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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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参见皇阿玛。”
“免礼,赶紧过来,给御医说一说昭昭白日里跟着你出门都吃了些什么?”
胤禛进来之后,刚好听见老八的回答。
“启禀皇阿玛,今日儿臣带着弘昭去了附近的集市,集市里各种各样的小吃,大概都尝了一遍,约莫有十几样。”
老八胤禩他就一个儿子弘旺,还是庶出的,自己也从来没有带过,他完全不知道小孩子是不能够一下子吃这么多东西的,别说他了,就连陪着昭昭一起胡吃海塞的老九老十他们俩也是不懂这些的。
所以老八这会儿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御医听完他说,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便是了,各种各样的民间小吃,首先不一定很干净,其次小皇孙吃的实在是太杂也太多了,而且臣观察小皇孙的呕吐物中,还有饭粒,可见小皇孙回到行宫后,还用了一次晚膳,如此一来肚子胀胀的,必定不适,又早早就寝,难怪半夜里呕吐不止。”
康熙如何会觉着是自己的错,还不是都怪老八不会带孩子,带他出去吃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回来也不说清楚,自己还一个劲的让昭昭多吃。
“御医,该如何医治?昭昭可会有性命之忧?”身为昭昭的亲阿玛,胤禛忍不住发问。
“雍亲王请放心,小皇孙此时吐出来反倒好些,而且发现的及时,小皇孙并未在睡梦中发生其他危急的情况,呕吐物中也未曾发现血迹,自今日起,饮食清淡些,少食多餐,再辅以臣为小皇孙配置的药,调养上些时日便无大碍。”
胤禛这才松了一口气,昭昭人没事就好,别的都好说,都怪自己,没有跟着一道出去,竟然真的任由老八一人带着昭昭。
“朕原想着老八对这周围熟悉,所以才让他领着昭昭逛一逛,不过老八到底还是子嗣少,不知道该如何照顾好一个年幼的孩子,老四,今后昭昭想出去逛的话,还是你这个做阿玛的亲自带着吧。”
“是,儿臣知道了。”
“老八,你也先回去休息吧。”
康熙虽然没有斥责他,但是差事到底是没办好,连个孩子都看不好,更何况其他的大事。
老八胤禩从里头退出来了的时候,老九跟老十都围了上来。
“八哥,怎么样啊?”
胤禩有些感动,笑了笑说:“我没事,皇阿玛并未训斥,只是问了问弘昭白天的时候吃了些什么。”
老九跟老十对视了一眼,有些尴尬,他们俩问的不是八哥他怎么样,他们俩是想问昭昭怎么样来着。
“昭昭他没事吧?”老十胤俄到底是没忍住。
“御医说还好,只是因为吃的东西太多太杂,所以才会在半夜呕吐。”
这下老九跟老十更愧疚了。
“原来昭昭是因为吃太多了,才吐的啊!这么说是我跟九哥的错,要不是我们俩一直由着他,也不会这样。”
胤禩拍了拍他们俩的肩膀,没觉出什么不对。
“行了,幸好人没事,先回去吧,有四哥在呢,今后弘昭的事,我就少掺和了。”
反正他们俩又进不去里边,既然已经知道昭昭并无大碍,自然也就跟着老八胤禩一道离开了。
此时寝殿内,眼皮耷拉着,一看就没什么精神的昭昭也没睡,因为呕吐他的眼睛也是湿漉漉的,瞧着可怜极了。
“阿玛~昭昭的肚肚好疼~~”小孩子么,一不舒服,就喜欢撒娇。
胤禛上前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这下也说不出训斥他的话,心疼的不行。
“待会儿乖乖把药喝了就不疼了。”
“抱~”昭昭撇着嘴,浑身没力气,两只小胳膊伸出来的时候,颤抖着不太稳。
胤禛瞧着都不忍,立刻就将他抱了起来。
昭昭搂着他阿玛的脖子,也不说话,整个人没精神,却也睡不着。
“皇阿玛,您的身子才好,时候也不早了,您就先睡吧,昭昭就交给儿臣带回去照顾着。”
康熙虽然也想照顾小家伙,但也是有心无力啊,他上次病愈后,也是没什么力气,于是便点了点头。
“昭昭,你好好吃药,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朕再去看你。”
昭昭点了点小脑袋,然后努力把自己的小身子探了过去,亲了亲他皇玛法的脸。
“皇玛法好好休息,明天见~”
自己都生着病,还知道关心旁人,康熙这颗心软的不行。
“知道了,跟你阿玛回去吧。”
康熙又对老四胤禛叮嘱道:“外头冷,走快些,别冻着昭昭了。”
“儿臣知道了。”
“昭昭的布偶~”走之前昭昭还惦记着他额娘亲自给他做的的小布偶。
嬷嬷赶紧去龙床上替他拿着。
昭昭这才放下心来,然后被他阿玛用他的披风裹着,带回到他住的地方,小是比他皇玛法住的地方小,也不那么奢华精致,倒是更有一种清新朴素之感。
为了方便照顾昭昭,胤禛直接带着他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这样也省的还要大半夜的去收拾。
“阿玛~”昭昭虚弱地唤了他一声。
“嗯?怎么了?肚子又难受了?”
“嗯~”昭昭小声地应了。
“阿玛给你揉一揉好不好?”
“好~”
胤禛将自己的手掌搓热,捂着昭昭的小肚子,轻轻地给他揉搓着。
“这个力道怎么样?要不要再轻一些?”
昭昭轻轻地摇了摇小脑袋,这样正好。
“舒服一些了吗?”揉了一会儿之后,胤禛问他。
“好一些了~谢谢阿玛~~”昭昭的脸色也没有方才那么白了。
“王爷,六阿哥的药熬好了。”苏培盛亲自端进来的。
昭昭的嬷嬷就守在一旁呢。
“王爷,不如让奴婢来喂小皇孙喝药吧?”嬷嬷想着的是王爷哪会照顾人啊。
但是昭昭不舒服,难免就有些任性。
“昭昭想要阿玛喂~”
面对小脸苍白,弱弱地撒着娇的昭昭,胤禛哪里舍得拒绝。
“好,阿玛喂你。”
胤禛抱着昭昭,让他侧躺在自己的怀里,一手拿着药碗,一手拿着喂药的勺子。
虽然他没有照顾别人的经验,可是他有被别人照顾的经验,也见过福晋之前在昭昭生病的时候是如何照顾昭昭的。
他略微想了想,舀了一勺子汤药,才熬好的药烫着呢,上面还冒着热气,他学着妻子的方式,吹了吹,又不确定这药烫不烫了,于是自己亲自抿了抿,勺子底下还在滴着,他又在碗沿上刮了刮。
“来,张嘴。”
昭昭觉得阿玛现在好像额娘啊,他本来是不想喝药的,这会儿也乖乖地张嘴了。
等他喝完,胤禛继续重复之前的步骤。
一碗药喂下来,腰酸背痛的,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这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啊~”昭昭喝完药之后,又张着小嘴巴。
胤禛不是很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旁边的嬷嬷解释道:“这是小皇孙的一个习惯,每次喝完药之后,都要吃一颗甜甜的糖,好压一压嘴里的苦味,奴婢过来的时候,特意带了一些。”
她从袖子里取出一个荷包,这个荷包胤禛认识,是昭昭平时戴在身上的那个专门用来装零食的。
胤禛从解开的荷包里拿了一颗,递到小家伙的嘴巴里。
昭昭含着糖果,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脸。
胤禛松了一口气,把药碗递给苏培盛。
“你们先下去吧,今晚昭昭与本王一起睡。”
侍女熄了绝大多数的灯,只留了两盏方便主子起夜,众人这才纷纷退了出去。
昭昭含着糖果安安静静地窝在他阿玛的怀里。
胤禛摸了摸他的额头,倒是没有发烧。
“昭昭,喝完药该睡觉了,阿玛抱着你到床上去。”
“好~”没有精力闹腾的昭昭,此时就像一个小软糖一样,软绵绵的,任由他阿玛抱来抱去,一点反抗的意思也没有。
胤禛都有些不习惯了,也就只有他还是婴儿的时候,才会这样乖巧。
父子俩躺在床上的时候,昭昭突然说话了。
“阿玛,你刚刚好像额娘吖~”
胤禛皱了皱眉,被说成像女子他是不大高兴的,反问道:“怎么就像你额娘了?”
“因为刚才的阿玛好温柔啊~”昭昭的声音软软的,满是对他额娘的思念。
胤禛的心顿时又软下来了。
“想你额娘了?”
“嗯~”
“明日阿玛就写一封信回去给你额娘,昭昭也可以像之前一样,顺道给你额娘带一些东西回去。”
“好诶~”听见阿玛这句话,昭昭明显很高兴。
“那就早些睡吧。”折腾了半宿的胤禛有些困倦,他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昭昭蹭到他阿玛的枕头上,小声地说:“阿玛,你睡着了吗?”
本来快要睡着的胤禛立刻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又不舒服了?”
胤禛第一时间伸手摸着昭昭的肚子。
昭昭摇了摇小脑袋。
“没有,昭昭想让阿玛哄昭昭睡觉~”说完这句话,昭昭很不好意思,躲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两只害羞的大眼睛。
胤禛松了一口气。
“行。”
昭昭听见他阿玛答应了之后,却久久没有动作。
“阿玛?”
胤禛这下有些尴尬了,他可不知道怎么哄睡,他小时候也从来没有被谁哄睡过。
“咳!昭昭想让阿玛如何哄你睡呢?”
昭昭捂着小嘴巴偷笑,原来阿玛不知道怎么哄睡吖~
“像额娘一样就好了,就是这样~”
昭昭翻身起来,费劲地将自己的小手够着他阿玛的后背,然后轻轻地拍打着。
“阿玛你学会了吗?”昭昭停下,很认真地问。
胤禛握拳抵唇,清了清嗓子。
“嗯,知道了。”
昭昭点点小脑袋,他趟回自己的小枕头上面,抱着额娘给他做的小布偶,把被子盖好,然后面朝他阿玛。
“阿玛,昭昭准备好了。”
意思是你可以开始哄我睡觉了。
胤禛给他掖了掖被角,然后一只手放在他的背后,试探着拍了拍。
“这样对吗?”他还主动问昭昭体验感。
“嗯~”软乎乎的昭昭笑着给予了肯定。
昭昭抱着怀里的布偶,两只小手捏着小布偶的身子。
胤禛便一直维持着这个力道轻轻地拍着昭昭的后背。
逐渐的,昭昭闭上了他那双大眼睛,小嘴巴撅着,睡着了。
听见昭昭均匀的呼吸声,胤禛也并没有立刻就停下,他担心自己一停下来,昭昭又会醒过来,于是就这么拍着,不知什么时候,自己也跟着睡着了。
梦里的昭昭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额娘在他身边的日子。
他含糊地唤了一声:“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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