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是不是真脑子坏了？

当屠衍换了新衣服，在独居的公寓里倒了一杯红酒，倚靠着吧台抿了一口时，他还是没想明白。
  为什么他会把这个陌生人带回来？
  失心疯了么？
  刚刚在车上，庄晓白皙干净的脸凑得太近了，眼睛里那个小小的自己就这么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等他回过神来，已经为时已晚，司机将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刘助理已经拉开了车门……
  总之，无论是什么原因，现在，一个陌生的、对他心怀不轨的，而且还来历不明的女人正在他的浴室里洗澡。
  用他的洗发水！
  他的浴巾！
  穿他的衣服！
  屠衍感觉自己二十七年的清白都不保了。
  救命，为什么自己在车上要多看那一眼？
  即便脑子里进的水都沸腾起来了，当庄晓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门口时，屠衍还是摆着一张冷酷的脸来面对。
  极具攻击性的面庞上，没有透露一丝情绪，压迫感十足。
  当然，只是屠衍不开口的前提下。
  “听着，不要对我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屠衍垂下头，目光深沉，离她很近，“我不是你能够肖想的人。”
  庄晓被迫压低身体，试图稍微拉开距离，湿漉漉的脑袋也逃避般的垂了下去。
  洗过热水澡，身处温暖的室内，她的情绪从崩溃的边缘恢复过来，察觉到自己方才的失礼。
  救命，这台词好尴尬呀！她要怎么回答？
  就算她有罪，也罪不至此啊！
  屠衍满意的直起身子，很好，她知道害怕了。
  屠衍轻哼一声，命令一般开口，“一会儿，刘助理会陪你去办一张新的身份证，拿着它，去找个酒店。”
  “现在……”屠衍真正想说的，是让她从自己眼前消失。
  不过，当屠衍看到庄晓湿漉漉的，尚且冒着热气的脑袋，还是忍不住松了口：“去把头发吹干。”
  屠衍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最后一次警告他：“然后，离我远一点。”
  ——
  庄晓拿着新鲜出炉的身份证，跟着刘助理出了派出所的大门，几乎是身份证到手的瞬间，脑子里就一直响着嗡嗡的电流声。
  “你说。”庄晓梦游一样看向刘助理。
  刘助理侧耳倾听，“庄小姐您说。”
  “我是不是真的脑子坏了？”庄晓现在真的有点不太确定了。
  她所受的九年义务教育和二十三年的常识，在此时面临巨大的挑战。
  刘助理：……这确实是个问题。
  对此，刘助理只能“呵呵”干笑两声，然后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您真幽默。”
  庄晓脑子里的嗡嗡声渐渐清晰起来，串成完整的字句，“检测到新角色登陆，姓名：庄晓，性别：女，登记身份：路人，有效时长：三天。”
  伴随着“滴”的一声，电磁声又道：“登记完成。”
  刘助理看着手里攥着身份证，两眼放空，似乎已经灵魂出窍的庄晓，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您没事吧？”
  他可能需要认真考虑一下刚刚的问题，要不要先查询精神科医生的电话，替庄小姐预约个专家号？
  “你听到了吗？”庄晓举起一根手指，指了指天。
  “嗯？”刘助理环顾四周：“您看到认识的人了？”
  “只有你能听到，外来者。”脑中的声音再度响起。
  庄晓反应过来，强行压抑心中的震撼，她有种预感，她即将获得一切的答案。
  庄晓笑着冲刘助理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
  庄晓看着手中的身份证，回忆着刚刚听到的声音，暗自思忖着。
  看来是因为办了身份证，自己终于被这个世界认可了？
  可是为什么有效期只有三天？
  刘助理非常友善地送她到了酒店，为她定了一个月的房间，付过账后还不忘贴心嘱托道：“庄小姐，您今天受寒了，我一会儿叫客房服务给您送些药品，您记得吃些预防。”
  “刘先生，谢谢你。”庄晓主动告别，她迫不及待想要问一问脑子里的声音，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进了酒店房间，庄晓立刻大声问道：“你是谁？”
  “小点声！离那么近，耳朵都给你吵聋了！”那个声音回答的很快，比她气焰嚣张多了。
  不过很快，这个声音恢复了平稳，“我是第23号管理者，欢迎您正式登陆世界，我将引导您完成相关主线剧情。”
  它的声音不带一丝起伏，丝毫不给庄晓消化的时间，就倒豆子一样往下说：“这里是一本名为《首富》的小说世界，您作为新角色登陆，可有效推动世界发展，请问是否同意？”
  庄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23号没有理会她的问题，毫无波澜的声音继续道：“本书男主为屠衍，女主为男主的青梅竹马黎凡，现在国外留学，你将作为女配强势进入剧情，成为男主名义上的未婚妻，辅助完成男主成长和打脸剧情，并最终被女主取代，请问是否同意？”
  不等庄晓从这巨大的信息量中反应过来，23号陡然加快了声音，“倒计时，3、2……”

  吓得庄晓脑子一抽一抽的，连忙叫停，“等、等等！”
  “未婚妻？！”庄晓有些不敢相信。
  “嗯哼。”23号回答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可我们才刚认识。”庄晓试图解释，“确切地说，仅限于知道彼此的名字而已！”
  “我知道呀。”23号还不高兴起来，“请不要怀疑本管理者的专业性，谢谢。”
  庄晓有些无言以对，“那……是什么让你觉得，我能成为屠衍的未婚妻？”
  23号闻言先不淡定了，“*你*，我******”
  虽然庄晓压根听不懂，但并不影响她知道23号骂得很脏。
  显然，庄晓的疑惑戳到了23  号的痛处，它变得十分不淡定，以至于一连串的消音在庄晓脑中“哔哔哔”地长鸣足足两分钟。
  庄晓不堪其扰地捂住耳朵，可声音是从脑子里冒出来的，不归耳朵管。
  所幸23号很脏的骂完之后慢慢平复了下来，清了清嗓子，捡起自己已经所剩无几的职业精神，一板一眼的继续道：“是这样的呢，亲。”
  “原定的女配此时本应该俘获沈玉华的欢心，在沈玉华的操持下，成为男主的未婚妻……”23号加重了语气，“可是！”
  “现在男主母亲已经告诉所有人，她给儿子找了个天上有地上无的媳妇，拒绝了原定的相亲计划。”
  “亲亲，你说，这怪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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