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黯淡无光

“平澜，你真的不打算去篮球赛吗？”芳华瞥了一眼正在桌前埋头苦读的平澜。
  “不去了。”平澜头也不抬，继续在笔记本上飞速写下解题步骤。
  芳华叹了口气，凑过来轻声说：“听说张峻豪今天要上场，大家都去看了。”
  平澜的笔尖微微一顿，片刻后继续写着：“你去吧，我还有几道题没做完。”
  “你真是个学习狂。”芳华笑了笑，但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记得别太拼了，劳逸结合才是正道。”
  平澜点点头，但心里却泛起了些许不安。其实她不是不想去看张峻豪的比赛，只是害怕看到他和唐杨在一起的画面。那种心痛的感觉，她已经经历过太多次了。
  芳华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我去了，有什么事给我发消息。”
  “好。”平澜应了一声，目送芳华离开教室。她放下笔，盯着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心里一片空白。
  忽然，教室外传来一阵喧哗声，平澜抬头一看，正好看到张峻豪和唐杨走进来。张峻豪手里拿着篮球，唐杨则挽着他的胳膊，两人有说有笑。
  平澜心里一紧，低下头假装看书，但耳边的笑声却格外刺耳。她咬着嘴唇，强迫自己专注于眼前的题目。
  “哟，这不是平澜吗？”唐杨的声音突然传来，带着一丝讥讽，“怎么不去看篮球赛啊？还是说你根本不感兴趣？”
  平澜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还有作业没做完。”
  “哼，学习狂。”唐杨轻蔑地笑了一声，“你可真是够拼的，不过再怎么努力也比不过我们家峻豪吧。”
  平澜的心微微一颤，正准备反驳，张峻豪却走上前来，淡淡地说：“唐杨，别这么说。”
  唐杨撇了撇嘴，但还是挽着张峻豪的胳膊，笑道：“好啦好啦，不打扰你学习了，我们走吧。”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平澜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笔，心里默念：“风再大，也吹不回从前了。”
  晚上，教室里只剩下平澜一人。她收拾好书包，准备离开，却在门口遇到了张峻豪。他正倚在墙边，似乎在等她。
  “平澜，能聊聊吗？”张峻豪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平澜愣了一下，点点头，走了过去。
  “今天的比赛，你真的没去看？”张峻豪直视着她的眼睛，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什么。
  “嗯，有点忙。”平澜低下头，不敢看他。
  “其实……”张峻豪犹豫了一下，“有些话，我一直想跟你说。”
  平澜抬起头，看着他，一时之间，心里五味杂陈。
  “什么话？”她声音微颤。
  “其实，我……”张峻豪刚开口，突然身后传来唐杨的声音：“峻豪，你在干什么？”
  张峻豪一怔，回头看去，唐杨正站在不远处，脸色有些不悦。
  “没什么，只是跟平澜聊聊。”张峻豪解释道。
  唐杨走上前，挽住张峻豪的胳膊，冷冷地看了平澜一眼：“聊什么？不如跟我聊聊吧。”
  平澜感到一阵窒息，强忍着泪水，说道：“我先走了。”
  她转身离开，身后的声音渐渐远去，只留下她一个人在夜色中徘徊。
  平澜站在校外的门口，秋风不凉，抬头望望天，白色云朵映在湛蓝里，恰巧那个秋日汇聚了所有让人喜欢的元素。
  如果要定义那个秋天，可以称之为“后青春”。正如那些散落在时间里的短暂时刻，用尽平生力气，在经年之后，笑着说一句“那又如何”。可能偶然还是会探出头来，满足和兴奋的情绪堆满瞳孔，一饮而尽，来慰藉那些垂垂暮老的时光。
  秋日暖阳下，高中操场上最令人瞩目的男神和女神，坐在一处，道出“人生之旅不可逆，须臾之光且珍惜吧！”，多么相配完美啊！他们佩服过彼此的。然而，不回应只是讲究，纠结之后，再犹豫就会变成将就。
  平澜打算去挤公交，得知大巴车走了。这个时候，陆瑾宇骑着山地车停在她的面前，说着：“上车。”
  秋风揣着落叶，留山路一程，红叶一片。在适当的时间，恰如其分的岁月里，他会把那片红叶赠予她。
  学校里的人都逐渐散开，有进有出，有谈有笑。可没有人比平澜更清楚，这是她平澜的白纸，她抒写着属于她自己的字体。除了她，没有人能参与负责到底。
  那些洒在脸上的阳光，无人比她更知道暖不暖。
  “如果人生不可避免荒腔走调，愿你偶尔潦草疯狂，最终也热血向上。”
  “要做就做那，黯淡无光里，最亮的星，而不是，去抢夺别人的光芒。”
  “很感谢曾经那么不完美的自己，很感激命运所有的刁难。”
  “我平澜自作文不成体统，但做人始终要对得起旁人的道貌岸然，和所谓的烛烛深情。”
  要成长，要独立，要拿回属于自己的光芒。
  余生无限好，唯独再不可指寄于他人。
  她问他为啥不暗恋张峻豪一两年再慢慢展露自己的才华。她想是不是唐杨对自己太有自信，所以总是瞅准了时机该出手时就出手？

  “失败了都知道重头再来，没机会了那就是没机会了。”
  “在讲个故事吧！”平澜听完他说不出个一二三了。
  从前有几只小鸟，有红的黄的绿的。都很想飞上天，绿鸟每天扇一个小时就累了，想的是明天再练，红鸟最猛，他听到一个秘笈，风往南刮的时候，在躺着扇一小时就能飞上天。就就着风就带着黄鸟一起往南飞，拼了老命一样，黄鸟感叹绿鸟是一辈子也追不上红鸟了，红鸟回过身还想带一程，没等到人到累成狗先，挣脱着说不需要，绿鸟就是烂泥。它学会了自己努力。
  风往南刮，它飞累了就歇一歇，然后接着飞，不知过了多少时日，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一生，也许就是风停下来的那刻，总之他飞到云朵上去了。偶尔也听到他扑簌翅膀的声音，在云彩里。黄鸟呢？他也没有飞上去，他过得很省吃俭用，窝在窝里的一天天，日子过得是有滋有味。
  每天都活着，是舒服似的活着，诚然没了飞上云朵的心气和本事，呼哧其中只待着死。也许绿鸟和黄鸟会说，也许会来也许不会来，也许是惧怕起飞也许只是活明白。
  “我知道张峻豪不可能和我均匀地分给她们，我想去感受那个笑话的氛围，想要在当场，直面着悲哀和知道真相，一个准确的回复。我宁可他现在让我很难过，一直很难过的那种真实，也不远再过现在这样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捱出头的压抑。
  “如果不难过，老天爷就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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