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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强吻


傅琛苦笑一声,似喝醉了般向后退了几步,幸是被齐卫楠扶住,不然准是摔了个大跟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眼底的愁伤不再,只留下一脸的淡漠。

        “在那日你携怨花逃走后,我便失了力气,在床上一躺,就是七天。方才我听见外面吵闹,实在放心不下我的徒儿,于是便起身前来查看,在我路过大堂时,碰巧看到这根手绳,和你那根一模一样!”

        傅琛将手心松开,视线落在红绳之上:“这根红绳,比一般的物更通灵性,在我才握住它时,它便与我通了心,我感受到了它的故事,它是一个女子亲手编了送给你的。”

        听到此话,几名小弟子不禁在私下议论开来:没想到性格古怪的风长老竟也是有过一段浪漫情史。

        于驰见状,紧忙吆声止住了不懂规矩的几人:“你们几个,话那么多,看来是规矩都忘了!等一会回去,全给我关禁闭抄写《道德经》,没写够百遍,不得出来!”

        多嘴的几人不敢有怨言,只能甘愿领罚,老老实实闭上了嘴。

        随后,于驰又快步来到傅琛身边,凛声道:“于我看,这是有人故意偷走了风长老的红绳,想以此来栽赃陷害!”

        傅琛抬起眸看了他一眼:“我也曾这样想过,为了证明实情,我特意问了它,是否有人将它偷走,但它却告诉我,自它的女主人将它赠与风乘时起,它便没有离开过他半步,直到那夜,它不知为何,风乘会将它遗留在我的木屋中,而且,他还告诉我……”

        说到这时,傅琛昂起了头,对上被桎梏于空中的风子涯:“他还告诉了我,风……”

        “够了!不用再多说了,是我,那夜是我,一切都是我!我任凭你们处置。”

        傅琛的话还没说完,风乘便嘶吼起来夺过了他的话,在场之人听闻后,无一不惊楞而住,手中法器纷纷掉落地上。

        特别是被困在阵法里的风子涯,在那句话传入耳朵后,他整个人都似被灌了铅般,不再挣扎也不再嘶喊,就这样僵硬着身躯,唯有一双眼还在凝视着阵外紫袍男子。

        不知这片死寂过了多久,只觉这场雪下的更大了,大到模糊了人的视线。

        最后是于驰开了口,他的声音很轻,没有以往的彪悍:“来人,拿囚锁来!将风长……”一时间他还未能改过口,思索了一会,才重新组织了语言,“将邪道风乘拿下!扣押回月空盟雪牢!”

        话闭,于驰便一甩衣袖快步离去,不曾回头多看一眼,许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吧。

        在桎梏囚锁的过程中,风乘十分地配合,不仅没有逃避,甚至就连一句解释也没有。

        那些弟子,亦是沉默着,想必无人能料到,这本是为木屋中人准备的囚锁,最后会用在了盟中长老身上。

        在风乘准备离开时,他忽然停住了脚,朝困住风子涯的阵法轻道一声:“破。”

        随即,这束缚住风子涯的阵法便失了效,将他从空中狠狠坠下。

        而就是这一摔,使精神处于半痴半呆中的风子涯回了神。

        他颤抖着双唇向紫袍老者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为什么要离经叛道!”

        被问话之人在原地站立了许久,直到脚印都深深陷入雪地中,才回了头。

        “子涯,这世间并不是所有的因果都能为人所知,不然……我也不会猜不透你的心思了。”

        风乘笑着回过头,只留给风子涯这简单的一句话,便转过了头,速速起了身,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那是自风子涯第一次见风乘对自己笑,亦是最后一次。

        他不知为何,自己爱戴多年的师父会堕入邪道,更不知其中原委,他只知,自己唯一的温暖消失了。

        那天,风子涯跪在雪地里许久,直至身体被雪花覆盖,成了一尊雪人时,他才站起身离开。

        齐卫楠本是想劝劝他的,但傅琛却将她拉回了屋。

        傅琛告诉她,没人能劝得了风子涯,唯有他自己能劝自己。

        可齐卫楠还是放心不下他,便私下派了纸人们在一旁看守着他,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也能及时向她禀告。

        在风子涯起身时,纸人便迅速飞进去告诉了她,可等她跑出来后,却不见风子涯声音,只见雪地上留下的膝盖印记。

        待事情都解决完毕了,齐卫楠才回想起自己还用束妖绳将葛烨困在自己屋中,怪不得一直觉得心中有事没办!

        她急忙小跑进屋,解开了葛烨身上的绳索:“不好意思啊虎,把你给忘了。”齐卫楠边向他赔着不是,边将他口中塞的抹布拿出。

        “好你个齐卫楠!你竟敢骗我!不仅把我困起来,还用抹布塞我嘴!”

        才将葛烨口中抹布取出,齐卫楠就后悔了,随即拿出一张禁语咒,贴在他的唇上,堵住了他这张絮叨没完的嘴。

        “哎,我说你个家伙,小爷那是为了救你,人家就是冲着你来的,你倒好,自己把自己给送出去!”

        齐卫楠拍了拍手上,拉过凳子坐上,盘着腿向床上人瞟着白眼。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在齐卫楠和生一青袍冲出门时,葛烨也跟了上来,说是想献出一份力,他说这话的时候,差点没把齐卫楠气晕过去。

        就他这魂魄都不齐全的家伙,出去了就是一死!

        于是齐卫楠便想了个法子,假意说是拿法器给他防身,实则是把他引诱进来后一棍敲晕,之后便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唔,唔,唔!”在齐卫楠再次堵住葛烨的嘴后,他便一直嚷嚷个不停,齐卫楠实在拿他没办法,只得允了他。

        “好啦好啦!你别支支吾吾叫个没完了!小爷帮你解开就是!”

        她说着站起身来,但她忽然想起,要提前解除禁语咒的法子只有一个——那就是施咒人用唇吻上符纸,从而破开其中咒法。

        想到这,齐卫楠不禁羞红了脸,愣在原地。

        可是若要等禁语咒自动解开,得足足等上十二个时辰,期间口张不开,吃不了也喝不了,齐卫楠于心不忍,狠了狠心,一把捧起他的脸。

        但碍于面子,迟迟贴不上唇。

        而在这时,于她不注意之际,没有关掩饰的门缝处趴着两个脑袋,正偷偷打量着屋内之景。

        “喂,青袍,咱俩为什么不进去,要趴在着门缝处偷窥?真不是君子所为!”

        生一端着热腾腾的饭菜就要往里冲,可却被青袍一把拉了回来,捂住了他那张嗓门道:“嘘!你是不是驴脑子,你现在进去破坏气氛!是不是下来太久,都忘了咱们干啥来的了?”青袍说完,便松开了他的手。

        “呸呸呸!你手洗没洗啊,就来捂我嘴!”生一嫌弃地砸吧着嘴,“况且我又不是健忘,师父不就是派咱们来保护齐卫楠安危的嘛。”

        青袍被眼前的小子气到扶额:“大哥,你是不是忘了咱老本行是干啥的了?眼看屋里那俩人终是擦出了点火花来,你现在闯进去作甚?!”

        “噢。”生一摸着脑袋半知半解地允了一声,后追问道,“那咱们干嘛躲着偷看啊!”

        “嘘!你懂啥,闭嘴就是了,别被齐卫楠发现了。”

        可他话才说完,身后便传来了一声冷冰冰的质问:“你俩鬼鬼祟祟在阿楠房前看什么呢?怕被她发现什么?”

        忽来的声响吓得两小仙童打了个激灵,幽幽转回身去朝身后人挤出个灿烂的笑。

        “傅,傅道长,是您啊,您伤还未好全,怎么就下来了?来来来,我送您回去。”

        青袍说道,便拉住傅琛的手就要往回拽,可却被傅琛昂手一挥挣脱开来,他趴到门缝处,看着里面的情况,殊不知,这一看不得了!

        “他俩这是在做什么呢!不知男女授受不亲吗!气死老夫了!”

        只见傅琛的脸气成了颗番茄,撸起手袖就要冲进屋去,生一青袍见状,急忙拉住了他:“傅道长,得罪了。”

        说罢他便捂住了傅琛的口,随后用眼神示意生一唤出金绳将他桎梏住。

        见眼前麻烦终是解决了,两小仙童累得呼了口气,接着趴在门缝处偷窥起来。

        屋内,齐卫楠捧着葛烨的脸已是很久,久到他的脸上都留下了齐卫楠的手指印记。

        “好啦,你别叫唤了,小爷这就帮你解了便是。”她涨红的脸比腊梅还要红艳三分。

        “不过……你得先把眼睛闭上!”齐卫楠吞吞吐吐地说着,忸怩姿态好似出阁美娇娘。

        葛烨未去怀疑,她话才说完,他便老实就做了。可却在下一秒,唇前传来的温暖,令他撑起眼皮,瞪大了双眼。

        他紧紧盯着身前那双漂亮的明眸,在她清澈的瞳中看到了惊慌的自己。

        葛烨虽没有掌管**得第三魂,但他并不是个傻子,他明白此时他俩正在做什么。

        他正在被身前的家伙强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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