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四个尊号

王小天的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卡米尔，如同锁定了猎物的苍鹰，准备随时扑击出去，给猎物致命一击。

在王小天的无形威压下，卡米尔额头上的汗，不住的往下流，最后在下巴上汇聚成汗珠，滴落在地上。

很快，米尔的内心防线就彻底崩溃了。他低下头，避开王小天凌厉的视线，乖乖说道：“汗是隐形者的意思，是我们斯帕人对特殊身份者的尊号之一。”

王小天听了微微点头，又问卡米尔道：“你们对异能者的尊号共有几种，都是什么？”

卡米尔道：“只有四种，汗、卡巴尔、杜克、莱顿。卡巴尔是勇敢者的意思，一般在战斗中担任冲锋陷阵的战士。杜克是有智慧的人，负责出谋划策，保障物资供应。莱顿是领导者，确定是否发起战争，并制定进攻计划。”

王小天很意外，他没想到斯帕人竟然内部分工这么明确，领导者（指挥）、后勤保障（奶妈）、勇敢者（肉盾）以及隐形者（DPS）。这是一个标准的探险小队的组成。

他接着问道：“那些被称为莱顿家伙，他们的决策，能一直保持正确吗？那些卡巴尔们，真的那么勇敢无畏吗？还有那些莱顿以及杜克，他们想出的计策，以及最后的决策，都能为你们的族人，谋求最大的利益吗？”

“比如说这次，你们来进攻我们的营地，是不是都经过了杜克的谋划，莱顿的同意，由卡巴尔带头冲锋？”

卡米尔点头道：“是的。给异能者尊号，是一件无比严肃的事，必须要经过大家的讨论认可。除了汗这个尊号，是靠天赋，只有获得隐形能力后可以自动获得。其他的三个尊号，都要在战场上通过考验后，才能获得。”

王小天又问道：“你们苏丹的尊号是汗，是不是意味着，他是个隐形者，并不负责发起战争，或者出谋划策的职责？”

卡米尔摇头，道：“不是。尊贵的苏丹，是我们领导者和指挥者，享受至高无上的地位。我们所有的斯帕人，都要服从于他。他选择汗这个尊号，对我们隐形者来说，是无上的荣光。”

王小天点点头，听明白了卡米尔的这番话。埃姆雷是斯帕人的领袖，他可以选择任何尊号。这个叫埃姆雷的领袖，只不过为了拉拢隐形者，才选择了汗的尊号。

然后，王小天又问道：“你们的隐形能力，是通过修行获取的，还是天生的天赋？”

卡米尔汗道：“天生的。”

王小天接着问道：“是遗传的吗？比如，父亲或母亲是隐形者，他们的子女也有隐形者？”

卡米尔汗思忖了片刻，道：“的确有一些象你说的这种情形。不过，更多的隐形者，并不是父子母女。”

王小天问道：“那么，你们斯帕人怎么判断某个族人，会不会成为隐形者？”

卡米尔很奇怪的望着王小天，道：“当然是靠毛发辨别了。”

王小天顿时觉得自己很蠢。帐篷里的其他人，都努力憋着笑，怕自己一不小心笑出声来，破坏了严肃紧张的气氛。

为了掩饰尴尬，王小天立刻道：“这么说，你们从一出生，毛发就是这种颜色的？”

卡米尔点点头。

王小天忽然想起，马克西姆身边那个黑色的猫女，她似乎也可以隐形？于是他问道：“隐形者只有你们这种颜色的毛发吗？没有其他的颜色吗？”

卡米尔摇头，“没有。”

王小天问道：“卡巴尔、杜克、莱顿这三个尊号呢？有没有象你们银白色毛发这样显著的特征？”

卡米尔道：“没有。不过，卡巴尔喜欢把头发染成红色。因为红色象征着勇敢。”

王小天听了忽然一怔，立刻问道：“你们这种银色毛发，是不是也可以染成黑色？”

卡米尔点头，“当然。不过，银色毛发是尊贵的象征，别人一看到，就知道我是汗，为什么要染成黑色？”

王小天点点头，心里对马克西姆身边那个猫女的来历，有了几分猜测。

他接着问道：“你们与迦南联邦打了一百多年的仗。互相之间有没有俘虏？”

卡米尔点头，“有。”

王小天问道：“那么，这些俘虏会是什么下场？被杀掉、成为奴隶、或者加入你们？”

卡米尔想了想，道：“我们不会接受肮脏的迦南人加入。大部分迦南俘虏，会成为奴隶，被送到最深的矿井里开矿，直到累死在里面。少部分不服从命令的，会被直接杀掉。因为养着他们也会浪费食物。对我们来说，食物非常宝贵。”

王小天道：“迦南联邦会和你们一样对待俘虏吗？”

卡米尔神色有些不自然，摇头道：“不知道。”

王小天又问道：“作为入侵者，迦南联邦肯定希望，了解你们内部的一些秘密。对于被他们俘虏的那些斯帕人，你觉得，迦南人会通过各种手段，威逼利诱他们变节吗？”

卡米尔的神色更加不自然，他摇了摇头，再次说道：“我不知道。”

看到他的反应，王小天心里有数了。斯帕人肯定有投靠迦南人的。这种变节投敌的行为，对斯帕人来说是个耻辱。卡米尔不愿说出来。

王小天想了想，对卡米尔道：“我答应过你，只要你的回答让我满意，我就放你离开。但是，你现在的回答，让我有一点不满意。”

卡米尔脱口而出道：“哪里？”随即，他明白自己暴露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王小天微微一笑，道：“就是关于你们族人里，向迦南人投降的那一点点。他们既然已经投降了迦南人，对于你们而言，就不再是你们的同胞。你何必还要为他们保守秘密？”

卡米尔想想觉得也是，于是说道：“很早以前，的确有一些我们曾经的族人，向迦南人投降了。迦南人收买了他们，然后把他们放回来。让他们离间我们内部，破坏我们的防御工事，给迦南人充当向导和内应，让我们承受了极大的损失。”

“后来，我们就不再信任，那些被迦南人俘虏又放回来的族人。他们自己也都知道，即便回去也不会被信任，于是他们往往选择离开这里到异乡流浪，或者直接以死明志。”

“不过，也有不少人选择加入了迦南联邦。他们被称为斯帕罪人。如果在战场上，斯帕人看到这些人，会不遗余力首先杀死他们。为了活命这些斯帕罪人，都会选择改变自己的毛色，冒充其他地方的蛮兽人。”

王小天这下明白了。夜魅应该就是斯帕人中的隐形者。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落到了马克西姆手里，成了他的女奴。为了与斯帕人的潜伏者相区别，夜魅把自己的毛发染成了黑色。

接下来，王小天又反复询问了卡米尔一些问题，确认他所说的这些都是真的。然后，他告诉卡米尔，“你的回答我很满意。我决定放你离开。不过，我有个条件。”

卡米尔迟疑了。他以为王小天，会让他回到斯帕人里当内奸。他不想背叛自己的民族。

王小天看到他神色，就猜到了他的想法，笑道：“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背叛斯帕人。只是有些话，需要你带回去。”

卡米尔如释重负。

王小天继续道：“告诉你们的首领，一个月内撤出贝米格野牛人的领地，否则，你们将有来无回。”

卡米尔惊愕的望着王小天。他知道这些人类修行者的确很强大，但是还没有强大到，可以碾压斯帕人的地步。卡米尔想不明白，眼前这位人类修行者的底气为什么这么足？他的依仗到底是什么？

王小天对帐篷外大声道：“来人，送他出去。”

门外进来两名修行者，架起卡米尔往外走。

卡米尔没有反抗。他被两名修行者架着，送到了用泥土垒起来的防线外。一名修行者不耐烦的喝道：“赶紧滚。下次再看到你，就要你小命！”

卡米尔看了一眼简陋的营地。当他看到那三挺原力速射炮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赶紧转身离开了。

山坡下面，有很多贝米格野牛人，正在打扫战场。他们把斯帕人的尸体收集在一起，把值钱的东西全都拿走，然后挖一个大坑，就地掩埋掉。

卡米尔看到那些野牛人，立刻悄悄绕开。他现在势单力孤，又没了武器，如果被野牛人发现，肯定只有死路一条。

卡米尔绕了一个大圈子，回到斯帕人的营地。斯帕人的营地位于两座丘陵之间的一处山谷。谷口的山岗上设有哨兵。卡米尔刚刚接近营地，就被哨兵发现，并立刻向营地内传讯。

很快，营地的大门打开，三个斯帕人走出来，拦在卡米尔面前。其中一个红头发的卡巴尔，冲着卡米尔用力吐了口痰，骂道：“呸！连武器都丢了的逃兵！懦夫！还有脸活着回来，真不知害臊！”

卡米尔没有理会他，继续往里走。红头发的卡巴尔忽然举起铁锤，冲着卡米尔砸下来。

卡米尔闪身避开铁锤，从卡巴尔的胳膊下穿过去，纵身跳上了卡巴尔的后背，两条腿盘在卡巴尔的腰上，左手捏住卡巴尔的下巴，将其扳到左边，右手四根锋利的指甲，按在卡巴尔裸露出来的脖子上，冷冷的道：“如果要杀你，我连武器都不用，你说谁才是懦夫？”

另外两个斯帕人被杀气凛然的卡米尔给吓住了。他们没想到，一贯英勇彪悍的卡巴尔，在隐形者面前，竟然连一招都挡不住。埃姆雷苏丹所说的，“汗是斯帕人最宝贵的尊号”那句话，果然没错。

毕竟，无论是卡巴尔、莱顿还是杜克，都能通过学习和训练获得，只有汗这个尊号，完全依靠天赋。

神曾经说过，上天赐予的，才是最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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