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烈焰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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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泠最近一直在和江烨排练双人舞,他们的舞蹈需要亲密的肢体接触,但江烨很绅士,很会把握分寸,不该碰的地方绝对不会碰,他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
江烨本就属于干净阳光的那类长相,跳舞的时候总有一种美感,偏温柔,但有力量,他总能做到收放自如。
一周下来,他们配合得已经十分默契,情绪怎么释放,舞姿要怎么表达,他们都不谋而合。
因为音乐本身就大起大落,他们的动作也要随之变化,短短三分钟的舞蹈,却很耗费体力。
最后一次排练结束,江泠微喘着气,坐在地上休息。
江烨拿了一瓶水递给她,还不忘笑她,“你这体力还不如我呢。”
江泠接过,仰着头喝了几口水,“你一会先走吧,我再练一下基础功。”
江烨没想到她当真,“不用那么拼,女生里,你已经是最好的了,我刚刚跟你开玩笑呢,还当真了?”
江泠摇摇头,语气很认真,“我心里清楚,自己现在的力量还远远不够,不单止这支舞,我想要有一天能站在聚光灯下,光明正大的跳舞,让所有人都为之动容。我想让自己有底气,必须得突破这一关。”
你想要一样现在还够不着的东西,你就不能抱怨,不能吝啬付出。
江烨了然,她有野心。
她的野心,是全世界的舞台。
她渴望有一天,所有的灯光都为她而亮。
这才是江泠。
江烨和她不一样,他是随遇而安的个性,“行,那你注意休息,别过度了。”
“放心。我有分寸。”
————
十一月,冬风吹。
偌大的教室里,只有她一个人还在坚持。
压腿、压肩、推脚背、劈叉跳、下腰,这些都是舞蹈生的训练日常。
然而正是这些日常的练习,不动声色地反复坚持下来,柔软的身体就会得到迸发而来的力量,送她抵达更远的远方。
正午时分。
川大的林间大道上,人群熙攘,意气风发的少年在人群中格外出众,仿佛自带光芒。
宋向南搭上沈烈的肩膀,“沈哥,一会老地方?”
老地方指的是酒吧。
沈烈拨开他的手,“不去。”
宋向南一言难尽,“不是吧沈哥,每天晚上不到十点就走人还不够,现在白天也请不动你了?”
沈烈懒散地回答:“没意思。”
“以前咱们不玩得挺尽兴的吗?”宋向南拿手肘碰了碰纪远清,“是不是啊,纪狗?”
纪远清没什么情绪地看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
玩得尽兴的只有你吧。
宋向南每次一进风月场所,就往女生堆里扎,喝酒把妹,蹦迪狂欢,玩得飞起。
宋向南反问,“那什么有意思?”
沈烈没回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偏头笑了一声。
宋向南是什么人,情场高手,一眼看穿沈烈的心思,“我说,你不是还惦记着人系花吧?”
沈烈大大方方承认,“是又怎么样?”
“人家理你了吗?你这追她有两个月了吧,她都不为所动。”宋向南拿出他贯有的浪子气傲嘲笑他,“你不行啊?”
沈烈也不恼,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守男德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接着他又拍了拍宋向南的肩膀,“宋狗,报应迟早要来。”
“男德?”宋向南一把抓过纪远清,甩锅给他,“他最守男德了,天天端着,闷得要死,你看他有对象吗?”
纪远清:“……”
三人就这么插科打诨走到校门口,沈烈却忽然拐了个弯,往路西街走去。
他们平常都直奔对面繁华的正阳街。
纪远清疑惑,“他去哪?”
宋向南看了一眼沈烈无情远去的背影,“别他妈管他了,让他追他的系花去,跟哥走,哥带你去快活。”
沈烈去路西街饶了一圈,路过药店的时候,原地停了几秒,最后还是进去了。
“你好,请问需要什么?”
沈烈视线瞥到她身后排列整齐的药,“跳舞过度,缓解疲劳的膏药有吗?”
“有的,我给你拿。”
沈烈的长相,哪怕说话没什么情绪,但他天生桃花眼,声音低沉有磁性,会不自觉地撩人心弦。
前台小姑娘忍不住问了句,“给女朋友买的吧?”
他眉心一动,想到江泠,忍不住勾起唇角,“还在追。”
小姑娘微愣片刻后,朝他笑起来,“那祝你早日追到她。”
“谢了。”
江泠这个人,确实冷。
沈烈给她发微信,她永远不回,她说不喜欢聊天,觉得烦。
单刀直入,才是攻略她最好的方式。
下午两点,艺术楼几乎没人。
他知道,她们的训练一般是下午三点开始,六点结束。
走廊深处,沈烈推门而入。
少女长发束起,正在练习劈叉,她身体柔软,穿着紧致的黑色舞服,曲线玲珑有致,做什么动作都极致美丽。
江泠身上本就有股清冷的文艺气息,因为学古典舞的缘故,气质不凡,高傲优雅。
冬风透过窗户的间隙进来,少女头发上的黑色发带随风起舞,略过她漂亮白皙的天鹅颈,有些抓人。
沈烈的心像是被什么挠了一下,痒痒的,好看的喉结克制不住地滚动了一下。
江泠听到身后的动静,以为是有人来练舞,也没回头。
直到沈烈稍带有疑问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原本的平静。
“不知道休息?”
江泠这才抬头,从镜子里看到站在她身后的沈烈。
江泠因为练舞的缘故,精致的鹅蛋脸染上了浅浅的红晕,像是这个季节里的不该有的盛放,她很平静,“你怎么来了?”
沈烈冷笑一声,“不来怎么知道你这么忙,忙得连饭也忘了吃。”
他的语气很笃定,不容反驳。
她也无从反驳,因为这是事实。
江泠这个人,一旦投入某件事情,就会心无旁骛,其他的全然不顾。但她在意的事很少,只有跳舞这一件。
“忘记时间了。”
他朝她勾勾手,“过来。”
江泠没动。
他眼里有些隐忍的情绪,他在克制,她看出来了。
沈烈确实有些生气,她喜欢跳舞,他知道,他也尊重,但他不希望看见她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体。
他走近她,微微弯下腰,动作温柔,只是语气有些凶,“好好吃饭,听见没?”
没等她回答,他又故意调戏她,“还是说想让我亲自监督你?”
这人正经不过三秒。
江泠还是那个性子,不管他说什么,她都全数反驳。
她偏过头,“没有,少自作多情。”
他反而笑了,“没有么,可是我有啊?”他低声道:“江泠,我每天都想见你。”
江泠没理他,心想他果然是混球,情话被他这样信手拈来,不知道他是不是对很多女生也这样说过。
“走了。”
沈烈没有多作停留,仿佛真的只是来送东西的。
一份樱花道场寿司。
在拿一次性筷子的同时,连带着还有别的东西不经意地掉落在地,捡起一看,是膏药。
跳舞受伤,脚掌酸痛,她早就习以为常,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她来说,其实不值得在意。
喜欢她的人从来不少,但他们都只是爱她绽放时的耀眼光芒。
一朵玫瑰,哪怕带刺,也是极致美丽的,玫瑰能野蛮生长,从没有人想过为它挡抵风雨。
从来没有人给她送过膏药。
努力往往能换来一个好的结果。
两周后,他们的舞蹈如愿以偿被选上。
晚会当天,空前盛大。
场地选在北川空旷的操场露天举行,地方大,为了能让全校的学生都能观看,但后台离舞台却有些远,因此所有的参演人员都要提前十几分钟过去候场。
十二月,这个季节里连空气都是冰的。
江泠穿着单薄的古典长裙,长裙双色叠加,色调柔和,清丽脱俗。
她就这么置于冷风中,裙摆失守摇曳,她却背脊挺直,一点都不都动摇,坚定又美丽。
江烨就站在她的身边,偏头和她聊着什么,她眼里有着浅浅的笑意。
沈烈穿过台下沸腾的人群,走近她,将外套从后面给她披上,动作直接又迅速,却没触碰到她的肩膀。
“快上台了。”江泠说。
他看了一眼她身上那薄薄的布料,“那就上台再脱。”
沈烈垂眸看她,“会紧张么?”
她看向舞台,睫毛微颤,“不会。”
她上台前,从来不会紧张,在候场等待的每一刻,她永远充满都期待。
沈烈看她这心如止水的模样,忽然低笑了一声。
“不愧是老子看上的人。”
他说的话狂妄不羁,一丝一毫都没顾及到站在一边的江烨,就像他的视线自始至终都在江泠身上,看不到任何人。
江泠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已经要上场,她把外套还给沈烈,和江烨一起齐步走向舞台。
她一出场,已经是全场沸腾。
音乐跌宕起伏,他们舞蹈也随之大起大落,却不突兀,像是融合在音乐里,情绪到位,悲欢离合都通过肢体一一呈现,让人眼前一亮。
沈烈站在人群中看她,眼角带笑。
她跳舞的时候自带光芒。有些人就是为舞台而生,舞动的肢体都是在开花。
唯一让他不爽的是,她和江烨的配合太过默契,太过亲密。
牵手、拥抱、搂腰,甚至还有借位的吻,每一个动作都让他嫉妒。他眯起眼,压抑住内心那些作祟的冲动,忍了全场。
好在已经接近尾声。
最后一个起跳的动作,少女一跃而起,在半空中停了一秒,肢体再度舒展开来,似乎是想要加持一个漂亮的动作,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但意外来得猝不及防。
只一瞬间,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只听“咚”的一声,少女重重地摔倒在地,舞台是用木板临时搭建的,光听声音,都能想象到她有多疼。
江烨是第一个过去扶她的,她眉头紧蹙,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江烨问她:“能起来吗?”
她艰难地摇头。
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围满了人,灯光明晃晃地有些刺眼,她看不太清。
江烨刚想抱她去医务室,但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有人穿过人群,将她一把抱起,动作很轻,像是怕弄疼了她,却很稳,一路都没晃。
沈烈蹙眉,冷着嗓音:“都给我让开。”
闻声,人群里立即为他让出一条路,沈烈带她离开。
沈烈低头看她一眼,她的脸色很苍白,嘴唇紧抿,还有些微微颤抖,像是在忍耐。
他生怕,下一秒她就要失去意识,疼晕过去。
他直奔医务室的看诊所,抓过一个医生就让他看,很急。
江泠躺在床上,医生上前观察,查看她的伤势,依次问她哪个部位疼。
江泠只是艰难地点头或者摇头。
少年立在病床前,看他这一番折腾,耐心耗尽:“能不能先帮她止疼?”
没看到她都疼成这样了吗?
医生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着急,倒也没计较他的失礼,吩咐了旁边的护士去拿止疼药物。
最后诊断的结果是轻微骨折。
医生说:“轻微骨折,但也要静养,伤口愈合需要时间,三个月内不要有任何的剧烈运动。”
江泠打了止疼针,疼痛已经缓解不少,但还是疼,“谢谢医生,那我能回家吗?”
“尽量不要过多走动,先在医务室住一周吧。”
“可是……”
她刚说出两个字,忽地被一道声音打断,“听医生的。”
医生走后,病房里安静下来。
两人都没再说话,气氛有些难言的沉默。
他当时站在台下的正中间,被人群簇拥,看到她从半空中摔下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几乎是一路狂奔着去她身边,却还是慢了些。
让她疼了这么久。
白色帘子摇曳不停,有淡淡的桂花香透窗而入,而她躺在床上,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泠一时无法承受这个结果,也无法容忍自己远远达不到期待。
坚持了这么久,还是失败了。
在她期待已久的舞台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失败了。
在万众瞩目的聚光灯下,所有的美丑都会被放大。
她想,她一定很狼狈。
“行了,不就是一次失误么?”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轻松,仿佛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她摇头,“不是。”
“怎么就不是?”
许是受了伤,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也许我就是做不到。”
他不以为然,“谁规定要一次做到的?”
他漆黑的眸子,直视她的眼睛:“我第一次看见你跳舞,就知道,你是属于舞台的,注定要在舞台上发光。”
她脸色还是很差,有些迟疑:“为什么这么笃定?”
他笑,“直觉。”
沈烈说:“别急,慢慢来,你想要的,一定会在你的未来。只是需要时间,你也要给自己时间,懂么?”
江泠抬眸看他,桃花眼深情依旧,此刻却多了几分桀骜坚定,一时让她有些动容。
她否认的,怀疑的,他都一一反驳。
他笃定地认为,她是属于舞台的。
他说,只是需要时间。
所以,她也应该给自己一点时间,慢慢来。
她渐渐安定下来。
良久,她问:“你没有输的时候吗?”
为什么永远都高傲自信,无所畏惧。
他嗤笑一声,“我不怕输。”
“为什么不怕?”
沈烈没回答。
他以前输掉过很多东西,后面又拼命地赢了回来,但却一直没有赢的快感。
那些输掉的东西,失而复得,还是残缺了。
所以输赢对他来说,不重要。
他什么都不怕,他的人生,早就没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
“江泠。”他低声道。
“如果爱是一场博弈,你会让我输吗?”
江泠不知道他怎么又绕到感情这来了,但还是实话实说,没给他一点希望:“你知道的,你在我这,没有胜算。所以,你别赌。”
对于她的反应,沈烈早有预料。
他起身将窗关上,又将帘子拉得密不透风,才转过头对她说了一句。
“行了,不是还疼么,睡你的觉。”
室内有暖气,一点也不冷。
她的腿还有些疼,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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