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明辨

当太阳升起上地面洒满光辉，一束光斑透过雪亮的落地窗，落在屋里的大床上姜扬的睡颜上。

        蓬松而又有些乱的头发被压在身下，睫毛微颤，一定是是梦到什么美好的事情，嘴角微微的勾起。

        周品在镜前打好自己的领带，蹲在床边，抚了抚女人的额头“姜姜，我走了。”

        姜扬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随便洗漱了一下便下了公寓，在楼下买了早餐，这是这半个多月来她头一次睡到自然醒。

        那半个月里为了提早打完这场官司，她几乎都是不吃不喝的收集各种可以作为证据的资料，有时候晚上只睡三四个小时，早上又被闹钟叫醒，像个陀螺似的不知疲惫的转着，瘦了一大圈。

        楼下早餐店的生意好像挺好的，十点多依然有不少人，姜扬有时候六点出门就家里人就开始营业了。

        今天是周末，不少人在小区里玩，周品这座公寓在恒城的中档小区，好像还没有见到跳广场舞的大妈们。

        吃完早餐后，她准备收拾房间。

        电话是在此时响起的，姜扬手中正端着一杯水，所以干脆坐的沙发上做接了电话，是冯恩打来的“喂？“

        “喂，官司打赢了？“

        冯恩那边似乎还在工作，有纸张翻动的声音。她跟周品一起创立了“品味“，是公司的二老板。

        只是公司大部分工作还是周品在跑，她平时管公司的一些琐碎事就好，偶尔帮周品应付一下饭局。

        “嗯。“姜扬喝一口水“冯老板不给我庆祝一下？“

        “啧  周品昨天不是给你庆祝了吗？“

        “谁说的？“姜扬染起一片红霞。

        电话那头有人在一旁，是个女声，很恭敬的说道:“冯总，今天暂时没有其他工作处理了，只是今天下午策划部有个会议需要你出面，然后周总告诉我，麻烦您今晚再替他参加一个饭局，他有事。“

        冯嗯应了一声，直到秘书从办公室离开她才重新拿起电话“听吧！你啊！又跟我增加负担。算了，出来说吧。“

        姜扬随便换了一身衣服，褪去了工作室的严谨，日常生活中，她也算好相处。

        冯恩发过来的地址是品味阁，是品味旗下的一家西餐厅。品味虽然一直涉足是餐饮行业，但大致是生产零食和包装牛奶，品味阁是冯恩负责的高档西餐厅，收入也还算可观。

        姜扬到的时候，冯恩已经点好了餐，在一旁玩手机，身上是一身正经的工作服，头发高高的盘起来，干练却不失气质。

        她到卡座对面坐下时，那服务员刚好端着餐上来了，是以前大学时自己喜欢的意面，冯恩点的。

        “笑什么？“冯恩看着嘴角勾起来的姜扬。

        “没有呀！“姜扬放下包就拿起了叉子，她今天胃口很好，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一个多小时前才吃了早饭。

        “我给你说个事儿“冯恩没有动，“这顿饭你请。“

        看着对面的女人动作一顿后，她才缓缓的抬起手，拿起刀叉开动起来，慢慢解释。

        “你家周品为了庆祝你官司胜利，昨天把应酬全部推给我。你刚刚在电话里也听到了，他今晚又推给我，他是我上司我不敢说什么，但你不一样，你要感谢我。“冯恩说的头头是道。

        姜扬想了想“好！“拿起盘子旁边的橙汁喝了一口。

        等她答应后，冯恩才真正的开动起来。

        吃到一半时，她突然问冯恩有没有带身份证，名片也行，冯恩虽然满口疑问，但也把随身携带的名片递给了一张给她。

        姜扬收到自己包包里，若无其事地继续吃着盘里的东西。

        “这儿有甜点吗？“她突然问。

        “有。“冯恩看了看对面已经空了的盘子条件反射的点头，“但我记得你以前不爱吃甜点的。“她有些疑惑。

        “人总会变的嘛！“姜扬叫来服务生，点了菜单上一份卖相很好的甜点。

        服务生端着托盘过来的时候，她亲自从托盘上拿下来甜品，趁机将冯恩的名片放到了服务生的托盘上。

        服务生对姜扬莫名其妙的行为有些疑惑，拿起那张名片，刚想说什么，冯恩便抬起头看见服务员还没有离开“还有什么事？“

        服务生转过头来看她有些眼熟，又看看手上的名片，突然鞠了一躬。

        冯恩被这一突然的动作吓得一愣，不明所以的看向姜扬。却看见她拿起勺子舀起一点点甜品的奶油，放在嘴里使劲憋着笑。

        那服务员说:“冯总，我们不知道你来视察工作，忽略了您，请您不要生气。“

        姜扬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冯恩这是才反应过来。

        来不急跟姜扬计较，因为店长也闻声赶了过了来，一直连续不断的说着抱歉。

        冯恩最后被迫视察了餐厅一遍，让姜扬买单的事情也因此泡汤了。

        等视察一遍下来早已不见姜扬的身影，秘书打电话过来催她回公司开会，她也只好拿着包回公司。

        姜扬出来后打了辆出租车去商场，在车上给冯恩发短信表示自己先离开了，不知道她看到短信会是什么表情。

        去商场买了些水果，又为李月茹挑了一件衣服后，姜扬坐上回家的计程车。

        回国这么久了，除了那天周品为自己洗尘的饭局上见过妈妈一面，都还没有好好说两句话呢！

        到的时候李月茹正在楼下的茶馆里打麻将，和小区里的邻居一起。

        见到女儿回来后，立马让位给了旁边观摩的人，带着姜扬回了家。

        一直以来，女儿都是她的骄傲，在姜扬十岁的时候，她的丈夫就出车祸死了。而她一个人把女儿带大，以一种奇特的教育方式使姜扬出人头地。

        姜扬从小不论做什么，李月茹只给意见，不予做法，不阻止也不赞同。后来姜扬高中叛逆学会了抽烟喝酒，李月茹把她喊来谈了谈心，之后便不再管她。

        不少邻居那时都为李月茹着急，但她自己不急，依旧该做什么做什么。后来姜扬及时回头，像以前一样。这么多年来，即使做了不少错事，却从来没有让母亲失望过。

        李月茹说:“我的女儿，她有足够的能力明辨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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