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一章 人生百态

吴天点了点头，他与莫雨之间，终是有着一战的，只是，这一战还不到时候，吴天不想，莫雨同样不想，双方都没有什么把握。

        莫雨离去了，非常干脆，三千年，三千年的时间，莫雨不会对外宇宙继续出手，吴天可以说以一己之力，为整个外宇宙带来了三千年的和平。

        对于凡人来说，三千年时间，沧海桑田，王朝更替，很多事情都会发生改变，但是对于仙神来说，三千年，并不算长，而到了外宇宙，对这些帝者来说，三千年不过弹指一瞬，稍纵即逝，根本就没有太大的作用。

        莫雨说的不错，莫说三千年，便是三万年，又能如何？到了这个层次，每一次提升，无不是以纪元来计算的。

        三千年时间，甚至连一部不错的法门，都参悟不上。

        所以，吴天必须要抓紧时间，别人或许不行，但是这三千年时间，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关键了，他必须要抓紧时间，掌控属于自己的道。

        “凡道者...仁道，霸道，杀道，此三者乃是这内外宇宙的三种根本之道，而我如今需要将这三种道，全部掌握，而后自其中蜕变出属于自己的道！”吴天默念，在他心中，内外宇宙的道，也就这三种。

        仁道者，平和自然，清静无为，乃是一门十分宏大的道，单单是想要掌控仁道，便需要大量的时间，在吴天看来，至少需要千年时间，而这只是一种十分乐观的估算。

        霸道者，顾名思义，你犯我，我便诛你！天上地下唯我独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霸之一道，亦正亦邪，从来不会做作，也不会虚与委蛇。

        至于这最后一种杀道，你自千变万化，我自一刀杀之，你故强悍无双，我自一刀杀之，你便威震天下，无所披靡，我自一刀杀之，杀之一字，不可想象，亦不乱悟，一个不小心，便会坠入杀道，成为一尊杀神。

        吴天之所以选择先悟仁道，便是为了以仁道来中和霸道以及杀道，令自己不至于在霸道杀戮中迷失自己。

        古往今来者，无不是由杀入仁，如同天下战火，那些诸侯只见，先是以杀为锋，杀的天下流血，随后以霸处世，征战地盘，增加自己的势力，当功成名就之时，霸道以及杀道便被悄然放下，随后便是仁道治世。

        在吴天看来，如此做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很多国家以仁治世，但却是彻底放下了杀道与霸道，以至于皇朝更替，被新兴势力所泯灭，这便是一种悲哀。

        所以，吴天想要反过来，以仁道为根本，而后融合霸道与杀道，将这三种道彻底融合，然后参悟出属于自己的道。

        在数不清的世界内，吴天依旧在不断的分出分身，然后入得凡尘，寻找仁的所在。

        比如在一处将要败落的皇朝内，吴天化身一位文学大家，他忧国忧民，写得诗文无数，无不是讲述国祚落寞的悲凉的。

        后来，他弃笔从戎，抵挡外族入侵，战功显赫，外族听了他的名讳，皆退避三舍，根本不敢与之交锋。

        只是，吴天终究被召回了，并且收掉了兵权，起初吴天认为，此乃小人作祟，有人见不得他的功劳，在背后参他。

        他猜想的并没有错，但随后却是明白了过来，当今皇帝，如何不知道吴天乃是被小人诬陷，但终究遂了小人的愿望，将吴天贬谪，令他当了个小文官。

        吴天不解，外族虽然暂时被击退了，但外族的势力是何等庞大，如今只不过因为他，而不愿意前来罢了，一旦他不在，那外族大军势必卷土重来，到时候国破家亡。

        皇帝何尝不知，但终究没有起用吴天，直到都城被围，国破在即的时候，皇帝亲自来见了吴天。

        “为何，不用我？若我在，他们不敢来。”

        “朕知道，朕甚至知道你当初乃是被诬陷的，朕也知道你满腔爱国之心，朕更是知道，你不会背叛于朕，但朕还是要贬你，将你贬到一无是处，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臣不知。”

        “因为你...不会叛变，但朕的军队，只会认你，朕的臣子会唯你马首是瞻，朕的百姓，会将你神话，朕的天下，会在你的俯视之下，朕...也会怕你！只要你登高一呼，便会有人将朕的头颅，交给你！”

        “臣不敢！”

        “你是不敢，但你的手下敢！你与军士同吃同住，你的手下敬你爱你，他们只需要写上一句话，然后盖上你的印，便会有人将朕的头颅送上，朕的头上，一直悬着一柄利剑，这柄利剑，随时都有可能掉落下来，若你是朕，你会怎么做？”

        “臣...明白了。”

        “朕的国，将要亡了，朕也将不再是皇帝，所以朕才能来看看你，顺便与你道歉，你...离开吧，以你的才华，便是去了别的国家，也将是众星拱月般的存在。”

        “陛下...”

        “君王死社稷...爱卿...朕的宿命，便是与这国家共存亡！”皇帝微微一笑，随后看向了身后。

        此时一名太监抱着一个孩子走到了吴天面前。

        “吴卿，朕此生唯有这一个孩子，我便将他交给你了，请你让他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吧！朕不希望他在参与到这些打杀当中。”

        说着，他向着太监点了点头，随后太监走到了地牢深处，随着啪嗒一声，一道暗门缓缓开启。

        “陛下，臣会照看好小皇子的，只是陛下...随老臣一起去吧！”吴天看向皇帝。

        “吴卿，还请你再听这一次圣旨吧！朕...累了！”

        吴天沉吟片刻，此时皇城已经被攻破，外面已经能够听到打杀之音。

        吴天转过头，向着暗门走了去。

        而皇帝则是露出了一丝笑意。

        “为朕整理龙袍，朕要与叛党会上一会！”说完，两个太监走上来，帮助皇帝整理龙袍。

        片刻之后，皇帝便向着外面走去。

        外面，战斗基本已经平息了下来，此时为首之人，身穿亮银色铠甲，手持一柄长剑，站在了门口。

        “皇帝老儿，还不出来！参见新皇！”那人旁边，一名猥琐模样的官员贼眉鼠眼，尖叫着说道。

        “哪里来的狗在狂吠，朕不喜！”皇帝一步走出，虽然国以亡，但天子就是天子，绝非常人所能比拟，他只是站在那里，自有九五之气。

        皇帝一声怒喝，那猥琐官员自是腿一软，险些跪倒了下来，但是转念一想，却又是恼羞成怒，此时你国都亡了，还神气什么，落水凤凰不如鸡，你以为你还是那个九五至尊呢！

        “你...还不跪下磕头，迎接新皇！”那猥琐官员强压着心中恐惧叫到，开玩笑，现在这个时候不表现自己，什么时候表现。

        “聒噪！”

        噗嗤～～

        只见剑芒一闪，那猥琐官员不可置信的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可即便如此，也难以止住那不断喷涌的鲜血。

        “卖主求荣，开门迎敌，李青华，你有这样的佞臣，这国，如何能够不亡！”银甲男人看着皇帝，眼中满是悲悯。

        “朕的国，虽然破了，朕却还没有死，今日你既然已经到了这里，那么朕希望，你能够善待朕的臣民！”说着皇帝缓缓将佩剑拔了出来，那是天子剑，此时还是，此后便不再是了。

        “我不杀你，你也可以不用死，我可以封你为王，享乐一生！”银甲将军淡淡说道。

        “......朕的国亡了，朕尚需要与祖宗解释一番。”

        剑缓缓落下，而皇帝的脖子上，鲜血开始翻涌而出，一代末世帝皇，终究崩了。

        “以帝皇礼，厚葬！”银甲将军，并未再看皇帝一眼，只是淡淡转身，进入了皇宫。

        这一日，皇宫内部，平安无事，若不是尚未干涸的鲜血，谁又能看得出来，皇权已经出现了更替，一场惨烈的大战，已经平息。

        而此时的吴天，则是带着皇子，进入了一片山野，在这里躲避着纷争，也在将自己一身本领传授给了小皇子。

        直到二十年后，吴天老迈垂死，这才记起了一切，回归到了本体之中。

        而小皇子，终是走出来山门，入了朝，为了官，又是二十年，同样的一幕再一次发生了，皇子领着兵，再一次攻入了皇宫，杀了皇，自己成为了皇，这便是凡间，这便是轮回。

        而吴天的分身，就在这一次次轮回之中，感悟着，他感悟了世间所有，扮演了各种角色，他封闭了自己的记忆，将自己彻底融入这些角色，并且细细感悟着一生。

        他曾当过开国皇帝，也曾国破家亡，自己殉国，他当过济世名医，也当过无恶不作的杀人魔王，他曾当过文人墨客，寄情笔墨，也当过名帅名将，以杀止杀。

        他经历世间种种，也感悟了人世百态，一千年的时间，终究还是太短了，因为他发现了这道，是如此的博大精深，每一次他认为自己悟透了，却在某一次人生中，又感悟到了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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