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上上上上上上

“最近过得好吗，宝贝？”

        娜塔莎的声音沙哑中带了点甜蜜，忽略她还在流血的小腿的话这应该是一个非常温馨的场景。

        我沉默片刻，长长叹口气。

        “我过得很好。”我说，顺手把医疗箱递给明显比我更会包扎伤口的美国队长。

        “噢，我们队长遇见了一点小难题。我更喜欢你来给我上药，宝贝。”娜塔莎笑眯眯朝我招招手。

        “nat……”美国队长，也就是史蒂夫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我打圆场道：“蝙蝠侠一会就到，你们可能得和他解释一下，呃，今天的事情。”

        我看了一眼时间，改口道：“昨天的事情。”

        房间里。

        “子弹已经被取出来了，没留在里边。”娜塔莎一脸轻松道。

        我沉默不说话。

        她摸摸我的脑袋，柔声问我：“生气了？”

        “嗯。”我闷闷回答。

        “很遗憾没有去成你的演出。”娜塔莎说，“原本按照原来的计划是赶得上的，没想到出了点意料之外的事情。”

        她意有所指，我很郁闷：“你知道我不是在气这个。”

        “好吧。”娜塔莎轻叹口气，“我已经很努力不把自己搞的太狼狈了，就是那个九头蛇的杀手下手实在太黑了。”

        “下次再见面，我一定会狠狠讨回来。”她虽然还在笑，但翠绿色眼里的寒意丝毫不减。

        “你之前给我透露的小情报很有用，最起码让我们有了一些准备，不要太自责。不说这些让人倒胃口的事情了。你呢，最近有在和贾维斯好好练习吗？”

        “练了。”我缠着绷带，“刚才时机刚好，实战训练了下，很有成效。”

        “蝙蝠侠会放你一个人出来倒是让我很意外。”娜塔莎摸摸我的脸，“我还以为他不放心，会亲自带着你过来。”

        “我也没有那么差。”我嘟嘟囔囔，“我和他约好了只是过来给你送东西，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温伊进步很大。”她笑道，“和以前那个开枪还会手抖的温伊不一样了。”

        我被摸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只能说娜塔莎深谙训我之道……我不是狗，别瞎想。

        “队长在意的事情，”我顿了顿，“是冬日战士吗？”

        “突然遇见本以为早就死亡的旧友总会心烦意乱的。”娜塔莎红唇微扬，不知道什么时候举起的手枪对准了房间内唯一的窗。

        “你说呢，”她语调慵懒，“小朋友？”

        我把绷带打上漂亮的蝴蝶结，然后被娜塔莎提溜到了她身后。

        窗户慢慢被打开，夜翼那么大一只蹲在那，讪笑着朝我招招手：“嗨，小温？”

        我：“……”

        “我们的线人情报没有错。”娜塔莎似笑非笑，“神盾局已经被九头蛇渗透到了一种可怕的程度，虽然我们有所准备但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安全屋客厅显得有些逼仄，我打着哈欠蹲在一边给基友回消息。

        线人情报当然指我，怎么着我也有穿越优势——虽然这是个大杂烩世界，但有些设定是共通的。

        “九头蛇的佐拉博士发现了我们的秘密调查。”史蒂夫接过娜塔莎的话，“我们在探查神盾局之前的基地时遇到了九头蛇的伏击。”

        蝙蝠侠的声音沙哑：“这就是你们来哥谭的原因？”

        我心不在焉地看着天花板，脑袋里在回放电影的恐怖画面。

        夜翼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我被吓一跳差点一拳招呼到他脸上。

        “你干嘛？”我压低声音问他，下意识尝试挣脱。但他抓的很紧，就连表情都有些奇怪。

        “训练成果很好，嗯？”

        夜翼的声音带了点不自觉的怒意，我才发现我手背估计是刚刚打架打太狠了有些破皮和淤青。刚刚娜塔莎有问我要不要紧，我那时候光顾着给她包扎了直接说没事没事一会我自己涂点药就行。

        我很无语：“又不是多严重……”

        他二话不说直接抓着我去屋里拿医药箱上药。

        消毒水沾上伤处的刺痛直让我痛苦面具，我痛得直抽抽：“你是不是在报复我！”

        迪克不说话，动作轻柔了点。

        我察觉到他现在心情不大美妙，似乎可能好像是在生气。

        他为什么生气？我百思不得其解，这么点小伤过个两三天也就好了，又不是什么致命留疤大口子。

        我莫名其妙想起老是惹格温生气的彼得，是的，此刻我和他奇妙地共感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看迪克给我上药，说实话我自己都没对我的伤口那么好过。他小心翼翼的动作简直像是给我的手上了五百万美元保险那样——

        我问迪克，“你生气啦？”

        这样的情景有点诡异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我是生气了。”他大大方方承认。

        接下来流程应该是什么？呃，我认真思考半天彼得惹毛格温后哄她的表现，随后试探道：“对不起？”

        “你不知道我在气什么，小温。”他吹了吹我的手背，随后抬眼看我。

        我本能地觉得那眼神不妙，小动物的直觉告诉我迪克他现在有些危险。

        “我赶过来的时候一直在想，”他抓着我的力度不减，慢吞吞道，“在想如果你被不长眼的子弹打中会怎么办，在想如果你被坏人抓住怎么办，想了很多不太好的东西，小温。”

        我有点想吐槽迪克的老妈子心，但是直觉告诉我现在说这个可能会造成一些无法挽回的后果。

        于是我反手抓住他，逼他凑近。

        我放缓语气道：“但是我现在活得好好的，理查德·格雷森。没有被子弹打中、没有被坏人揍，除了淤青破皮以外完完全全没有受伤。”

        “温伊·韦恩还活着，活生生站在你面前。”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迪克突然抽风，杰森对我发疯我都能理解。

        ……就好像迪克知道我已经死过一次一样。

        我突然哽住，想起了他醒过来时那个差点把我勒死的拥抱。

        还有那句欣喜的“太好了你还活着”。

        ……果然还是知道了吧，虽然我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总不会是做梦梦到的……吧？

        ……。

        ……不会吧？

        我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迪克·格雷森太奇怪了太奇怪了太奇怪了！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生气一些我不擅长解决的事情？他又为什么用那样奇怪的语气说出那样奇怪的话啊！

        可恶可恶可恶！他都把我变奇怪了啊！

        我心一横，伸长手把迪克·格雷森整个环抱住。

        他顿时浑身僵硬，我也浑身僵硬。我笨拙地拍拍他结实的后背，连声音都有些不自觉的颤抖。

        我轻轻说：“我还活着呢，不要再生气啦，迪克。”

        我感觉我的心跳在疯狂加速。说实话，每次和他凑的那么近我整个人就开始不对劲。

        迪克轻轻回抱住我。他把脸埋在我肩头，柔软的头发蹭着我的脖颈，有点痒。他身上很香，我咽口口水，莫名其妙感觉到口干舌燥。

        ……好奇怪的感觉，我想。

        我看着他把头抬起来，迪克笑着看着我，似乎想要说什么。

        ……好热好热好热。

        我感觉浑身都在发烫，心脏疯狂跳动彰显存在感，大脑昏昏沉沉，我只能看见迪克·格雷森一个人。

        他好香，我想。

        他笑起来真好看，我想。

        他的嘴唇尤其好看，我想。

        不亲一下真可惜，我想。

        我鬼使神差地贴近迪克·格雷森，浑身上下的细胞好像都在叫嚣着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直到我的嘴唇贴上了他的嘴唇。

        时间好像暂停了，香味好像把我们包围了。

        刚刚被丢到脑海里的垃圾桶里的理智爬了出来，它大声尖叫起来：“你强吻了迪克·格雷森！！！！”

        我强吻了迪克·格雷森！！！！！

        我一把推开面前的人，整个人吓得跳起来，连说话都变得磕磕巴巴：“我我我我我我我——”

        我不敢看这位受害者的表情，只能徒劳捂住自己滚烫的脸。喉咙一瞬间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什么有意义的声音。

        我把迪克·格雷森强吻了！！！！！

        上帝，梅林，雷神，神奇女侠，我强吻了迪克·格雷森！！！！

        “你们在这干嘛？”

        杰森的声音传过来，听声音，他大概刚刚翻了窗。

        “没没没没干嘛！”

        我听见我的声音在颤抖，我心虚放下捂脸的双手，完全不敢往迪克的方向看，拿出逃命的速度夺门而出逃出了房间。

        “她怎么了，迪基鸟？”杰森一脸不解，“发烧了脸那么红？”

        “不，没什么。”迪克的声音有些沙哑，杰森立刻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他。

        “别他妈的对我那么笑，格雷森！”杰森嫌恶地抖了抖身子，“怪恶心的。”

        我好像一只快要被煮熟的鹌鹑，整个人缩在娜塔莎身边，被她摸狗一样摸脑袋。

        呜呜。怎么就……就干出这样的事情了呢！

        是气氛太好了？对，就是因为气氛太好了，莫名其妙地我就被蛊惑了，莫名其妙地鬼使神差地我就亲了迪克·格雷森——啊a啊阿aaà啊啊阿阿啊ààá啊啊阿aaa！！！！！

        我拒绝再思考任何问题了，我现在只想回我温暖的被窝里躺着，裹得严严实实谁都不能把我挖出来那种。

        “我们发现之前在哥谭捣毁的变种人实验基地和九头蛇有所勾结。”娜塔莎说，“不排除他们与哥谭反派勾结的可能性。调查到这里线索就全部中断，对方派出了一个精英小队和秘密武器冬日战士追杀我和队长。”

        “现在冬日战士不知所踪，精英小队全灭，九头蛇的下一步行动很难猜测。我们打算寻求蝙蝠群英会的帮助——毕竟哥谭是你的地盘，蝙蝠侠。”

        我心烦意乱，他们谈了什么几乎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不过想来应该也没我什么事情，毕竟我战力垫底只能清小兵，蝙蝠侠今天让我来找黑寡妇就是极限了，不可能再往下了。

        我对他们来说可能算是累赘。

        事情谈完了，我们打算打道回府了。娜塔莎送我到门口，拥抱了我。

        “要照顾好自己，温伊。”她嘱咐道，我小鸡啄米式乖乖点头。

        “不过。”娜塔莎似笑非笑，她红唇贴近我耳朵，语调慵懒又揶揄：“我记得刚刚你身上没有这个味道？”

        我瞪大眼睛，娜塔莎表情不变，她深深看迪克一眼，随后对我道：“睡个好觉，宝贝。”

        啊a啊阿啊aa啊à啊！！！！这种干坏事被发现了的感觉是闹哪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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