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总是来得那么突然(4)

自从栀子爸妈离婚以后，栀子妈负担起了栀子所有的费用，生活的压力让栀子妈妈有点喘不过气来。

        栀子被安顿在了乡下的外婆家，外婆和舅舅住在一起，家里有两个女儿。栀子很感谢外婆这么多年来护佑她长大，也很感谢舅舅舅妈和姐姐们对她的好，让栀子在没有爸妈爱护的年纪给了栀子一个安稳的家。

        乡下的日子简单又很充实。

        栀子读书的小学离栀子外婆家很近，每天早上栀子会被栀子外公早早的叫醒来，和姐姐们一起吃外公做的早餐。有时候是青菜面；有时候是栀子最喜欢吃的蛋炒饭；吃完之后栀子就会跟着姐姐们一起去学校读书。

        栀子的大姐姐比栀子大三岁，二姐姐大一岁，都在同一所小学读书。上学一起去学校，放学一起回家，这种日子不亦乐乎。姐姐们的成绩比栀子好太多，栀子上数学课就像老师在讲天书，每次考试的成绩单出来总是把舅舅气的破口大骂，骂完就要栀子跪在门后反省自己。

        小栀子因为是早产儿的缘故，和同龄人相比身子骨总归是弱了些。夏天西瓜吃多了点就会闹肚子，冬天稍微冷一点就会感冒发烧，一感冒发烧就要吊水，咳嗽准要打针，所以栀子的外公外婆格外的操心。

        栀子到了上初中的年纪，大姐姐中考完，二姐姐也即将步入中考得行列。

        学校晚自习，学校到家也就5分钟的距离，胆小的栀子都不敢一个人走夜路回家。栀子外公知道后，不管天气多么不好，不管晚自习多晚，总会在学校门口拿着手电筒接栀子回家。

        中考这年，学校的同学们大范围的染上了水痘、天花，栀子也在大晚上的突然发起了高烧，栀子外公外婆着急忙慌的把栀子送到了医院，以为跟平常一样打了退烧针就会好，没想到烧退了又重复发烧，小县城的诊所医院都不敢接收了。

        后面转到人民医院，一针退烧针下去，栀子出现了重影。栀子心想着不对劲了，自己都能听到自己的小心脏咚咚的跳动，栀子忙慌的叫着外婆说「看到两扇门了。」

        栀子外婆说「是有两张门。」

        栀子见状又说「看见两个医生了。」

        正巧隔壁床位的小朋友换吊瓶，栀子只能撒谎说看见妈妈回来了，吓得医生赶紧把针拔了。栀子回到家，栀子外婆死马当活马医用艾草水给栀子洗了个澡，栀子洗澡的时候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第二天栀子起了一身的红疹子，烧也退了…栀子妈妈知道这件事后，一直念叨着栀子外婆，说栀子外婆胆子真大，高烧不退医院都不接收了，都不告诉他。

        栀子妈妈其实想过跟栀子爸爸复婚，那是栀子爸妈离婚后得第四个年头。

        因为栀子读书这几年父母都没有出席过，所以一直被学校的同学嘲笑没有爸妈。栀子妈妈带着栀子去a市找栀子爸爸，大约是下午6点到的栀子爸爸家里，栀子爸爸因为摔伤腿的缘故，建材店转让之后又着手经营了一家小超市。

        刚到爸爸家栀子洗漱完，跟栀子奶奶聊了一会天，栀子其实也挺想栀子爸爸的，毕竟血浓于水。晚上到了要睡觉的时候，栀子以为会安排和妈妈在睡一个房间，没想到栀子爸爸要栀子奶奶带栀子去睡觉，栀子妈和栀子爸睡一间房，栀子爸爸的这一安排打断了栀子对父亲所有的想念。栀子妈妈就这样抱着栀子在沙发上坐到了天亮，天微微亮的时候，栀子妈妈就带着栀子回了家。

        从此以后，栀子妈妈再也没有问过栀子想不想爸爸，也再也没有提过复婚这个词了。

        栀子和栀子爸爸真正断了联系是在栀子单独去找栀子爸爸的那次。

        栀子问栀子外婆要了一些钱，独自一个人从乡下坐长途大巴到了a市。

        栀子外婆联系到了栀子爸爸，让栀子爸爸在客运站接到了栀子。回到家，刚开始栀子爸爸对栀子非常好，给栀子买了好几个小西瓜让栀子用勺子挖着吃，知道栀子明天生日提前订了漂亮的蛋糕送到了家，还送给了栀子一个漂亮的卡通手表，栀子开心极了。

        大概在a市呆了三四天，栀子又坐长途大巴回了栀子外婆家。

        回到家的第二天，栀子妈妈接到了栀子爸爸的电话，骂栀子妈妈没有教好女儿，骂栀子妈妈把栀子教成了小偷，偷超市的零食…栀子知道后，再也没有去过a市了，再也没有联系过栀子爸爸了。

        栀子从乡下到a市4个小时的车程，对当时还在读六年级的栀子来说，真的需要很大得勇气一个人乘车独自前往，有人问栀子怕不怕？栀子当然怕，怕陌生人不怀好意，怕自己太蠢走错路，怕自己爸爸没有接自己，怕栀子爸爸找不到自己…有太多怕的东西，但是思念给了栀子莫大的勇气。但是栀子爸爸口中的“小偷”让栀子承受了生活中不能承受之痛，从此栀子再也没有跟栀子爸爸联系过了。

        你知道快乐吗？那你知道天堂到地狱的快乐吗？栀子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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