯基听了王小天的翻译，想了想道：“既然你们同意，我作为水猴子的创造者，想代表它们，与你们缔结一个协议。你们觉得呢？”

王小天再次将巴夫斯基的要求，翻译给众人听。张子敬和胡明辉听完，默默地交换了个眼神。虽说一诺千金，但口头表态与落到纸面上的协议，是两码事。

不过，考虑到水猴子目前的社会状态，它们想要进化到能与人类一较高下的水平，还需要非常漫长的时间。况且，人类本身就需要有竞争压力，才能快速发展。保留一个潜在的威胁，对人类未必是坏事。

于是，张子敬和胡明辉，同时向王小天点头，表示同意。

王小天见两人表态，先拿出一份空白的纸笔，交给巴夫斯基，请他写出自己的要求。然后再拿出一份纸笔来，起草了一个框架给众人讨论。

等双方都有了确定的文本，王小天再把内容，翻译成对方的文字，交给双方讨论。

如此反复经过十几次修改、磋商、争吵，花了三四个小时，才确定下来协议的最终版本。

王小天执笔，将协议用东楚国语和罗斯语，各抄写了三份，双方签了字，陌离代表第三方签字。然后，三方各执一份协议。

接着，巴夫斯基邀请众人再次到娱乐区，喝两杯庆祝一下，也算给众人送行。

众人欣然同意。胡明辉、张子敬两位宗师，再次从储物装备中拿出珍藏多年的美酒，与众人畅饮。

之后，众人好好休息了一晚。次日一早，众人在巴夫斯基的陪同下，来到地面。

这段时间里，克里般达竟然一直在神殿的出口等着他们。看到他们出现，克里般达兴奋的又叫又跳。

王小天也非常开心。他上前拍着克里般达的肩膀，表达自己对它的亲昵，然后他拿出纸笔来，写文字告诉克里般达，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

克里般达很纳闷，它不明白为什么王小天要离开。不过，还没等他来得及问，大祭司克拉肯就飞奔着过来了。

它的速度如此之快，身手如此矫健，以至于让人无法确定，就在不久前，它那副老态龙钟的样子，是不是装出来的。

大祭司克拉肯飞跑过来，直接扑倒在巴夫斯基脚下，亲吻着他的脚背，嘴里还吱吱喳喳的叫着。

看到大祭司的反应，克里般达和其他水猴子，立刻醒悟过来，原来这个老年男人，就是他们的神！

它们立刻全都跪在地上，额头紧贴地面，嘴里发出吱吱喳喳的叫声。然后，它们直起身子，跪着望向巴夫斯基。

巴夫斯基伸手拉起了大祭司克拉肯，拿出王小天给的纸笔，在上面写了几句话，递给克拉肯。

克拉肯看了，非常吃惊地望着巴夫斯基。巴夫斯基冲他很坚决地点点头。

克拉肯神色很纠结地再次跪下，亲吻巴夫斯基的脚背，起身，倒退着走了三四步，转身向其他水猴子吱喳大叫了几声。其他水猴子，很惊讶地望望克拉肯，又望望巴夫斯基，然后站起来，退了出去。

等所有水猴子都退出去后，王小天很纳闷地拿出纸笔来，写：“巴夫斯基先生，你对它们说了什么？”

巴夫斯基写：“我告诉它们，我并不是它们的神，只是神的一名后裔。让它们以后不要用对待神的礼仪，对待我。”

王小天很奇怪，写：“巴夫斯基先生，您为什么要这样做？神和神的后裔，有什么不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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