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曹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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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祺瑞是个人品不错,并且也很有做为之人,但也像很多的政客一样,毛病都是别人的,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他说“北方军人,宗旨正大”,忘记了他自己教唆督军团造反以谋恢复自己的势力,便是极不正大的行为。
他的责备直系军人不应该“启阅墙之争”,使西南“收渔人之利”,忘记了他自己的假对外以制内,便是“阅墙”,日本便是“渔人”。
他说西南“始以北方攻北方,继以南方攻北方,终至于灭国亡种而后快”。忘记了他自己始以西南攻西南,继以北方攻西南。
他诋毁西南用离间计来破坏北洋团体,其实北洋自己利害斗争,自行分裂何用别人离间。……
段的密电发出后,徐树铮另发一密电,要求皖系各军阀复电拥段。
冯国璋也发出一通密电:“国事濒危,人心浮动,一隅生隙,全国动摇。兹将数日经历情形,暨失机可惜之点,通告于后:自复辟打消,共和再造,军人实为功首,此后军人团体,即为全国之中心点,生死存亡,有莫大之关系,此不但本国人所共和,亦外交团所共认。此次政.府成立,所行政策,以改良民国根本大法为宗旨,故不急召集新国会,而为先设参议院之举,在法律上虽微有不同,而用心实无私意存于其内。西南二三省,起而反对,无理要求,中央屡为迁就,愈就愈远,不得已而用兵,只为达到宗旨而已,初非有武力压迫之野心也。
“兵事既起,胜负虽未大分,而川事则中央颇为得手,黔、滇在川之兵,不日可期退出川界。广东方面,陆、陈、谭虽有援湘之兵,因龙、李、莫倾向中央,暗中牵制,以是不能大举。是时也,湖南战事,我北军将士,稍为振奋,保持固有之势力,中央即可达完善之结果。不意我北军九死一生,最有名誉之健儿,误听人言,壮志消沮,虽系一部分之自弃,而掣动新胜,暨相持未败之众,于是合谋罢战,要求长官,通电乞和,不顾羞耻,虽曰其中有不得已之苦衷,而中央完全将成之计划,尽行打消矣。诸君闻之,能不惜哉!能不痛哉!特是通电求和,主持人道,欲达宗旨,亦必能战而后能和。假如占住势力,战胜一步,宣布调停,再进一程,征求同意,为中央留余地,保政.府之威严,吾辈军人之名誉大张,国家人民之幸福是赖,乐何如之。
“乃不出此而为摇尾乞求,纵达到和平目的,我军人面皮丧尽矣。国璋亦军人之一分子也,如此行为,万无下场余地,不为羞死,亦将气死。诸君皆爱国丈夫,有何高见,如何挽救,能否贾勇救国,振奋部下士卒精神,筹兵筹饷,以谋胜利,则大错虽已铸成,尚可同心补救。国璋代行权位,惶愧奚如!国之不存,身将焉附?如有同心,国璋愿自督一旅,亲身督战,先我士卒,以雪此羞。宣布事实,渴望答复!”
十一月十八日,直系四督直隶督军曹锟、湖北督军王占元、江苏督军李纯、江西督军陈光远发表电,主张停战。
长江三督忽然变成直系四督,声势大震,对段祺瑞震撼很大。
直系四督通电:“慨自政变发生,共和复活,当百政待理之际,忽起操戈同室之争,溯阙原因,固由各方政见参差,情形隔阂,以致初生龃龉,继积猜嫌,亦由二三私利之徒,意在窃社凭城,道乃乘机构衅,而党派争树,因得以利用之术,为挑拔之谋,逞攘夺之野心,泄报复之私忿。名为政见,实为意见,名为救国,实乃祸国,于是阋墙煮豆,一发难收。
“锟等数月以来,中夜彷徨,焦思达旦,窃虑覆亡无日,破卵同悲,热血填膺,忧痛并集。盖我国外交地位,无可讳言,欧战将终,我祸方始,及今补救,尚恐后时。至财政困难,尤达极点,鸩酒止渴,漏脯疗饥,比于自戕,奚堪终日?东北灾浸,西南兵争,人民流离,商业停滞,凡诸险状,更仆难志。大厦将倾,而内哄不已,亡在眉睫,而罔肯牺牲,每一思维,不寒而栗,中心愤激,无泪可挥。夫兵犹火也,不自.焚矣,如项城覆辙可鉴,矧同种相残,宁足为勇?鹬蚌相持,庸足为智?即使累战克捷,已足腾笑临邦,若复两败俱伤,势且同归于尽。
“今者北倚湘而湘不可倚,南图蜀而蜀未可图,仁人君子,忍复骗父老兄弟于冰天雪地枪休弹雨之中?且战局延长一日,即多伤一日元气,展伸一处,即多贻一处痛苦,公等诚心卫国,伟略匡时,其于利害祸福所关,固已洞若观火。况争点起于政治,悲悯本有同情。锟等不才,抱宁人息事之心,存排难解纷之志,奔走啼泣,惨切叫号,而诚信未孚,终鲜寸效,俯仰愧怍,无地自容,谁希望之殷,始终未懈。
“故自政争以来,默察真正之民意,仰体元首不忍人之心,委曲求全,千回百折,必求达于和平目的,以拯国家之危难,而固统一之宏基。区区愚忱,当邀共谅。现在时势危迫,万难再缓,不得不重申前说,为四百兆人民,请命于公等之前。伏愿念亡国之惨哀,生灵之痛苦,即日先行停战,各守区域,毋再冲突,俾得熟商大计,迅释纠纷。
“鲁仲连之职,锟等愿担任之。更祈开诚布公,披示一切,既属家人骨肉,但以国家为前提,无事不可相商,无事不能解决。若彼此之隐,未克尽宣,则和平之局,讵复可冀?公等位望,中外具瞻,舆论一时,信史万世,是非功过,自有专归,而旋乾转坤,亦唯公等是赖,反手之间,利害立判,举足之际,轻重攸分,救国救民,千钧一发。临电迫切,不知所云”。
此电领衔之人,竟是段祺瑞一直看好的老实人曹锟。
曹锟(1862年12月12日—1938年5月17日),字仲珊,出生于天津大沽口(天津市塘沽),这也是个民国风云人物,曾是为中华民国第五任大总统。
曹锟出生于天津大沽一个贫穷造船工家里。曹锟的父亲曹本生,在大沽的一个船行当排工,成年累月给人家造木船,以维持这个十口人之家的生活。尽管曹家经济拮据,但曹本生性子憨直,为人要强,他宁愿自己勒着腰带,也要供孩子们识几个字。因此,曹锟兄弟几个,多在幼年读过几年私塾。
曹锟十六岁时,父亲让他学造木船,曹锟不肯,叫他学做农活,他也不依,曹本生只好让他去卖布。因家中贫穷,买不起一辆手推车,曹锟便把布匹搭在肩上四处叫卖。
父母应该是觉得曹锟成不了大器,成家了事,便在他十七岁那年,托人说媒,将西大沽一家姓郑的姑娘娶过来。郑氏长于曹锟两岁,相貌平平,但为人通情达理。过门后上敬公婆,下疼小叔小姑,对曹锟更是十分体贴,小两口和和睦睦,很少口角。
一日,曹锟贩布到保定城门,被两个守城的士兵拦住,不但没让进城,反而被他们谩骂嘲笑一番。曹锟无端受辱,窝了一肚子火儿。他历尽艰辛,也未能改变自己吃苦受累的命运,于是他暗下决心,立志从戎。
一八八二年,二十岁的曹锟应募入伍,开始了他的军事生涯。先是在天津武备学堂学习,毕业后做了毅军的一名哨官,一八九四年还曾随部赴朝鲜作战。
翌年,赴小站投袁世凯的新建陆军,为右翼步队第一营帮带。
他既无背景,又老实巴交,时常受人欺负。但他的一大特点,憨厚,喜怒不形于色。好处都让给别人,自己则吃苦耐劳,千依百顺,不管心中怎么想,面上从无怨言。
这样的人肯定有人缘,久而久之,渐渐地也就闻达于上司,甚至袁世凯都知道了有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物。
曹锟听说袁世凯的叔祖父袁甲三有个拜把子兄弟叫曹克忠,在当地很有权势,人称“大帅”。于是备下厚礼前去拜谒,常言道:“礼多人不怪”。
这曹克忠也是天津人,曾任广东水师提督,一看姓曹的是小老乡,很是开心。接着一查族谱锟字,发现曹锟竟是自己的孙辈。自然更加高兴,便正式认曹锟为族孙,并派自己的姨太太去袁世凯那儿为他通融。
朝中有人好作官。自此曹锟由帮带而帮统,由帮统而统领,由统领而统制,升官步上了快车道。
曹锟病逝于天津。他是五月去世,同年年十二月,曹锟被国民政.府追封为陆军一级上将军衔。
曹锟虽是直系,以前并未加入长江三督的主和集团,且一向与皖系保持良好关系,被称为直、皖二系的两栖督军。直、皖两系都极力拉拢曹锟,他似乎一直都保持“中立”。由于他当时在北洋派中实力最大,又占据清朝时的北洋大臣地位,他的一举一动,对方方面面都有重大影响。
而在直系四督这个通电发出的时间,段祺瑞已经不再兼任陆军总长,由王士珍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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