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颓废

芳华还是第一次看见张峻豪如此颓废的样子，往日的意气风发已荡然无存。
  他仿佛一瞬间被抽空了灵魂，眼神迷离且没有焦点，浑身上下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就连平澜都不敢靠近。
  过了一会儿，芳华开口道：“张峻豪，你没事吧！”
  张峻豪摇了摇头，看向芳华，问道：“刚才你说什么？”
  “我说别难过了。”
  张峻豪想说什么，又低下头，沉默了。
  芳华知道，他也需要一个真正的理解和拥抱。
  很快，楼道又恢复了往日的欢声笑语，张峻豪恢复了往日模样，似乎所有的阴霾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一点的痕迹。
  奇怪的是平澜的成绩下一次考试又回到了第一名，但他始终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似乎失去了平日里的活力，每天晚上放学，她总是低着头，一个人慢慢地往回走。
  第三次模拟考试，没有任何意外，平澜以十分的优势，拿到了全校第一，但排队报名字时，她却显得心不在焉，芳华呼唤了她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随后，芳华看见平澜的手中，似乎攥着一张纸条，表情犹豫而坚决。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
  期间，芳华在经过张峻豪班级时，看见他一脸忧郁地坐在位置上发呆。
  芳华走上前问道：“你怎么了？”
  张峻豪抬起头，把手机递给了她。
  上面是平澜发来的一条微信：“我要回去复习了，不回信息了。”后面打了一个调皮的表情包。
  芳华看着这个表情包，眉宇间透露着一种古怪的忧伤。
  “别难过了，张峻豪。”
  张峻豪抬起头，微笑道：“我没有难过，我只是觉得，你一定要帮我转告她一句话。”
  “什么话？”
  “但凡能说出口的，都是我放下的。”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平澜看着眼前沉寂如水的少年，轻叹了口气，她不确定该如何去劝说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资格去劝说他。
  但转念一想，就算没有资格，她也有责任要告诉他。
  “你别同我扯这些没用的，你就是做不了圣人，你就是看不得我们这样。你让我信仰上帝，却让我受刑，你到底让我信你那一段？”
  “张峻豪，我知道，最近发生的一切，在你心里已经埋下了恶种。但是，你得知道，恶龙必须被杀死，不然它会一直一直一直跟着你。”
  “人们都想远离黑暗，远离失败，远离喋喋不休的悔恨。但你知道吗？只有经过地狱般的磨练，才能练出创造天堂的力量；只有流过血的手，才能弹出世间的绝唱；只有真正受过挫折的人，才能懂得人生有起有落，并不是由成功和幸福构成。”
  “人生就像一盘棋局，你想要得到什么，就要放弃什么。张峻豪，学会选择，学会放弃，就是一种前进。”
  “你得知道，你认为你理解，但却不一定真的理解。”
  张峻豪转身要走，但芳华却追了上去。
  “你不用去篮球场打球吗？”芳华问道。
  “不去了，没心情。”说着，张峻豪从裤兜里掏出烟来，自顾点上了火。
  “来一根？”
  “不了。”
  两人就并肩走在一起，也不知道到底要去哪。
  “你再这么难过得过今晚？”
  “不然呢？”
  “其实事情没有那么遭。”
  “还有比这更遭的，芳华，我再也不是平澜眼里那个星光少年了。”
  平澜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头顶透过窗户斑驳下来的阳光。她的手指翻动着历史课本上的内容，她的眼神虽然专注，但心里却在想着其他的事。她假装若无其事地偷偷望向前排的张峻豪，那个总是灿烂笑容、充满活力，每一个动作都吸引着她目光的男生。
  正当她陷入了关于张峻豪的好感与迷恋之际，旁边的座位上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咳。转头一看，是新转来的女生芳华在向她点点头，眼中带着一丝友好的笑意。芳华今天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校服，纤细的身影下，藏着坚强与聪慧。她越过拥挤的课桌向平澜递来一张小纸条，然后又埋头继续认真听课。
  平澜瞄了一眼四周，确认没人注意到之后，小心翼翼地打开纸条。芳华的字迹工整而清晰：“放学后，篮球场旁边的梧桐树下，有些事情想和你聊聊，能来吗？”
  心里充满好奇，平澜久久地盯着那张纸条。然而她并不知道，这张看似普通的纸条，其实是她命运转折点的开始。
  一堂课的时间仿佛悠长又瞬间，放学铃声响起，带着学生们的叽叽喳喳声，教室里瞬间变得喧闹。平澜却紧张兮兮地收拾书包，心里盘算着怎么去篮球场旁边的梧桐树。她还夹杂着几分期待，对于芳华想和她说的“事情”充满了好奇。
  篮球场上，男生们的呐喊声和篮球击打地板的声音此起彼伏，尤其是张峻豪，那个身穿号码11号球衣，挥汗如雨的男孩，更是成为了个中瞩目的焦点。平澜掀起一角的心思又被吸引了过去，幸好最终还是抵制住那份迷恋，转过身，朝着篮球场旁的梧桐树走去。
  “平澜，有些事情可能需要你先做出一些准备才能听我说。”  张峻豪的声音沉稳，带着一丝紧张。
  平澜的脑海里充满了无数个问号，她忽然意识到，今天放学后，注定不会再与往常相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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