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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梦与现实的边缘


托姆的近视镜成了自己最好的保护伞而且他一直躲在暗处眼神如何变化就更不容易被别人觉。

        蔡小佛的态度渐渐转暖看得出他对托姆的重视程度过哈兰。

        “各位大家聚集到这里是要合作赚钱的。现在钱在哪里还不知道就拼个你死我活有这个必要吗?陈先生我想借一步跟你私聊能否给个面子?”他又一次伸手向上推眼镜腕子上的一条银质手链倏的闪了一下。

        蔡小佛立刻代我回答“当然可以其实我早就觉得你们两个会有共同话题。鹰托姆先生手下有四支专业的挖掘工程队伍堪称全非洲最顶尖的沙漠施工团队所有的工程机械也是最先进的相信你一定会感兴趣。”

        他向我别有用心地眨了眨眼翘着嘴角莫测高深地笑着。

        托姆带我走进侧面的一个小会客室顺手开了房顶的青铜吊灯一边拉开西门子酒柜一边问“喝点什么?威士忌还是红酒?”

        我摇摇头径自在沙上落座。出了这么多事一点头绪都找不出我实在已经没有喝酒的心思。

        “陈先生我想帮你——”他尴尬地关了酒柜对我的冷淡有些恼火。

        “帮我?”我冷静地反问了一句。

        的确在警方无力相助的情况下我很需要一支队伍进行月光大酒店地下三层的挖掘工作但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究竟是诱饵还是救命稻草这非常值得斟酌。闯荡江湖这么多年我始终明白一点锦上添花的事时有生而雪中送炭的美好享受却是百年难遇的。

        “说实话吧我们对警方的电话系统进行了监听从月光大酒店里打出来的每一个电话内容我们都会如实听到。陈先生要进行一项复杂的狭窄工作面挖掘工作手边却没有人马可供调用这是实情对不对?于是我们出现了而且要主动伸出橄榄枝免费替陈先生完成这个工程。”

        托姆冷静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对于我来说他能够出手确实能帮自己太大的忙。

        “你想要什么?”我不谈答应与否先一步探索对方的底牌。

        托姆摘掉近视镜在自己的衬衣下摆上反复擦拭着没有急于做出回答。

        莲花小娘子已经死了目前只有深入挖掘大厦底部才可能获取一部分真相。当警方不再是我的行动后盾时我必须得自己想办法解决某些金钱无法解决的问题。

        “中国人最讲究‘知恩图报’陈先生我做这件事只想要你欠我一个人情——”他诡密地一笑。

        我毫不迟疑地回答“成交什么时候可以进行挖掘工作?”

        托姆精神一振应该是没料到我会痛痛快快地答应有些措手不及“你同意了?随时可以开工随时可以!”

        我看看腕表时针就快指向黎明四点了马上告诉他“明早七点钟开工有没有问题?”

        大厦是夏洛蒂的产业她同意我进行部分拆解勘察这个承诺是有时限性的很可能夜长梦多她随时都有收回成命的可能。所以我必须抓紧时间。

        托姆轻松地吹了声口哨“一言为定明早七点你就会听到钻机开动的隆隆声了。陈先生要不要为了我们的合作干一杯?”

        我起身跟他握手一面苦笑着“喝酒误事等大家的问题都解决了再喝也不晚。”

        我们的谈话只进行了五分钟时间再度出门时哈兰仍在司空摘星的掌控之下。

        托姆大力拍掌“各位我与陈先生已经达成共识大家会有比较长的合作时间和更广阔的合作范围所有人可以把枪收起来了我们仍旧是一个稳固的合作联盟。”

        司空摘星大笑着推开哈兰表情俨然是一次游戏的胜利者。

        枪手们退下去凯琳回身端来了红酒和杯子送到每一个人面前。其实我很反对司空摘星那种江湖红尘、处处留情的做法江湖如此险恶一不小心红唇就会演变为白刃一刀穿心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现在他看着凯琳的眼神温柔得像一泓春水十足扮演了一个深情款款的大众情人角色。

        每个人都举起酒杯为大家能重新缔结联盟而欢声笑语但实质上这样的联盟毫无意义为金钱而结最终也只会为分钱而散。我察觉到蔡小佛的神情一直阴恻恻的仿佛早就洞察一切只做冷静镇定而且高高在上的旁观者。反之被女色迷惑的司空摘星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黏在凯琳身边寸步不离。

        黎明来临时我再次接到了米兹的电话。

        一夜之间他的声音似乎苍老了很多并且满含着无尽的苦涩“陈先生大厦里生了那么多事你有没有什么隐情可以知会我一声?我做警察数十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尴尬过听任自己的辖区内生一起又一起命案却毫无办法。”

        毫无疑问月光大酒店里生的咄咄怪事已经成了媒体关注的焦点很多警界高官甚至会被逼引咎辞职。

        我无言以对只能保持沉默。

        “陈先生我就站在酒店大厦外面——”他在电话里长叹。

        “我马上过来面谈。”我不想让在座的其他人听出些什么匆匆收线。

        米兹是个好警察越是如此越会成为黑道人马的眼中钉随时都可能暴露在杀手们的枪口之下。

        没人送我出门他们都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想像之中一杯接一杯地把上等红酒灌进喉咙里根本不理会我的离开。

        我拦了一辆计程车在开罗城的黎明清风里直奔酒店。无论如何今天都要展开挖掘工作不能让莲花小娘子白白送死。假如白小谢真的躲在几十米的地下秘室里他也许能告诉我更多有用的情况。

        米兹靠在自己的越野吉普车旁边地上已经丢了十几个烟头车子四周的空气也仿佛被香烟薰透了又辣又呛。他的脸色很糟糕应该是彻夜未眠眼神也非常疲倦一眼就看得出是在拼命支撑。

        “陈先生你还好吗?”他勉强笑着举手打招呼顺便替我付了车钱。

        我省略了一切开场白直截了当地告诉他“米兹我已经找到一家专业的挖掘公司准备对大厦地下三层的西北角进行深度掘。莲花小娘子曾用第六感探测过那下面藏着某些怪异的东西很可能是一个活人。”

        米兹不再感到惊诧只是不断地苦笑着“是吗?挖掘之后再做什么?把那个可能存在的大活人送上法庭并且指证他是一切死亡事件的凶手?”

        这问题我在路上便考虑过了找到白小谢根本不是死亡事件的结束而恰恰是一个新的开始。他脑子里到底存有多少机密资料、他是怎么进入地下的、他与龙象女有没有关系……所有问号都需要一个一个打开。

        “我不知道。”这是我唯一的答案。

        “陈先生汉默森的死让警方又一次陷入了巨大的被动之中。上司的意思是需要你配合离境我们国家的事会自己处理干净无需别人动手。再怎么说你是外国游客而非国际刑警没有进行特殊调查的权力。七十二小时内警方会有专门的行动人员陪同你去机场直飞港岛。”

        他从吉普车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盖着大红印章的警方通知函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挤出一丝微笑“好我是不会令你为难的。”

        每一个国家权力部门都有自己解决问题的办法实在无计可施时就会找几个替罪羊出来杀之以泄民愤。我只希望米兹不会成为其中一只那样的话真是天大的冤枉。

        “还需要我做什么?”米兹长长地松了口气。能让我乖乖地服从警方决定他总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我不假思索地摇头“没有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月光大酒店正在从黎明晨曦中醒来新的一天又将重新开始。为了求证答案接下来的七十二小时对我都弥足珍贵从现在起我不会再耽搁一分钟了。

        米兹上了车重重地关上车门脸上的皱纹又深又阔地堆叠着“陈先生我当你是朋友才力劝你离开的。卡莱库巫师的预言正在应验这个被法老王诅咒过的城市正在陷入死神之光的笼罩之中。唯有赶紧离开才是活命的最后机会祝你好运——”

        我一把拉住车门急促地追问“那预言里还说过什么?”

        关于法老王诅咒的话题从古至今已经在埃及大地上流传了数千年但每个人都只知道一些道听途说的星点内容从而带来了更大规模的无谓恐慌。米兹是zf公务人员按理说应该是彻底的无神论者才对。

        “城市受到诅咒然后累及人、畜、植物直至沙漠里的野兽最终我们熟知的这个世界将变成人间活地狱。陈先生你不是埃及人永远都不可能明白人民对于巫师的崇拜。还好你可以一走了之彻底忘掉这里忘掉冷教授的死和冷小姐的失踪事件。回港岛去吧一切都会重新好起来——”米兹是又一个坏消息的道听途说者无法确切地说出些什么。

        “有诅咒自然就会有破解诅咒的办法不是吗?”我放开车门不想再难为他。

        “起初每一个来到埃及的勇士或者科学家都曾这么想过但是现在很多人的尸骨都找不到已经为了这个错误的想法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米兹摇摇头仿佛记起那些惨痛的往事对他是一种灵魂深处的折磨。

        找到冷馨的希望已经越来越渺茫线索更是一根一根断掉我的处境也变得极其微妙甚至成了警方眼里引这一系列诡异案件的始作俑者。平生第一次自己几乎就要倒在精神的重压下了只靠心灵深处那一点希望之光支撑着。

        米兹动了车子前行了十几米又缓缓地倒了回来。

        “把手给我。”他面无表情地吩咐着眼角余光向四面瞟着有种做贼者偷偷摸摸的感觉。

        我递出手他立刻把一张翠绿色的折叠名片放进我掌心里小声叮嘱“陈先生你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人也许能用得着几个帮手。关键时候打名片上的电话报我的名字就会得到一支敢死队。记住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祝你好运!”

        他再度踩下油门吉普车引擎轰鸣着绝尘而去。

        名片是一个本地的电话号码除去这几个阿拉伯数字之外再没有任何文字。

        朝霞东升旭日即将出现我努力做了几次深呼吸让自己动荡不安的心情平静下来走进酒店大堂。

        为了迎接托姆的人马我没有回房间去而是在大堂侧面的酒吧里坐下来要了一杯冰水浅啜着慢慢思索着开挖地下三层的步骤。莲花小娘子的死非常可惜她的异术能够帮上很多忙但她却没有坚持到最后。

        “那两只‘鸳鸯双杀虫’失去了主人还会具有某种神力吗?”当时目睹两只小虫钻入墙角缝隙后便再也没有回来现在莲花小娘子已经自爆而亡她饲养的蛊虫是不是也会自动死掉?

        死气沉沉的酒店大堂里只有三名服务生在值班所有的电视墙、音响系统也停止了工作只差正式关门歇业了。

        “七十二小时——仅有的七十二小时了!”我紧握着水杯一股山穷水尽的悲凉慢慢传遍了全身。试着回想一下到底是错在哪里了才导致现在的困境?不过我感到头痛得厉害前额和后脑一敲上去便梆梆作响如同一只没有思想的木鱼。

        大堂里的电子音乐钟准点报时已经七点整了但托姆的人并没有准时露面。

        我起身踱向门口一个长飞扬的女孩子低着头匆匆穿过旋转门大步走向电梯忽然抬头看见我立刻惊喜地低叫“陈先生这样巧?”

        “希薇小姐?”我不免也感到一阵惊喜有种“久旱逢甘霖”的感觉。

        希薇的手里捏着一封公函向我扬了扬“陈先生这是警方专门送给我的警告信要我不得再跟你接触否则会行使zf权力强行解除我的工作合约。我想一定是这边出了什么大事才惹得警方雷霆震怒的所以赶过来看看——你应该还好吧?”

        她的目光牢牢地落在我脸上上下打量了四五遍终于放心地松了口气用力把信函撕成七八片丢进清洁箱里。

        我们寒暄了几句托姆便带着一队衣着整齐划一的工人到达直接乘坐电梯进入地下三层。他们带来的工具仍然是风镐、冲击钻、震荡电锤之类的但全都是出自欧洲名厂工作效率一定会更高。

        在下楼的过程中我已经简单地向希薇说明了一切情况当她听到莲花小娘子的那些第六感探测内容时神情突然凝重起来“陈先生假如那些咒语果真存在我愿意陪你下去解读一切符咒。”

        我微笑着回答“求之不得。”

        读懂咒语才可能明白地下秘道的来历否则只会越弄越糟不得要领。在这一点上我很需要希薇的帮助。

        她从口袋里取出一支香檀木簪子把长盘在脑后紧紧别住忽然向我一笑“陈先生很高兴我们又可以一起工作了——”从这句话里我似乎窥到了她内心深处的旖旎秘密但却不想点破只是无言地点头。

        托姆的人在地面上划定挖掘范围后八支风镐一起开动巨大的噪声仿佛要把房顶掀翻一样。

        我和希薇退到大厅的东头在一个长条木箱上坐下来远远地看着那群工人紧张有序地工作着。

        “假如水泥混凝土基础下面有一个诡异的空间那么建造者是谁?建造这空间又有什么意义?或者引申一下建造月光大酒店时难道就没有现地下的异常状况?陈先生这些问题你都想过吗?”希薇的思想相当集中一切问题都是围绕着掘公司而提的敏锐而且全面。

        米兹曾经告诉我在危月燕变成人皮案件生后不久他曾调看过酒店的建筑图和竣工资料没现任何异常现象。这一点从老班那里也得到过验证以他的本事只要大厦里存在暗道和机关他会在二十四小时能查明一切。

        “除去莲花小娘子的探测外大厦上下毫无异样。”我只能给予模棱两可的回答。

        到目前为止只要掘工作没有完成就没人敢说大厦自身一定存在问题毕竟某个人的第六感是不能当作真实办案证据的。

        “你相信她的探测吗?”希薇不肯放过任何疑点。

        “相信。”我的回答并不坚定因为只要做了明确回答我就得承担起由挖掘工作带来的所有不良后果要给夏洛蒂一个合理的交代。

        “那我就无话可说了。”希薇用长叹结束了这次谈话远远地望着叉着腰站在高处指挥的托姆。

        挖掘工作进行了三个小时工人们已经在大厅的西北角钻出了半米深的十六个爆破孔开始向每个孔里塞入微量的硝铵炸药随即引出导火索准备进行小范围爆破。这样做无疑会影响大厦的稳固性和使用寿命但却会无限缩短挖掘耗费的时间。

        看得出托姆是这方面的大行家而且做事相当细心认真直到自己检测完所有爆破孔后才后退到一堆木箱后面下命令点火开炸。

        爆炸声接二连三地响着混凝土碎片四散乱飞带给工人们的却只有灰尘碎屑地面只炸开了平均约二十厘米深度的一层收效甚微。

        我没打算轻而易举地便现地下的秘密坐得累了干脆在木箱上躺下来。

        一夜没睡身心俱疲几分钟后我就进入了香甜的梦乡。有希薇在旁边多多少少都能给我一些依靠可以暂且放下心来补充精力。

        一颗流星骤然划过天际我感觉它的落点就在前面不远处马上惊骇地跳起来蓦然觉自己就站在黄沙万里的大漠之中身边不再是现代化的高楼大厦和繁华都市。

        “希薇——”我扬声大叫在荒漠里激不起一丝回音。

        天空呈现出一种从未见过的湛蓝色如同一块纯洁无瑕的蓝晶没有一丝云彩。月亮正悬挂在东方地平线处直径至少有平日的七八倍大是以我能清晰地看到它上面的灰色环形山如同一张精心布置的作战沙盘。

        “生了什么?”我喃喃自问。

        倏的天空中有几百颗流星坠落映亮了正前方的一条峡谷。我急向前奔跑脚下松软的沙子渐渐变为砂岩最后又成为坚硬的青石。那时候我已经站在悬崖边上能够俯瞰那个几百米深的谷中盆地。

        我看到一个巨大的雕像正在缓慢地移动着足有近百米高身下是无数灰色的滚木一大群人正整齐地吆喝着劳动号子扯动绳索牵引着雕像前移。山谷向无限远处延伸着这雕像就是从谷底一个极长的斜坡上一步一步挪动上来相当费力。

        雕像侧面另一大群人簇拥着一辆高大的战车战车上插满了高高矮矮的旗帜随风飘扬着。与雕像相比人和车都如同巨人脚下的蚂蚁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大片无边无际占据了整个山谷。

        我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那个雕像上第一眼便看得出那是一个狮身人面像的仿制品外表相似但体积比斯芬克司要大一些并且雕像表面细心地刻画着动物身上的毛即使是在月光下看来也栩栩如生比起现在吉萨高地上的斯芬克司来要逼真许多。

        “他们要把这雕像运往何处?”我不免有些诧异。

        远处的谷底陡然出现了几千道金黄色的光柱笔直地射向天空。我马上沿着峭壁迂回向前直奔金光出的地方。大约前进了五公里之后峡谷越来越宽逐渐扩大为一个椭圆形的盆地。

        我看到盆地中心深深地凹陷下去成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很多人正在搬运泥土准备把黑洞填平。黑洞的直径至少过一百米单凭简单的人力搬运要想填满它费时费力之巨大可想而知。这种情形恰好就是“蜉蝣撼树、愚公移山”的真实写照。

        “他们在干什么?金光还会不会再次出现?”我忘记了危险脑子里只惦记着那种辉煌灿烂的金光。

        望望头顶月亮正在缓慢移动明晃晃的如同一面诡异的圆形古镜。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我极目四望除了黄色的沙丘和脚下这峡谷没有任何地标性的东西可以告诉我目前所处的位置。

        我凝神望着那个黑洞极遥远处忽然出现了一点火光然后光芒越来越炽热盛大最终成为一团翻翻滚滚的大火喷射出来照彻天地把洞口上辛勤劳作的人一起卷进去瞬间化为灰烬。

        无数道金光从火焰中射出来再次冲向天空令明月也黯然失色。

        “金子?黄金之海的光芒?”我几乎脱口而出把眼前的怪异情景与黄金之海联系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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