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失心火观赵聂前尘(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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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茗看了看房间里的赵令,不知不觉也叹出一口气来。
他跟着聂朱飞了出去,却发现聂朱飞的速度快了许多,他刚在赵家的墙上站定,就看不见她的影子了。
他向着赵家周围望了望,却在离赵家不远的地方看到了一家破破烂烂的茅草屋,有赵家的小厮跑去给那家茅草屋的主人送了红包,从那家茅草屋里走出来一个约摸有三十几岁的妇人,她的孩子从小厮的手里高兴地接过了红包来,却被那个妇人打到了地上踩了踩。
那小厮见这家人惹不起,连忙跑了回来,这妇人却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啐了一大口口水,倒是将他吓了一大跳。
这个方位,好像是刘家啊。
场景的边界朝着他慢慢推了过来,眼见着他下脚的这堵墙连带的其他墙面开始土崩瓦解,他连忙飞了出来,根据这空气墙的朝向大概算出聂朱可能回到了医馆,便向着医馆的方向飞去。
他在回医馆的路上看到了聂朱,她一个人盘坐在空旷的地上,她身上冒出的黑气越来越多,一团一团蓄积在她的周围,渐渐地,那些黑气化成了黑色的液体从她的脚边流了出来。
他连忙飞了过去,浓黑的水面倒映出了她怒目圆睁七窍流血的样子。
看上去跟他那副身体刚变成蜡的时候看见的她的样子差不多。
渐渐地,那些黑色的液体渐渐凝固了起来,像是一团黏液在朝着中心渐渐聚拢,那些黏液渐渐化出了一个跟赵令差不多身高的人形来,并且以惊人的速度化出了赵令的脸,以及赵令那身针脚细密的喜服。
若不是赵茗刚刚就在赵家,知道赵令在房间里,不然他都快要以为是赵令本人跑到了这里来了。
聂朱盯着这个“赵令”站了起来,她的耳边响起了沙哑的声音,这声音有点像聂朱的嗓子发出来的。
“来啊……杀死他……”
她伸出了爪子来掐住了“赵令”的脖子,那黑色的黏液又瞬间在她的双手之间化开,她的身后又冒出一个“赵令”来。
“不够……你喜欢他……他却骗了你……”
她猛地转过了身去,伸出了爪子来划向那个“赵令”,那个“赵令”又化成了一滩污水,映照出了她如今的模样。
她白皙的皮肤早已变得青紫,杏核般的大眼秋水般的眸子如今是骇人的血红,并且正淋淋地往下淌着血水。
“这就是你……这才是你……哈哈哈哈哈!”那个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够了!”她大叫起来,声音自口中发出后便立刻消失在山林之中。
喊出声后,她像是恢复了一些理智似的终于冷静了下来,她看见了污水中自己的模样,连忙将兜帽带上了来。
兜帽掩盖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她这才摇摇晃晃着又开始挪起步子。
那滩污水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又钻进了她的裤腿中去。
赵茗一路跟着她回到了县城里,一回来便看见医馆门前聚了许多人。
原来是有穿金戴银的妇人到了医馆里来买思思妹妹做的蜜饯果子。
她挤进了医馆里去,正看见妇人带着几个丫鬟挑才做好的蜜饯,品相不好的不要,一个两个地,将思思这些日子里专门为她跟赵令准备的蜜饯果子挑去了大半。
她无暇顾及这些,趁着这些人的注意力都在美貌的妇人身上,她一溜烟钻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回到房间后,她坐在了梳妆台前摘下了兜帽,看着铜镜里自己可怖的面貌怔了怔,随之叹出一口气来。
坐了一会儿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打开了抽屉拿出了一张信封与一张信纸,提笔便写起了字来。
屋外的阳光正好,院子里的树洒下了大片绿荫,几只大黄狗躺在树荫之下,她窝在屋子的角落里斟酌着字句,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黑气越发浓烈,简直都快要将整个屋子都盖过了去。
她的双腿又流出了浓黑的污水来,那个声音又开始出现了:
“沈如月,沈如月……不知是何等的佳人……哈哈哈哈……”
赵令见她咬着牙将最后一句话写完了后,将墨迹还未干的信与玉佩一同装进了信封里,随即便站了起来。
此时的她脸上青紫的脸上已经冒出了乌黑的青筋,她脸上的青筋肉眼可见地越来越粗,像是马上就要将这张脆弱的皮相撑破了似的。
她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发狂,而是十分冷静地在指尖搓出一簇火苗来。
整个屋子都被她身上的黑气所掩盖,却更衬出了她手中那簇明亮的火苗的难得可贵。
污水映出了那簇火苗的样子,一时之间,屋子里像是有两只米粒大小的火苗在这个灰暗的屋子中幽幽地燃烧着,原本想要延伸出屋外去的污水退回了一些来,那个声音恶狠狠地道:“你烧了我,这个地方也会变成灰烬!”
她却面无表情地将指尖的火苗弹到了脚下的这片污水之中,肉眼可见地那片污水迅速缩回了她的脚下,那点簇火苗熄灭在了污水之中。
她身上的黑气好像弱了些,她向着门外那树荫下的那几条大黄狗看去,那几只大黄狗都睁着滴溜溜的眼珠子紧紧地盯着她,朝着她呲了呲牙。
她往门里躲了躲,那几只大黄狗便争先恐后地朝着她的方向吠了起来,眼见着这几条狗要将前屋里帮忙的三个孩子喊过来了,她连忙将兜帽带上了来,迅速飞出了窗外去。
几条大黄狗的叫声响彻云霄,很快就有人跑进了院子里来,看见的却是这几条狗都聚在了聂朱的房间里,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他们将那几条狗赶出了屋子去,将聂朱的房间关上了来。
赵茗跟着聂朱在空中飞着,远远地看见这县城里的,过了一根桥的另一边,一个花团锦簇的园子里,有仆从正拿着巨大的红花绸搭了木梯爬到了大树上,将红绸结成的花挂在了繁茂的绿叶之中。
随着仆从将木梯移开了去,长长的红绸随风而起,让他不禁想起了聂朱初来医馆的那个晚上,他坐在屋顶上看的那一轮圆月,以及那卷起了无数思绪的夜风。
聂朱离开了医馆后,第一时间便是跑到了她的师父,聂远孚的墓前。
她身上的黑气还没完全控制住,很快便招来了那几个一直在寻她踪迹的苍禹门的术士。
只不过这一批来的术士里面,赵茗只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是那个叫祝谷生的男人。
他之前来过医馆,现在来抓聂朱的这群术士里面,他也是带头的人。
“妖孽!这下没人救得了你!”
聂朱依旧跪坐在聂远孚的墓前,像是听不见他们的话似的,这几个术士立马提了剑来:
“妖孽!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他们齐齐向那跪在墓前的女妖刺去,却不料当他们的剑尖刚要触及女妖的背时,腾地冒起一股黑烟来,他们连忙捏起符箓将烟驱散了,锋利的剑刃照出了聂朱在空中飞离的影子。
祝谷生咬了咬牙,向身后的师弟们到:“追!”
他们以气御剑,马不停蹄地朝着聂朱消失的方向赶了过去。他们一路追着聂朱追到了悬崖边,聂朱看了看身后的万丈悬崖,咬了咬牙看向了追上来了的这几个术士。
赵茗站在悬崖边看着聂朱跟这几个术士打了起来,聂朱一直在躲着他们的攻击,他们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似的,一路将聂朱逼到了断崖之中。
眼看着聂朱身上的黑气又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且有越来越浓的架势,那群术士依旧不依不饶,带头的祝谷生见她大势已去,立马亮出了法器来,想要就此将她降服。
法器在咒语的催动下发起了金光,赵茗却见聂朱的双眼已经变得通红,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黑气遮蔽了大片天空,连这群术士手中的法器散发的光亮在这片黑色的迷雾之中也显得越来越微弱。
黑雾越来越浓,浓地他快要看不见这几人的影子了,他连忙飞了过去, 耳边传来了刀剑出鞘的声音。
“刺啦——”
朦朦胧胧之中,他好像看见有剑光划破了黑雾,黑雾骤然四散开来,他看见阳光穿过了薄薄的黑雾,在满是青草的地面投出一群人的影子来。
他终于看清了那刺眼的剑光来自何处。
那是刺在这几个术士胸口处的,他们手持之剑反射出来的光。
随着黑雾渐渐与周围袅绕的云雾交缠到了一处,几个术士应声倒地,他们的脸上全然是震惊与恐惧的神情。
从他们胸口涌出的鲜血染红了大片草地,连零星几朵指甲盖大小的花都被溅上了鲜红的血。
随着血的颜色慢慢变深,他们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浅。
聂朱从空中飞了下来,正当她准备走过去时,却又在祝谷生的尸体旁停了下来。
她朝着祝谷生的尸体勾了勾手,他身上刻着“聂朱”二字的玉牌便飞到了聂朱的手中。
她周围的黑气又聚拢了来,显出了这几个术士的身形。
他们看向聂朱的神情有猜疑,有恐惧,有愤怒。
聂朱并没有在这崖边停留多久便飞走了,赵茗跟着聂朱一路又飞回了聂远孚的墓前,眼睁睁地看着她将这块玉牌又埋进了墓中,这才像是丧失了所有力气似的在师父的墓前瘫倒了下来。
那滩污水又顺势从她的脚边流出,并凝出了一个人形来,它用着嘶哑的声音在聂朱的耳边嘲笑道:
“你终究还是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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