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依赖成瘾

流年咬牙切齿道：“这次真是阴沟里翻船。本来接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把对方的一架飞艇给破坏掉。”

中年道士闻言，问道:“飞艇？就是那种上面一个大气球，下面吊着一个篮子一样的东西，人能坐在面到处飞的东西？”

流年点点头，“差不多吧。”

中年道士抹着药，点点头，道：“这个任务的确不难。你自己去就成。”

流年恨恨的道：“这次真大意了。我先按对方提供的线索，派了七个人去，打算用巨弩，直接射穿飞艇。谁知道，对方警觉的很，及时提升飞艇高度，巨弩没能奏效。”

“那帮家伙紧追不舍，却被对方找机会反杀了五个，活捉了两个。没办法，我只能亲自动手，把对方引开，让两人逃走。然后再悄悄跟上飞艇。”

中年道士很奇怪，“既然你到了飞艇上，直接破坏掉离开就是，为何还会负伤？”

流年有些羞臊，垂下视线，道：“我这吃了不是大亏，心里窝着火了吗？想好好出口恶气。就现身与他相见。”

中年道士：“结果就被人刺伤了。”

流年恼羞成怒，“闭嘴！好好抹你的药。”

中年道士不说话了，加速抹药。等抹完伤药，中年道士又从药箱拿来纱布，给流年小心包扎好。

中年道士边收拾药箱，忍不住道：“告诉你多少次了，别以为有了神铠就天下无敌了。神铠虽然厉害，但是终究有个限度。原力大师就能破掉神铠的防御。如果不是神铠具有拟态、拟色功能，它的作用连七级普通原力装备都不如。”

流年本来就疼的难受，现在又被中年道士一阵啰嗦，心烦气躁，不耐烦的道：“知道了，知道了。啰哩啰嗦跟个娘们一样。真是无趣。”

中年道士叹了口气，合上药箱，认真想了想，然后对流年道：“不管你爱不爱听，我都得告诉你。修行必须靠自己。神铠虽然神奇，但对它的依赖越深，就越难摆脱它的控制。最终，只会让你迷失自己。”

流年一幅无所谓的样子，道：“你说的这些我很清楚。但我更清楚，自己天赋资质平庸，凭自己的努力，在修行上已没有多少潜力可言。”

“如果不依赖神铠，我在修行界，不过是任人宰割的小角色，甚至小命早已不保。哪像现在，上千人对我俯首帖耳。我一句话，就能让他们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中年道士摇头，“这些都是错觉！神铠就是毒品，你再这样依赖它，早晚会毁了你。”

流年不屑的道：“神铠若是毒品，你就是毒贩。当年，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得到神铠？”

中年道士一愣，道：“难道救你的命，也是错？”

流年道：“现在没有神铠，我一样会没命。”

中年道士再次叹了口气，“随便你吧。传送门我已经调整好了，你直接进去就是。”

中年道士说完，便背起药箱离开了。流年站起来用右手拿起神铠，慢慢走出卧房，然后来到前面的大殿的真武大帝塑像的后面。

这座塑像下面是一张石质的底座，四周围着黄色的围布。流年掀起后面的围布，看到石头质的底座上，有一团直径一米左右，浅蓝色的光团，仿佛一片荡漾的水波。

流年低头弯腰，直接栽进了浅蓝色的光团中消失不见。

就在中年道士让流年进入卧房等候时，王小天穿着拟色铠甲，降落在道观前院。

此前，他让鲁轻侯在树林里等候，说自己去芙蓉学院找帮手。等离开树林，他就立刻召唤出了捍卫者，然后扫描附近的人类行踪，很快就找到了正在振翅飞翔的流年。

他让捍卫者悄悄跟着流年，一直来到母子山的上空。流年降落下去后，他让捍卫者隐身在云层里，自己穿上拟色铠甲，从捍卫者出来，小心翼翼的降落到道观里。

由于担心被里面的人发现，王小天没有立刻跟进去，而是等中年道士拿着药箱进去后，才很谨慎的摸过去，悄悄潜藏在卧房的窗户外面，倾听两人谈话。正好听到，中年道士在那里说，“神铠是毒品”等等。

等中年道士出来，接着流年也出来。王小天便悄无声息的，跟着流年来到真武大帝的坐像后面，亲眼目睹了，流年一头栽进浅蓝色的光团的整个过程。

王小天望着那个光团，正在迟疑要不要也进去瞧瞧。这时，忽然听到背后有人说话，“阁下鬼鬼祟祟的想做什么？”

王小天一愣，立刻回头，看到那位中年道士，就站在自己身后三米左右。

他有些惊讶，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发现自己依然处于铠甲的拟色状态。按说，中年道士不应该发现自己才对，难道他刚才不是在跟自己说话？

王小天正惊讶时，那位中年道士又说道：“阁下不必惊讶，贫道就是在与阁下说话。”

这下王小天确认，中年道士能发现自己。他忍不住问道：“道长能看到我？”他没有用发现，而是用看到，意思是自己的拟色伪装，怎么就失灵了呢？

中年道士点点头，老老实实的说：“阁下的伪装，的确很出色。但是在行动时，依然能看到景色有错位。更何况，阁下现在站在传送门前，传送门本身就会干扰正常空间，形成飘渺青烟般的荡漾感。阁下站在那里，就更明显了。”

王小天恍然大悟。他仔细观察了一番中年道士，很惊讶的道：“道长不是修行者？”

中年道士点点头，“贫道的确不能修行。”

王小天取消了铠甲拟色，道：“道长与那个流年，看来关系不一般啊。”

中年道士吃了一惊，随后立刻明白了很多事，说道：“莫非就是阁下刺伤的流年？”

王小天很坦然的点头，“没错。就是我。不过，是她对付我在先。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她先针对的我，我后刺伤的她。这应该没毛病吧？”

中年道士点头，道：“阁下说的是。我刚才问阁下，也只是想确认一下猜测，并非要对阁下兴师问罪。修行者之间的恩怨，与我这个普通人，没有任何关系。”

王小天轻轻点头，道：“道长请放心，我不会因为跟流年的纠葛迁怒别人。我也不希望到处树敌。若能与流年解开这个疙瘩，那是再好不过。不知阁下是否愿意帮忙？”

中年道士摇头道：“流年的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阁下若想与她化解矛盾，应该直接找她才是。”

王小天笑着点头，“道长说的是。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中年道士说道：“贫道清越。俗家姓杨，阁下可以叫我一声杨清越，或者清越道长。”

王小天拱手行礼，“失礼，失礼。在下王小天，见过清越道长。”

中年道手稽首还礼，“王施主请了。”

王小天客套了两句，指着自己身上的拟色铠甲，问道：“道长，适才听到你和流年谈话，能看出道长对这种铠甲非常熟悉，可否帮我指点一二？”

清越看着王小天身上铠甲的样式，道：“看阁下身上铠甲的样式，应该是西罗国那边的。不知道阁下如何从西罗国，获得的这件铠甲？”

王小天想了想，道：“我可以告诉阁下，身上这件铠甲的来历。不过，还请阁下也回答我一个问题。”

清越思忖了片刻，点头道：“可以。”

王小天道：“这件铠甲，是从一个叫伊莱特的西罗国人那里得到的。他自称属于铁十字团。这个组织被一个强大的敌人给消灭了。他和几位同伴，为了躲避追杀逃到大荒附近。”

“后来他们遇上我，想打我的主意，结果显而易见。”王小天说着耸了耸肩。

清越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么，阁下想问什么呢？”

王小天道：“道长知道这种铠甲的来历吗？它到底是什么东西？是如何出现的呢？”

清越道想了想，道：“阁下问了三个问题。按照刚才咱们说的，我只能回答第一个。剩下两个问题，需要我问阁下问题，阁下回答后我才能回答。”

王小天点头，“可以。这样很公平。请您先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这些铠甲的来历。”

清越道：“很抱歉。贫道并不知道这些铠甲的来历。”

王小天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道长是在耍我吗？”

清越摆手道：“阁下莫急。贫道并没有戏耍阁下的意思。贫道的确不知道这些铠甲的来历。贫道研究这种铠甲，已经几十年了，依然没有找出它们的来历。”

王小天差点脱口问出来，“道长贵庚？”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强忍着把问题咽下去。因为自己问他一个问题，就要回答他一个问题。把宝贵的机会，浪费在这个简单的问题上，实在没必要。

但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暗忖，这个清越所说的，研究了几十年，到底是多久？

看流年与清越之间，关系应该很密切。而流年的年龄，应该是百岁以上了。清越是普通人，最多四十左右。他究竟研究了多少年，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

王小天摊手道：“道长，你这样回答问题，等于没说啊。一点诚意都没有。”

清越淡淡一笑，道：“阁下稍安勿躁。我还没说完呢。如果阁下感兴趣，我可以把发现这个铠甲的过程说一说，也许阁下能自己找到答案。”

“请。”

清越道：“那是一百多年前……”

王小天立刻道：“请等一下。恕我冒昧打断道长，您刚才说一百多年前？”

清越点点头，“没错。阁下有什么疑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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