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洗涤重塑

她行走在刚开始落叶的季节里，在唐杨打网球因此脱掉了外套的傍晚，或者小超市里她趁着人多偷看他几眼的午后。
  有她每每经过那条街，看着那一条充满年轻活力的店面，脑海里浮现的画面，慢慢拼凑起来的想象。
  那天午后，平澜在球场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因为校花的青睐，让这个人变得光彩起来，那恐怕是第一次，让平澜感觉，原来灰暗的世界，只缺少一束光，而不是一次次显得多余和蹩脚的表演。
  唐杨可以永远情绪稳定，可以永远优先自己的情绪，可以永远不去猜测他的心思，因为不管她犯了多少次错，最后都会被原谅。这便是她如此自信，从而游刃有余的原因。
  同样的结论，不同的路，只是平澜再也不能给她提供任何帮助了。
  “嗨，平澜，可以请你喝饮料嘛！”唐杨走过来，把一瓶饮料递了过来。
  “你们两个原来认识，要不你来加入我们嘛！”张峻豪把她拉了过去。
  “其实我也是很厉害的。”平澜道。
  唐杨道：“恭喜你啊！最近那么拼命，每天在黑板上都看不到你的名字了。”
  “都是你们说的阎王桌的成员了，那么说这次是要稳拿第一了？”张峻豪和一众球友讨论个不停。
  “如果不拿第一呢！”平澜下意识抽了一张口香糖，毕竟这是篮球少年曾经爱在身上的东西。
  “如果不拿第一那就算了吧！反正你有你的希望了，我们的希望也有了。”唐杨走到平澜身旁来，强大，肆无忌惮地侵入了她的领土里。
  “你无论如何都很幸运啊！平澜。”唐杨笑了下，补充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芳华有点喜欢陆瑾宇？”
  高二班的教室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黑板上，鲜红的倒计时数字仿佛在无情地嘲讽着每一个人的神经。距离高考，只剩下不到一百天了。
  “澜姐，你说咱们能考上吗？”沈彤彤一边焦虑地啃着指甲，一边凑到平澜身边，语气里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
  平澜面无表情地翻看着手中的英语单词书，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你说呢？”她头也不抬地反问道，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我这不是怕嘛！”沈彤彤可怜巴巴地瘪了瘪嘴，“你看唐杨，人家都已经收到的保送资格了，咱们还在这死磕，想想就心累。”
  “所以呢？你羡慕她？”平澜终于舍得从书本中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盯着沈彤彤，看得她心里一阵发毛。
  “我哪敢啊！我就是……”沈彤彤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就是想说，我比不上她，是吧？”平澜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沈彤彤吓得脖子一缩，连忙摆手否认：“没有没有，澜姐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
  “觉得什么？觉得我平平无奇，注定要被她踩在脚下？”平澜突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彤彤，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沈彤彤被平澜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平澜，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我告诉你，沈彤彤，”平澜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我的人生，不需要任何人来定义！唐杨她想做什么，那是她的事，我只要做好我自己就行了。”
  平澜说完，不再理会愣在原地的沈彤彤，拿起书本径直走出了教室。留下沈彤彤一个人在原地凌乱，心里五味杂陈。
  走廊的尽头，张峻豪正倚着栏杆，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手机。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平澜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他的存在。
  “喂，平澜！”张峻豪叫住了她，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听说你最近成绩突飞猛进啊，怎么，打算跟我考同一所大学？”
  平澜停下脚步，转过身，平静地看着他：“与你无关。”
  “怎么就与我无关了？”张峻豪笑着走近她，语气轻佻，“咱们可是老同学了，互相帮助一下怎么了？”
  “不需要。”平澜冷冷地拒绝，转身欲走。
  “别走啊，”张峻豪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面前，“平澜，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我？”
  平澜的心猛地一跳，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她用力地想要甩开张峻豪的手，却被他越抓越紧。
  “你放开我！”平澜挣扎着，语气里带着一丝慌乱。
  张峻豪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他突然低下头，凑到她耳边，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道：“平澜，你逃不掉的……”
  “人生之旅不可逆，须臾之光且珍惜吧！”
  平澜喝着奶茶跟随着教师队伍中间，当个透明人。她想起昨晚跟宋蛋蛋说的，连连感慨，他们几个在一起，那就是个茫然。
  孔宁最喜欢吃零食，成绩也是一塌糊涂，最初就想要当个高中，能够挣很多很多钱，再去小镇避免跟他姐姐一样的人。为人很有安全感，许是经常挨打，挨揍打人最很有经验。跟在张峻豪身侧，很有大哥风范。

  张峻豪呢！人长得帅，会篮球，是学校节日的歌唱之王，朋友多多，更像小太阳。当时想当一个音乐家，老是大嗓门说出豪言壮语。见到平澜的时候也很有礼貌，很悉数将书包中零食让她选。
  最后是黄晓，平澜真的很喜欢他。勤奋好学，书包里都是学习辅导书，仿佛永远都在学习，最后依旧学无止境。就在短暂一个月的补习时光里，越发发现他的厉害之处。
  芳华认真努力地备战高考，用文化课成绩续写自己的电竞梦想，只要够努力，题海里挣扎，小车灯一样的那么明亮，小强一样生存。
  平澜把自己从到脚、从骨到肉都洗涤重塑。她见过凌晨五点的洛杉矶，看东方鱼肚白到春暖花开；她见过凌晨两点的纽约，依旧灯火通明，胜算班的墙壁上，处处都是潦草字迹。
  “平澜拼命的满头大汗，再回首，已是一览众山小。一个人的春花夕拾，平澜芳华。”
  “人工降雨以后，雪会下来吧！日日滚烫的灵魂，真希望有一天和他一样光芒万丈落在每一个追梦人的身上。”
  “如果实在学不进去，就假装自己有一次奇遇，醒来全身的伤都好了，怎么跑都不会累，怎么跳都不会散，世界上最厉害的技能结合在了自己身上。”
  “希望你只有往上走的风，而没有掀起的雨，虽千万人吾往矣。”
  “如果你现在很绝望，那太好了，否极泰来的时候到了。”
  “唐杨被击倒，又被击不倒，她不该输在自己所有的努力，都用来推开自己不想要的生活上呀！”
  “别人的屋檐再大，都不如自己有把伞。”
  “没有伞的孩子，只有努力奔跑。”
  “既无长物，又无长处，果决的脑子，又总爱泛点糊涂。却常常想鱼跃龙门日月光华。”
  “既然情丝总易断，何不万般系念抛掷过往。过那千帆过尽，一序离殇之路，向阳不寂、烈火不焚。”
  “天将降大任，必先苦你心志，劳你筋骨，骂你千百，见你坦然。”
  “我们不必急着脱胎换骨，全然不必急着要成功，少年不必担忧，这世界会温柔地被你享有。”
  “一点执念，终会满盈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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