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前途

“羡慕我那，为什么要羡慕我？整天埋头于题海，没有娱乐，没有自由，没有颜色，这样的生活有谁能羡慕的？”
  “但是却能让你拥有前途和光明，对吗？”
  平澜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虽然你身体里有一颗魔鬼的心，但是你在学业上所做的努力却让很多人都自愧不如。”
  平澜仍旧没有说话。
  “有的时候真的觉得你好可怕，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你都有一种想要远离的冲动。”
  平澜还是什么也没说，他不知道芳华是在害怕他的聪明，还是在害怕他的努力，再或者，是害怕他终有一天会变成令人闻风丧胆的“怪物”。
  但是，他是平澜啊，他也有感情，他也不想这样，可是他不得不这样。
  就像，他也不得不与张峻豪在一块。
  就像，他每天晚上都必须吃药才能睡觉。
  有时他会偷偷地在黑夜里问自己，他这样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
  “现在的你，可以让很多人嫉妒，但是你必须走好每一步，因为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芳华语重心长地说。
  “好的，谢谢你，芳华。”
  “如果停子累了，就换伞。”
  “谁的伞，都不如自己有把伞。”
  “这么说，你是不会借我的啰？”
  “我宁愿淋着看你在雨中奔跑。”
  芳华笑了。
  平澜也笑了。
  想到自己很快就能成为更好的自己，平澜的心里，也觉得异常地温暖。
  正在这时，一个高大帅气的身影突然从教室门口闪了进来。
  “呀！张峻豪。”
  平澜平静已久的荷尔蒙瞬间就上来了，她的脸颊微微地有些泛红，就像回到了情窦初开的那一年。
  芳华也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是的，来人正是张峻豪。
  张峻豪没有说话，只是冲着平澜比了一个大大的心，就又转身，飞快地跃出了教室。
  平澜的心像有小鹿乱跳。
  “这是你的追求者？”
  “嗯。”
  “那他追到了吗？”
  “嘘……不是的。”平澜赶紧制止了芳华，虽然，她的内心是无比地希望的，可是，就在张峻豪表白的这一天——
  因为要去参加重要比赛，张峻豪只能拜托唐杨转告平澜，比赛结束后，他一定给她一个惊喜。
  可是平澜却没能等来她的惊喜，她只等来了唐杨的一句话：“对不起。”
  “为什么讲对不起？他是什么时候跟你告白的？”
  “就在你说的那一天。”
  张峻豪在比赛结束后，当场向她表白了。
  唐杨无法拒绝。
  “怪我，都怪我。”
  “不是的。”
  “是的，一切只怪我太执着。”平澜知道这不是唐杨的错，更不是张峻豪的错，她知道，自己与张峻豪的风华绝代的人生终究只是《红楼梦》中的惊鸿一瞥，可是，她仍旧执着于这份不可能的爱情。
  执着于一个人站在黑暗里，等另外一个人回头的爱情。
  “可能我真的太贪心了，在拥有学业的惊喜后，还想要拥有爱情。”
  “不，你没错。”芳华安慰道，“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你要知道，一双鞋，紧了脚不舒服。”
  班会的钟声响起，所有的窃窃私语都归于沉寂。平澜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手中的笔无力地在纸上游走，她的目光却不时透过窗户，向着天际飘去。她的思绪似乎总是被午后的云朵带得很远很远，直到一个轻盈的身影坐到她旁边，打断了她的遐想。
  芳华拿出两张电影票，神秘兮兮地晃了晃，“周末的电影，你我一起怎样？”
  平澜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这个周末正好有时间。”
  “嗯，你总是那么忙，我都怕抢不到你的时间了。”芳华笑着，却在笑容中透出一点点调侃。
  但这轻松的气氛并未持续太久，就在芳华准备分享更多关于电影的小秘密时，教室的门被粗鲁地推开，一群男生嬉笑着进来。他们中的领头者是个身材魁梧的男生，一见到平澜，他的目光便停在了她的身上。
  “呦，姑娘们聊得这么高兴，分享一下呗。”男生中的一员不怀好意地凑了过来。
  平澜皱了皱眉，低声道，“就不能安静点吗？”
  “哟，这可是我们的校花嘴硬了。你不是一向文静吗？变了性了？”男生之一挑衅道。
  芳华紧张地握住平澜的手，小声提醒，“别理他们，这帮人就欠治。”
  平澜却依旧镇定，她慢慢站起来，眼神中不带一丝波澜，“我只是想安静地读书，不想被人打扰，这有错吗？”
  男生们愣了一下，他们没想到平澜会这样直接反抗。校园里流传的那个温柔的平澜似乎在瞬间变了个人。
  就在这时，教室外的走道传来了喧闹声，接着，一众啦啦队和篮球队的男生涌了进来。他们围成一圈，将视线投向平澜和芳华。
  “嘿，平澜，听说你和张峻豪有一腿，这是真的吗？”啦啦队的一个女生嘲讽道。
  平澜的面色微变，她没有回答，却紧紧握着芳华的手，眼中闪烁出坚定而冷静的光芒。
  场面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平澜身上，等待着她的回应。这个平日里并不引人注目的女生，似乎在今天成了全校的焦点。
  但这时，一声清脆的手掌声响起，教室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打破了这怪异的平静。进来的人是唐杨，她的眼神中带着戏谑并夹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寒意。
  “怎么，这就开始八卦了？”她走到平澜身边，嘴角挑起一抹冷笑，“我看你们这些人真是太无聊了。”
  气氛在一瞬间推至高潮，所有目光都在这三个女生之间流转，每个人都在等待着接下来的发展。然而，就在这时，门外再次传来喧闹声，所有人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转向了那个方向，而唐杨的目光中则闪过一丝阴谋得逞的光芒……
  ——而平澜，她的心却像被薄雾笼罩，有些地方看得清，有些地方却始终模糊不清。在这个让人窒息的教室里，她的内心无比渴望一丝清冷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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