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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案犯李少游


  等到皇后符金环看到被打掉了满嘴牙的王沐恩时,简直快要气疯了。

  “来人,给本宫即刻把太子叫来,本宫到要看看,太子还能怎样的嚣张。”

  又一个太监去传话了,很快的,也是满嘴牙一个不剩的被赶了回来。

  符金环到现在都不知道郭宗训让这些太监带什么话回来了。

  “再派人去,本宫还就不信了,太子真要如此的不孝吗?”

  又一个太监去传话,这回过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儿,回来的时候,太监的满嘴牙也还都在。

  但是,却已经是被活活打死了,是被人抬回来的。

  “皇后娘娘,不好啦,侍卫司曹副指挥使奉太子殿下之命,带兵包围了延福宫。”

  这回符金环彻底蒙圈了,说好的等皇上一走,她就立刻把控年幼的太子呢?

  说好的只要太子乖乖听话,我符金环就会对他好一点,不然的话,本宫可就要拿出些手段来管教一下太子了。

  这是个啥情况,前两个只是打掉了满嘴的牙,这回直接给打死了才送回来的。

  事情怎么如此的出乎预料呢?

  “去给本宫把曹彬叫进来。”

  出去传话的太监这回是全须全尾的回来的。

  “启禀皇后娘娘,曹指挥使说了,没有得到太子殿下的命令,他是万万不敢踏入延福宫一步的。”

  “混蛋,他们一个个眼里还有没有本宫这个皇后了?”

  延福宫的大太监王沐恩是最早跑去太子面前装13的,他现在已经反应过来了,可惜,他心里明白了但是却说不出来。

  兵权啊,娘娘,我们都把兵权给忘记了。

  皇上是把兵权完完全全的毫无辖制的交给了太子殿下,谁跟太子殿下顶撞谁倒霉啊。

  宫外已经被赶走了两个宰相的事情,宫里的人还不知道。

  等他们知道的时候再醒悟,只怕是也晚了。

  延福宫的太监,已经废了两个,死了一个了。

  从目前的局面看,皇后娘娘跟太子殿下已经势成水火了。

  就在符金环气急败坏的时候,延福宫外有人来传信了,太子殿下驾到。

  “给本宫把太子……把太子殿下给本宫请进来。”

  符金环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端着架子,刚准备服软的时候,郭宗训已经带着几十名悍字军军卒闯了进来。

  这些悍字军是由曹彬和韩通亲自挑选,补充进来继续做太子亲兵的。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太子,你这又是何苦,本宫到底还是你的母后啊……”

  郭宗训冲着符金环躬身施礼,却没有理会她的话。

  “左右,保护皇后娘娘,将延福宫一干人等全部抓起来,听候发落。”

  就连符金环身边的贴身丫鬟和嬷嬷都被押下去了,唯独就剩下一个符金环。

  “母后,孩儿听说母后召见,心里高兴,因为刚从城外恭送了父皇圣驾离开,回来之时已是满身的灰尘,所以孩儿就让王公公回来禀告母后,孩儿沐浴之后再来拜见,不知王公公可有把孤的话带到?”

  王沐恩傻眼了,他知道,自己今天不但当不成大周宫廷的大太监,只怕是连老命都要没了。

  “这个……王公公倒是跟母后说了,是母后思念太子,想要快些见到太子,因此才让王公公催促太子的。”

  还好,符金环没有推的一干二净,王沐恩保住了一条命。

  “哦,是这样啊,孩儿还以为母后大发雌威想要震慑孩儿呢,这王公公给孤传话的时候,可没说母后想念孩儿了,王公公,孤可有冤枉于你?”

  王沐恩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不能说话,急的是抓耳挠腮的,生怕太子一高兴命人把他拖下去乱棍打死。

  “既然孤没有冤枉你,那孤让人打掉你满口牙,以示惩戒,可有不妥之处,是孤量刑太过了?”

  王沐恩继续磕头,一边磕头一边摇头,满嘴的鲜血还没来得及擦干净,甩的到处都是。

  “太子处置的对,这些该死的奴才仗着是母后身边的人,居然敢对太子无理,真是该死。”

  符金环现在就是想发发雌威命人把王沐恩拖下去活活打死都是不能了,因为她身边的人都被太子带来的人押着呢。

  “母后,父皇才刚出征,后宫里就闹出这些事情,小小的太监也敢在监国太子面前撒野,必须好好的管束一下了,来人,都给孤拖下去,太监刑棍三十,宫女嬷嬷鞭刑二十,以儆效尤。”

  符金环嘴唇哆嗦着,眼睁睁的看着延福宫里所有的太监宫女都被拖了出去,殿外响起一片哀嚎惨叫之声。

  “母后,孩儿现在是监国太子,时刻牢记父皇的教诲,必须勤于政事,替父皇分忧,孩儿这就要回东宫批阅奏章了,孩儿告退。”

  说完,郭宗训向着符金环躬身施礼,然后转身扬长而去。

  再看延福宫里,除了符金环,已经没有一个能站起来的人了。

  符金环的眼中露出了惊恐之色,原来之前太子的乖顺都是装出来的,都是装给皇上和她看的,太子可真是太有心机太狠毒了。

  她就没想想,她符金环自己呢?

  此前的种种温柔母慈,又有放进去多少的真情真意呢?

  郭宗训带人回到了东宫,立刻派人把太子舍人吕端给请来了。

  “臣参见太子殿下。”

  “吕大人,范质递上来的淮南大旱的奏报,尽管孤已经断定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之事,但还是要劳烦你去查一查,若是能查到到底是谁造谣,那就更好了。”

  “臣遵旨。”

  “吕大人,有关北汉和辽国和谈之事,也要你多费心,孤已经跟魏大人说了,以后每三日一朝,每日午时以前,孤都会在东宫批阅奏章,处理政事,跟北汉和辽国的和谈时间,就安排在下午,但也不必太过密集,稳住了他们就好。”

  “臣遵旨。”

  郭荣出征前,给太子和吕端二人留下的和谈任务是,稳住两国使团,并且不许他们离开开封。

  这样,至少在消息的传递上会造成滞后,可以帮助周国军队抢占先机。

  吕端对于今天太子的种种表现也是大为震惊的,想不到太子小小年纪,做事居然如此的有魄力,而且狠辣无比。

  把持朝堂多年的两位宰相,一个给押去淮南赈灾,一个干脆给送到皇上的中军去了,这……

  这套路没见过啊。

  “太子殿下,那辽国的正使耶律化哥或许是听到什么风吹草动了,刚才已经通过看守他们的殿前司军将传话过来,想要立刻开始谈判。”

  郭宗训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说道:

  “辽国驿馆是我们封闭的最为严密的,耶律化哥要求立刻重开和谈肯定是意有所指,这辽国还真的不能小觑啊,北汉那边如何?”

  “北汉那边尚无动静。”

  “吕大人,父皇出征前,可是再三叮嘱,和谈之事要以吕大人为主,那么,依吕大人看,此事该如何处置?”

  吕端又有些奇怪了,此刻的太子又好像变了一个人,十分的冷静而且谦逊。

  皇上还要你充分尊重三位宰相呢,你转头就收拾了两个,这会儿又记得皇上的叮嘱你和谈要以我为主了?

  装作沉思,腹诽了一下,吕端也不敢太过耽搁,开口说道:

  “臣以为,此前一直是我们在催促辽国使团,他们却一直在拖延,现在他们着急了,我们如果开始拖延的话,反而会让耶律化哥起疑,臣建议,明日下午召见耶律化哥,看看这只老狐狸想要说什么做什么。”

  郭宗训明白吕端说的不去辽国驿馆,而是把耶律化哥招来是什么意思。

  现在的辽国驿馆,顶着风都能臭出三十里去,殿前司负责看守的军卒们都叫苦连天,宁愿随皇上出征,也不愿在此遭罪啊。

  “好,就按吕大人说的办,辽国驿馆那边,适当给他们改善一下,看的太死了也不好,父皇御驾亲征,就连孤都不知道父皇到底要打哪儿,开封城里就更不会有什么消息了。”

  “太子殿下的意思,可是故意漏些空子给他们,好让他们有机会搞些小动作,一旦被我们发现蛛丝马迹,就可以把辽国在开封城布置的暗探找出来?”

  “孤是有这个意思,但这样做也是有风险的,首先,我们不能小瞧了这些辽国人,父皇刚刚出征,耶律化哥就要求重开和谈,对于,辽国,我们必须小心谨慎啊。”

  “太子殿下英明,臣也以为此事务必谨慎,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宁愿先看死他们,也不能给他们任何暗通消息的机会。”

  魏忠贤的东厂,还只是初建,而且郭宗训也没有端到朝堂上来,指望他们现在就发挥作用,是不可能的。

  “这样吧,吕大人,明日把耶律化哥请出来之后,就以改善驿馆条件为借口,给耶律化哥也换个地方,把他跟辽国使团的人分开,但时间不能过长,两三天就可以了。”

  两三天的功夫,虽然父皇的大军还走不出去多远,但就算是有辽国的暗探尾随,他们也看不出来周国大军的主攻方向。

  北汉和辽国都在周国的北边,郭荣选择的行军路线是贴着周国和北汉的边界直奔三国交界处而去,刚开始是不会分兵的。

  刚开始,是会把北汉吓的够呛的,边界线附近有周国大军移动,随时都有被攻击的危险。

  就先让北汉紧张一下吧,量他们也只敢被动的防守,根本不敢主动攻击。

  等到北汉发现,周国的军队真正的攻伐对象是辽国时,他们紧绷了很多天的神经会一下子松弛下来。

  惊惧了多日的他们,短时间内,是不敢挑衅周国的。

  因为,周国的军队把主攻方向选在了辽国境内靠着北汉的一侧,北汉敢扎刺,郭荣也不介意把战火给他烧过去。

  至于岳飞统领的先锋军,也是一样,郭荣给他的旨意里,明确告诉他,从距离三国交界处最近的淤口关向辽国发动突袭,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如果被辽国提前发现,而有所准备的话,也不要紧,那就正面硬刚,发动强攻。

  总之,郭荣这次对于收复燕云,是志在必得的。

  郭宗训在开封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拖住北汉和辽国的使团,让他们无法准确判定大周军队到底要向谁发动攻击。

  吕端领命而去,郭宗训开始批阅奏章。

  由于郭宗训被立为太子的时间很短,郭荣没过几天就率领大军出征,因此,根本就没给郭宗训太多跟随郭荣学习处理朝政的机会。

  刚才为了充分立威,郭宗训又拿范质和王溥这两只大公鸡开刀,就是为了震慑群臣,省得这帮子比猴儿还精的文官们上蹿下跳的给自己找麻烦。

  这些文官上蹿下跳,郭宗训也是预料到的,有想捣乱的,也有想在太子面前表现的。

  只不过,郭宗训现在,暂时没空看他们表演。

  因此,郭宗训索性就关闭了给这帮猴子文官表演的舞台,早朝改为三日一朝,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胡搅蛮缠的,郭宗训不介意再收拾几个。

  “唉……父皇每日里这是得有多辛苦啊。”

  看着堆满了案头的奏章,郭宗训就觉得头大,没办法,谁让自己是个太子呢,郭荣不在,作为太子,他就要扛起这份责任。

  “咦……此人为何到现在都没有处斩,这帮刑部的官员也想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拿来给孤添麻烦吗?”

  魏忠贤就站在郭宗训的身侧,小心伺候着,主子小小年纪就要开始学习如何治理国家了,可真是……

  可真是太好了,我魏忠贤就可以跟着主子一起大展拳脚了。

  皇上的手里,肯定也是有铁卫暗探存在的,但他一直没有交给太子,想必是此次出征还要用到他们。

  现在,太子命他开始着手建立东厂,设锦衣卫,这不就等于是太子亲手建立的铁卫暗探组织吗。

  东厂建立以后,很多脏活儿累活儿可都是必须由东厂去办了。

  什么是脏活儿?

  就是上不得台面,只能暗地里动手的,比如暗杀,比如假扮盗匪,比如妖言惑众……

  什么是累活儿?

  这才是郭宗训最重视的,五湖四海,孤要东厂锦衣卫尽可能的打探所有能打探到的有用消息。

  什么是有用的消息,郭宗训也规定了很多。

  刚开始是什么消息都要,汇总回来之后,一一分析,挑选重要的回执继续刺探,不重要或者无用的另行处理。

  这些还都只是计划,想要在短时间内铺开如此大的情报网络,根本是不可能的。

  不过,魏忠贤的内心可是激动万分的,这说明主子不但是把他魏忠贤当成了心腹,而且还是当成了可以重用的心腹。

  “魏伴伴,你去一趟刑部,孤要调阅此人的卷宗。”

  “主子,奴才是不能干涉朝政的,要不奴才还是去传刑部的官员来吧。”

  郭宗训回头看了魏忠贤一眼,说道:

  “孤做事情讲究效率,魏伴伴你能恪守宫中规矩,这很好,那就由你去传话给刑部的官员,让他们即刻将此人的卷宗送来。”

  “奴才遵命。”

  魏忠贤离开后,郭宗训就继续批阅奏章,这些都是范质和王溥被赶出去之前特意给他这个太子准备的,就是想要让太子手足无措。

  只要太子手足无措了,他们就可以大义凛然的站出来,以辅政大臣的身份向太子讨要东宫旨意,委托他们全权处理朝政。

  只不过,范质和王溥是万万没想到,太子根本就没给他们这个机会,在他们刚有动作的时候,就十分简单粗暴的将他们拍在了地上。

  刑部的官员很快就跟着魏忠贤一起把卷宗送了过来。

  “臣刑部侍郎马毅林参见太子殿下。”

  “马侍郎平身,将案犯李少游的卷宗递上来吧。”

  魏忠贤这才从马毅林的手中接过了卷宗,交给了郭宗训。

  郭宗训打开卷宗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问道:

  “马侍郎,这李少游去年秋闱涉入科考舞弊案,父皇震怒,涉事一干人等均已处斩,这李少游为何到现在还活着?”

  其实,卷宗上已经写的很清楚,郭宗训只不过是想再问一遍,顺便也考察一下这个叫做马毅林的刑部侍郎。

  “臣启禀太子殿下,去年科考舞弊案,所有涉案要犯均已认罪画押,唯独这个李少游始终不肯画押,坚称自己是冤枉的,已经两次送去刑场准备行刑,都是临刀一刻,李少游大呼冤枉,我大周律法规定,凡是临刑之时,犯人喊冤的,都必须停止行刑,发回重审。”

  郭宗训笑了,这李少游居然还会钻这样的空子,硬生生的拖到了现在还没有被砍头。

  “马侍郎,像李少游这样的,刑部大牢里是不是还关了很多?”

  “启禀太子殿下,刑部大牢里除了李少游,已经没有这样的犯人了,一般连喊两次冤枉,重审两次仍然确定有罪的,第三次不管他喊不喊,都是无法阻止行刑了。”

  这还差不多,要不然凡是被判斩刑的都这么玩儿,开封府大牢只怕是早就人满为患了,一堆斩监侯的犯人等着被押上刑场,临刀一刻再大呼冤枉。

  那样岂不是成了笑话。

  也就是说,如果郭宗训这次朱笔一批,维持原判,那这李少游可就是死定了。

  “马侍郎,依你看,这李少游的供词可属实,他真的只是向负责主考的前吏部侍郎投了名帖,受到召见后送上了自己的文章,并无行贿后提前获得考题?”

  科考之前,赶考考生向考官或者朝中大员投名帖送文章,以求获得青睐的,这好像是个惯例。

  大周的文官大佬们,有时候也愿意收下一些考生的名帖和文章。

  如果真遇到了好文章,大佬们是不介意褒扬一下,替这些举子在开封扬名的。

  毕竟,收了考生的名帖,就等于是收了门生,一旦该考生金榜题名,大佬们会落一个识人之明的美誉,日后在朝堂上也会多一些助力。

  马毅林低头犹豫了片刻,抬头说道:

  “臣不敢欺瞒太子殿下,臣和这个李少游还是同乡,这李少游素有才名,原本就是上届科考的热门人选之一,前吏部侍郎还曾将他的文章拿出来褒扬过,说此子本科必中,至于这李少游的人品,臣并不清楚,臣只是据实以奏。”

  郭宗训的嘴角撇了一下,前吏部侍郎身为主考官,考前就对外宣扬李少游必中,这是很明显的言语失当。

  加上又被爆出了泄题舞弊一案,这李少游就是有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楚了。

  前吏部侍郎已经问斩了,这事儿就更是无从查证了。

  “马侍郎,这李少游的文章你可曾看过?”

  “禀太子殿下,臣看过,确实不错,也算是难得一见,臣可不是因为他是臣的同乡才这样说的。”

  郭宗训摆摆手说道:

  “马侍郎你身为刑部侍郎,若是都敢徇私舞弊,那我大周的吏治岂不是要混乱不堪了,孤相信你不会因为一个本不相干的同乡而敢于欺瞒孤的。”

  “臣多谢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慧眼如炬,臣是万不敢欺瞒苟且的,臣确实是觉得这李少游大可不必靠行贿来获得考题而高中的。”

  郭宗训不再问话,此事要是父皇在,估计是会大笔一挥维持原判的,自己如果图省事儿,也可以这样做。

  冤也就冤了,谁让你李少游非要随大流去投什么名帖呢。

  凭自己的真才实学而金榜题名,难道他不香吗?

  但是,郭宗训又觉得既然这件事儿落到了自己的手里,而且这李少游已经喊了两次冤了,自己朱笔一批倒是省事儿,可那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

  就这么没了?

  自己穿越到此,除了今天命魏忠贤打死了一个敢指着他鼻子替皇后指责他不孝的太监以外,这手上可还没有不明不白的人命。

  “马侍郎,这样吧,你去将这李少游提来,孤要当堂问话。”

  “臣领旨。”

  太子殿下要亲自过问此事,这是让马毅林没有想到的。

  原本他以为太子殿下叫他来,只不过是例行问话,然后维持原判的。

  至于他不由自主的说出了自己是李少游的同乡,那也是被太子今天的所作所为给吓的。

  两个当朝宰相说收拾就收拾了,自己这个刑部侍郎只怕还有些不够看。

  马毅林是据实以奏,这一点郭宗训是相信的,他确实是没必要替一个被判了两次斩刑的人犯开脱,即便这人是他的同乡。

  从太子东宫出来之后,马毅林立刻前往刑部大牢。

  “来人,去将案犯李少游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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